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支配者的疯狂呓语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这声音不大，却刺破了席卷整个太阳系的癫狂音浪。
整个星系的混沌能量都为之一滞。
木星大红斑的风暴中心，那个由无数眼球与扭动触手构成的巨大聚合体，缓缓探出了身躯。
它的意志跨越虚空，直接降临在“不屈真理”号的舰桥之上，发出足以撕裂灵魂的质问：“虫豸…你在…对谁说话？”
舰桥的星图上，代表着最高威胁的红色光点已经连成一片，几乎将整个太阳系彻底淹没。
林七夜看着这幅末日景象，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曾想象过无数种恐怖的敌人，但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是天灾。
一场足以吞没整个文明的宇宙天灾。
“父亲！”莱恩·艾尔庄森的请战声再次响起，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无论敌人是谁，第一军团都将为您献上它们的头颅！”
然而，杨逸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他转过头，对着木星上那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以及所有窥探此地的旧日意志，露出了一个微笑。
“别误会，我不是针对谁。”
“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瞬间的死寂之后，是遍布整个太阳系的集体暴动。
所有的混沌漩涡都在同一时刻剧烈膨胀，无数畸变、亵渎的怪物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中蜂拥而出。
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无差别的污染，而是锁定了杨逸与帝皇所在的旗舰——“不屈真理”号。
宇宙空间在这股疯狂的洪流冲击下被挤压、折叠。
帝皇的眉头紧紧锁起，金色的灵能火焰在他周身燃起，他正欲亲自出手稳定这片被扭曲的现实。
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急。”杨逸的笑容愈发玩味，“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啪。”
霎时间，在帝国舰队的后方，在整个太阳系的边缘地带，一道金色的裂痕凭空出现。
它并非撕裂空间，更像是将宇宙这张画卷平滑地展开。
它初始的微光，便盖过了太阳的光辉。
裂痕迅速扩大，从一条细线，变成一个足以容纳星辰的巨口，其尺度很快便超越了整个太阳系。
金色的光芒从中涌出，那光芒里不含任何狂暴的能量，却充满了至高无上的“秩序”与“规则”。
旧日的疯狂呓语在这金光面前，第一次出现了凝滞与消退，就像喧嚣的噪音，撞上了一堵绝对隔音的墙壁。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林七夜张大了嘴，帝皇麾下那些身经百战、见惯了宇宙奇观的原体们，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从那无边无际的金色裂隙中，驶出了第一艘战舰。
它的风格与帝皇的舰队同源，却更加古老、更加庞大，舰首的鹰徽闪烁着更为纯粹的金色光芒。
紧接着是第二艘，第十艘，第一万艘……
无穷无尽的庞大舰队，如同沉默而有序的钢铁洪流，从裂隙中涌出，其数量，很快就超越了人类想象力的极限。
涌出的舰队并非完全相同。
有的舰队悬挂着海蛇的图腾，那是来自某个平行宇宙，阿尔法瑞斯并未背叛，并带领第二十军团走向辉煌的世界线。
有的战舰通体血红，却散发着圣洁的怒火而非嗜血的渴望，那是圣吉列斯带领第九军团成为帝国最荣耀守护者的世界线。
无数个平行宇宙，无数种可能性的“人类帝国”舰队，在这一刻汇聚于此。
“为了帝皇！”
跨越了无数宇宙的呼号，在所有舰队的通讯频道中同时响起，汇成一股足以撼动现实的钢铁意志。
这支由“无数个人类最强盛时期”叠加而成的无敌军队，仅仅是其存在所散发的秩序之力，就让周围旧日的混乱开始自然消散。
然而，旧日的恐怖远超想象。
一只形如巨大水母，漂浮在海王星轨道上的旧日支配者，缓缓张开了它那覆盖着亿万星辰光斑的巨伞。
一种超越因果的“癫狂”法则扩散开来。
最前排的数支帝国舰队，在接触到这法则的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腐朽，连同战舰内无数忠诚的战士，一同化为了冰冷的宇宙尘埃。
常规的物理与能量攻击，对这种概念层面的敌人效果甚微。
就在此时，金色裂隙的画风突变。
一座座由无数魔法符文构成的浮空城，从裂隙中缓缓驶出。
巨大的德玛西亚巨神兵雕像，与狰狞的诺克萨斯战争堡垒并驾齐驱。
紧接着，身穿无尽合金装甲、手持弑神武的天使军团，在神圣凯莎的带领下，组成无坚不摧的审判剑阵。
她们口中高喊着的“正义秩序”，竟能精准地定位并中和那些“癫狂”法则，让其相互抵消。
“分析对方神体，定义为‘未知’，重新构筑武器……”
天使彦率领一队精英天使，她们背后的知识宝库在疯狂运转，试图理解这些不可名状的敌人，并当场研发克制的手段。
一名来曾经自艾欧尼亚的强大前黑暗法师，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便布下一片浩瀚的幻境，竟让一片区域的旧日怪物陷入了自相残杀的疯狂。
紧接着，几道强大到让整个战场都为之颤抖的恐怖气息，从金色裂隙的更深处传来。
它们每一个，都远超之前出现的所有战力。
一尊由无数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方块构成的巨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裂隙中走了出来。
他便是，无尽傀儡泰坦。
他那双仿佛由恒星构成的眼眸，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正在大肆散播癫狂法则的“水母”。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隔着数亿公里的距离，随意地一拳挥出。
这一拳，没有光影特效，没有能量波动，只有纯粹的，无法抗拒的力量。
那只不可一世的“水母”，连同它所散布的法则，被这一拳打得烟消云散，连一丝残渣都未曾留下。
紧接着，更多的泰坦出现了。
由暗物质构成的泰坦，所过之处，空间成片地坍缩，将无数怪物吸入虚无。
由红物质构成的泰坦，举手投足间，万物湮灭，将混沌的血肉化为最纯粹的能量。
一众泰坦的出现，彻底扭转了战局。
它们如同真正的神明，开始在这片混乱的星系中，狩猎那些所谓的“旧日支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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