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废物和两个废物,都没什么区别。”
琴酒说话依旧是那么不客气,把那两个人一起贬低了一遍,语气中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洛寻深深的看了琴酒一眼。
好吧,自己都这么说了,琴酒都没有什么反应,看来他真是把诸伏景光给忘了。
洛寻虽然听过琴酒说他不会去记死人的名字,但是也没想过他会忘得这么彻底。
或许是诸伏景光这个名字在卧底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过,对方当初用的是假名。
但是这张脸总没有区别吧,琴酒居然也不记得了。
这才三年……
好吧,三年其实已经挺长了,足够组织里的人死上一轮。
这三年里,琴酒手中杀的人更是数不胜数,琴酒记不得这些死人……好像也不意外?
洛寻心里有了答案,面上却不显,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琴酒。
“今天又来找我做什么,又是哪受了伤?”
“那些废物还伤不到我。”
洛寻:“……那你来找我做什么,真把我这当你自己家了。”
琴酒看了一眼洛寻,毫不在意的仰头躺下。
“离开你这,我就想去做任务。”
洛寻一怔,虽然这话说的很无厘头,但是他知道琴酒在说什么。
但这就是琴酒的“命”啊。
众生虽然看似自由,但是实际上都被命运牵扯着,自己按照着早已命定的轨迹前进着,却难以察觉。
就像自己当时,哪怕感受到了血光之灾,但是也会频频出现变故,让这场灾降下来。
琴酒的命,就像是劳碌命。
这个世界太单薄,给出的人物过分的……片面。
所以才说这个世界的位格太低,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轨迹行走。
一旦前面出了什么差池,后面可能就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策马狂奔,没有一点容错。
听琴酒这么说,他的人生轨迹好像就是做任务。
而且他会发自内心的自主去做任务,做任务是他此生唯一的目标一样。
洛寻仔细想了想,好像这变化是从自己和天道见过一面开始。
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权柄被牵动。
在权柄的互相倾轧下,自己身边的命定痕迹会淡去。
这才会让琴酒终于能从固定好的命中清醒一时三刻。
洛寻了然,难怪他总是找过来呢,原来竟然是把自己当成提神剂了。
也是,机器人都受不了一天连轴转的做任务,晚上都得找个时间充电去。
更何况琴酒是个活生生的人。
琴酒自己是察觉不到这些的,他只知道离开洛寻身边之后,自己就只知道任务。
但是任务做的越多,自己就越烦躁。
那些数不清的任务仿佛重山一般压着自己,永不见天日。
但是看到任务堆积在那里,他又忍不住的想要去做。
琴酒自己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但是组织的心理报告检查显示自己除了有些焦躁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某一次受伤路过洛寻家门口,琴酒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秋千上看医书的洛寻。
鬼使神差的让伏特加停车,自己去把洛寻摇醒,看着对方不满的给自己包扎。
洛寻当时虽然没有睡着,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就是不理解,只当琴酒是刚好顺路来抓了个苦力。
那次伤的有点重,洛寻把人留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自己在边上继续看着医书。
直到琴酒傍晚被信息铃声吵醒才发现,自己心里那种迫不及待去做任务的冲动消失了……
琴酒很好奇,是为什么发生这种情况,他以为是洛寻的药里有什么东西。
他把那些药要了一份回去化验,但是什么都没发现。
而且自己回去敷药的时候,也没有这个作用。
后来琴酒怀疑过很多。
比如洛寻家的沙发,还有那种特殊的布料,又或者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最后的最后,他才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洛寻这个人身上。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琴酒确实发现了自己此生的追求——只有任务和洛寻。
奇怪的人生追求。
但是琴酒后来也就接受了,翻窗也是翻的越发熟练。
洛寻还想说些什么,毕竟琴酒不能每次想休息了,就来烦自己吧?
但是听到琴酒那逐渐平稳的呼吸,洛寻叹了口气,只好转头又翻开了医书,心思却已经飘远。
琴酒这种情况,就是被自己无意识间散发的权柄给影响,淡化了他身上原本存在着的命运权柄。
这种情况,只需要等到洛寻身上的权柄彻底复苏,能够自由掌控收回权柄,避免互相之间的倾轧就能解决了。
其实如果天道能够放弃对自己进行影响,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是很显然,这个天道似乎还没那么有灵智,一切遵循本能行动,下意识的要让所有在这片天地下的众生纳入命定轨迹。
等到权柄复苏,到时候洛寻就能收敛好自身的权柄,就不会发生权柄倾轧的事情。
自己遇到的其他人没有反应,大概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的命运单薄的过分。
根本就没有“性格特征”。
洛寻看着熟睡的琴酒,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被忽略的好,还是被重视的好。
就像琴酒被重视,但是却怎么也挣不开自己的命定轨迹。
但是旁人不被重视,却能自由自在的过完一生,只会在某个重要场合被强行拉到某处,当一回路人甲。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毕竟洛寻又不是琴酒,也不知道琴酒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不知道如果有的选择,琴酒究竟是想要平庸的过完自由的一生,还是被操控着过完轰轰烈烈的一生。
不过看他这三天两头来找自己的频率,洛寻觉得,对方似乎也有点受不了组织的这种任务频率。
洛寻终究是与琴酒不同的,虽然他比起琴酒,要更为被重视,为天地所瞩目。
但是洛寻是被天道偏爱着的,他想做什么都可以,他不会受到任何的限制与桎梏。
相比起其他的芸芸众生,洛寻是自由的。
哪怕他离经叛道的不想成为天道,天道也会纵容他。
琴酒这一觉就睡到了半夜,洛寻就点着台灯看书看到了半夜。
几乎是在琴酒睁眼的瞬间,洛寻翻过一页医书,不紧不慢的开口。
“三明治和水在桌上。”
琴酒没什么挑剔的,有时候任务忙起来,他连饭都没得吃。
他其实也并不排斥做任务。
但是无论是谁,就连梦中都在做任务,那时间长了,总会精神衰弱的。
琴酒看着自己渐渐灰白的头发,都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哪一天就猝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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