“赵哥，关于林芳的尸体，有下落了吗？”乐宁说。
虽然没有对外公布，但是按照他们的推测，林芳极有可能是死亡了的。
推测来看，凶手的思路很简单，袭击一个杀死一个人后，才会选择下一个人下手。
林芳是在周倩倩失踪前两天失踪的，周倩倩在案发时已经死亡五天，林芳作为第一个失踪的人，活下来的概率极低。
所以前天开始，刑侦队这边就下发了协查，寻找林芳的尸体。
转眼两天过去，乐宁想知道有没有线索。
赵庆学摇头：“都在找，没有线索。”
乐宁垂下脑袋，胸膛起伏，最后长叹一口气看向窗外。难道要等找到凶手，才能找到林芳的尸体吗？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什么意外的情况，林芳可能还活着。
说起来，张圆的父母也要来了。从他们所在的城市来，坐最近班次的火车可能今天早上能到h市火车站。
如果快一点，或许他们到乐队所在地，能看见张圆的父母。
想到她父母可能有的神情，乐宁眼底划过不忍。
车子行驶十多分钟后到达上次来的自建房楼下，乐宁下车抬头看去，上去楼梯的铁门依旧没锁。
“走，上去。”赵庆学关好车门说。
乐宁颔首，跟着赵庆学的脚步上了楼顶。
上了顶楼，原本的石棉瓦棚子下没有人，她和赵庆学朝着楼梯的方向去。
“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我问你！你说话啊！”
“呜呜呜呜，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怎么会不见！”
刚站上楼梯，她就听到了下面房间传来愤怒骂声——以及哭泣声。
愤怒的声音低沉但中气十足，一听就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乐宁的脚步停住。
她知道，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张圆爸爸的声音。哭泣的声音不用猜测，她已经表明了身份。
“扑通”
低沉的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愤怒的拍打声。
乐宁站在最前面，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生锈铁皮门，伸手不轻不重敲了三下。
楼梯下房间一下安静下来，紧接着是一道沙哑的男声问：“谁？”
“警察。”乐宁言简意赅，迈步走了下去。
站在一个一室一厅的屋子里，白色的灯光大白天都开着，照得满室的人面色惨白。
他们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在面对拿出证件的两人，眼底亮起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样的光。
“你们找到我女儿了吗？”女人缓缓站起来，声音透着希冀。
乐宁只能缓缓摇头，语气遗憾道：“我们还在调查。”然后看向齐樾山，“今天来，是想问你和你的队员一些问题，有时间吗？”
齐樾山自然是有的，连忙点头。
其他人也站了起来，表示他们愿意配合。
因为在场没有外人，乐宁和赵庆学便直接开口详细问张圆来到这个城市认识的所有人。熟悉的、不熟悉的、有矛盾的、追求者都要回答，甚至是平时看见认识，但没正式认识的。
赵乐宁偶尔接着乐宁的话问，面色认真记录。
一旁的夫妻俩听着但没说话，即使眼神担忧又焦虑，也没有打断的意思。
乐宁诧异了一下，思索后也不难想，这夫妻俩大概是老师之类的。
得到所有答案后，她和赵庆学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们的女儿……”张圆的爸爸赶紧抓紧时间问。
乐宁也已经准备好了说辞，她道：“你女儿现阶段的失踪，我们还在全力寻找中。”说完她看向乐队的其他人，“如果你们还有线索，可以拨打这个电话。”
她低头“唰唰”写下一串电话号码，将号码递到男人手里。
赵庆学没说什么，只用安慰的眼神看向夫妻。
“张圆他们认识的人还挺多的。”下了楼，乐宁抬起本子说。
赵庆学颔首：“是的。不知道新苑小区那边情况怎么样。”
两人上了车，前往热浪歌舞厅。
因为提前打电话招呼过，两人到是热浪的经理在店里。
他们是来查漏补缺，顺便问一下记录里这些人的真实资料。
这对经理来说不算难事，他们也正好能少排查一部分。这不是偷懒，是他们在节省时间。
因为越快找到人越好，现在容不得他们拖拖拉拉。
经理有些不清楚，又喊来了其他人一起，最终锁定三个可疑选手。
赵庆学当机立断问了地址，带着乐宁出发去查。
看着三份资料，乐宁心底再度涌起不确定。
同时她也能感觉到自己逐渐适应查案，哪怕忙得团团转像陀螺一样。
这样的生活给她一种充实的感觉。
“我们先走最近的。”赵庆学道。
他刚和江启打电话报备了情况，现在和乐宁说去哪儿。
乐宁下巴轻点，答应了下来。
h市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车子开了几条街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一个四层的小区楼，两人很快到达顶楼。
敲门见过第一面，乐宁和赵庆学就基本确定面前的人不是凶手。
因为对方的手上打着石膏。
不是伪装那种，因为能看见对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大量的结痂血痂，一看就是十天半个月前形成的。
询问后，男人说是骑车摔的，已经快二十天了。
简单问话后，确定真的没有嫌疑后，两人离开。
紧接着是下家，而这人和另一个要问的人是朋友。询问过后，他们确定这人没有嫌疑。
乐宁顺便就问道：“你朋友是做什么的？”
“水电装修工，还挺吃香的，每个月挣不少。”男人说。
乐宁眉头跳动：“他是一个人住？性格怎么样？”
“他看着高高大大的，实际性格孤僻不爱和人交往说话，住在他爸妈的老房子里，30岁了还没谈过女朋友。”男人笑着，将朋友的大致情况都说了出来。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拉他去歌舞厅，都很扭捏，看见张圆才好一些，我感觉他挺喜欢张圆的。”
乐宁眉头紧锁，点了点头和赵庆学离开。
下楼时她一直在思考。
那人说的内容，和凶手高度相似。
性格、身高、长相、年龄，甚至独自居住的条件都一样，也和张圆认识。
这时，赵庆学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
他接起电话，听完电话里的内容后看向乐宁，惊讶重复道：“找到林芳的尸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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