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的巨头们,在经历了“敲钟人”那晚的“神谕”之后,暂时收敛了他们在金融市场上的獠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放弃了战争。恰恰相反,一场更阴险、更恶毒的战争,在另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悄然打响。
舆论。
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武器。他们掌控着报纸,收买了议员,能轻易地将白描成黑,将天使塑造成魔鬼。而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就是将“幽灵”和他的“环流实验室”,彻底钉死在“人民公敌”的耻辱柱上。
短短一周之内,整个芝加哥的舆论风向,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清晨的街头,报童们挥舞着最新一期的《芝加哥论坛报》,声嘶力竭地叫卖着:“看报!看报!黑帮入侵城市命脉!神秘‘幽灵’欲掌控全城电力!”报纸的头版头条,用最触目惊心的标题,配上了一张经过刻意丑化的、刘一丘在“玄武门之变”当晚的模糊侧影,将他描绘成一个阴沉、狠戾的东方暴君。
午间的酒吧里,失业的工人们喝着廉价的啤酒,激烈地争吵着。一些人被报纸煽动,恐惧地认为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即将被黑帮所控制。另一些人则半信半疑,他们记得那个关于“电幽灵”惩罚坏蛋的传说。整个社会,被撕裂成了两半,充满了不安与对立。
傍晚的富人区,贵妇们的下午茶会上,流传着更夸张的谣言。她们交头接耳,说那个“幽灵”会用邪恶的东方巫术,通过电线窃取人们的灵魂。
一时间,黑云压城城欲摧。
“环流实验室”和“新教父”刘一丘,从一个神秘的传说,变成了一个具体的、邪恶的、人人喊打的靶子。
这一切的背后,都站着一个上蹿下跳的身影——伊利诺伊州的州议员,爱德华·汉德。
汉德议员,在刘一丘的评估报告里,被定义为一个典型的“被人当枪使的蠢货”。他能力平庸,却有着与能力不匹配的巨大政治野心。他渴望曝光度,渴望成为媒体的焦点,渴望扮演“人民的英雄”。而摩根财阀,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为他提供了充足的“弹药”和完美的“舞台”。
此刻,汉德议员正在wGN广播电台的直播间里,进行着他自认为的“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讲”。
“……市民们!我们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遍了整个芝加哥。他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仿佛一个正在对抗巨龙的圣徒,“一个名为‘幽灵’的、与黑手党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神秘人,正试图用他那来历不明的、肮脏的黑钱,收购我们城市的公共事业!这是对我们所有人的公然抢劫!是对民主和法治的公然践踏!我们绝不能容忍……”
而在环流实验室的地下泵站总部里,刘一丘正和他的团队,安静地听着这场“表演”。
“这家伙的演技,比好莱坞的演员还浮夸。”巴尼不屑地啐了一口。
“舆论的本质,就是一场表演。”刘一丘平静地说道,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和焦虑,“而汉德议员,只是一个被提线的木偶。真正的危险,不在这里。”
他看向卡罗尔。作为情报主管,卡罗尔的情报网络,早已通过“巴别塔”系统,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座城市。
“是的。”卡罗尔的神情有些凝重,“我截获了汉德与摩根方面联络的加密通讯。他们并不指望单靠舆论就能打败我们。这只是第一步。”
她将一份文件递给刘一丘:“他们的后手,在这里。一个叫托尼·萨巴的男人,马尔科以前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也是‘玄武门之变’当晚的幸存者。他已经秘密联系了汉德议员,声称手上有你‘血腥清洗、篡夺教父之位’的全部证据。”
“证据?”刘一丘笑了,“我猜,是几张伪造的照片,和几个被收买的、声泪俱下的‘受害者家属’吧?”
“完全正确。”卡罗尔点了点头,“汉德准备在三天后,召开一场全城直播的‘公共安全听证会’。届时,他会让托尼·萨巴,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抛出这些‘重磅炸弹’。他们要的,不仅仅是抹黑,是彻底把我们打入地狱,让政府和司法系统,有足够的理由,对我们进行强制取缔。”
这是一记真正的、来自“内鬼”的致命背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一丘的身上。面对这种来自“明面规则”的、几乎是无解的阳谋,他们的新教父,将如何应对?
去派人暗杀托尼·萨巴和汉德议员?不,那只会坐实他们“黑帮”的罪名,正中对方下怀。
去和他们在听证会上辩论?那更可笑。在一个预设好的、不公平的舞台上,跟一群流氓去辩论事实,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刘一丘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舆论战格言:“与其被动自证清白,不如主动攻击对方,占据主动权。”
他又想起了更古老的一句中国智慧:“夫君子之治人也,乃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各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他站起身,走到了巨大的芝加哥地图前,“一个名为‘信息羞辱’的游戏。”
他转向卡罗尔:“你能否锁定汉德议员和托尼·萨巴的通话记录,并将他们的声音,进行采样和分析?”
“可以。”卡罗尔点头,“‘巴别塔’系统,能捕捉到城市里任何形式的电磁波震动,包括声带。”
“很好。”刘一丘又转向科普兰和巴丁两位教授,“教授,我需要你们,利用‘巴别塔’的调制功能,创造一种‘音频替换’算法。我们能不能,在不中断广播信号的情况下,将一个人的声音,实时地、无缝地,替换成我们想要的内容?”
科普兰和巴丁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这在技术上,极具挑战性,但并非不可能!
“理论上可行!这涉及到复杂的傅里叶变换和声纹建模……”科普兰教授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我只需要结果,教授。”刘一-丘笑着打断了他,“一天时间,够吗?”
“……够了!”
“那么,游戏开始。”刘一丘的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顽童般的、恶作剧式的光芒。
他决定,要送给汉德议员,以及他背后的主子们一份终生难忘的大礼。
第二天,同一时间,wGN广播电台。
汉德议员的“正义演讲”,还在继续。他正讲到高潮处,用最富煽动性的语言,号召所有“有良知的市民”,走上街头,抵制“黑帮的入侵”。
整个芝加哥,无数的家庭和店铺,都在收听着他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一刻。
所有收音机里,汉德议员的声音,突然,发生了一丝极其微小,但又极其诡异的变化。他的语调、音色、节奏,都还是他自己,但他说出的内容,却变成了……
“……我,爱德华·汉德,在这里,向所有善良的芝加哥市民,进行一次最沉痛的忏悔!”
正在喝水的听众,一口水喷了出来。正在开车的司机,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正在工作的工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但收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收受了来自纽约摩根财阀的巨额政治献金!他们承诺,只要我能阻止‘环流实验室’对联合电力公司的收购,就将资助我竞选下一任的伊利诺伊州州长!”
“……我,欺骗了善良的市民!我利用了你们的恐惧和不安,将一个致力于为这座城市带来廉价能源和技术革新的企业,抹黑成了‘人民公敌’!”
“……那个所谓的‘内鬼’托尼·萨巴,是我和摩根的人,用十万美元收买的骗子!他所有的‘证据’,都是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一个无辜的企业!”
“……我,才是真正的骗子!我,才是芝加哥的罪人!我对不起你们的信任!我对不起这座城市!”
……
一段长达五分钟的、声泪俱下的“自我忏悔”,通过无线电波,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角落。
整个芝加哥,陷入了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冲天的哗然与愤怒!
广播电台的电话,瞬间被打爆了。无数愤怒的市民,涌向了汉德议员的办公室,要求他给出解释。
而直播间里的汉德议员本人,对此,一无所知。他还在慷慨激昂地进行着他那“正义的演讲”。直到他的助理,脸色惨白地、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掐断了直播,他才意识到,天,塌了。
这场由“幽灵”导演的、史无前例的“信息羞辱”,以一种最荒诞、最黑色幽默的方式,瞬间,将敌人所有的布置,全部化为了泡影。
汉德议员,身败名裂。
托尼·萨巴,还没来得及出场,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
摩根财阀,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了全芝加哥的笑柄。
而在环流实验室里,巴尼和瘦猴等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刘一丘则平静地关掉了收音机。他知道,舆论战,已经结束了。
但,这还不够。
他需要一个来自“白道”的、有分量的盟友,来为他这次“洗白”,进行最后的、也是最权威的背书。
他将目光,投向了桌上另一份文件。
文件的主人,是《芝加哥论坛报》的主编,一个名叫“詹姆斯·瑞德”的、以铁面无私、敢于揭露权贵丑闻而着称的硬骨头记者。
“卡罗尔,”刘一丘开口道,“帮我约一下这位瑞德主编。就说,一个叫‘幽灵’的读者,想送给他一个……关于‘华尔街如何操纵舆论、干预市场’的独家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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