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格外透亮,透过超市的玻璃窗洒在货架上,映得各色水果泛着新鲜的光泽。
我和王磊推着购物车,在水果区仔细挑选,师父提了好几次,让我们周末去家里吃饭,师娘也总在电话里念叨,说想看看我们最近有没有长胖。
“师父爱喝茶,配点苹果和梨正好,水分足还解腻。”
王磊拿起一个红苹果,擦了擦递给我看,“你看这苹果多红,肯定甜。”
我点点头,又往购物车里添了一串葡萄:“师娘上次说睡眠不太好,葡萄能助眠,再买两桶奶粉,早上冲着喝方便。”
选完东西,我们提着两大袋礼品往师父家走。
路上,王磊还在念叨:“不知道师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上次她炖的排骨汤,我现在还想着呢。
”我笑着说:“肯定有你爱吃的,说不定还会做你喜欢的辣子鸡。”
我们熟门熟路地走到楼下,还遇到了上次见过的邻居阿姨,她笑着跟我们打招呼:“又来看李师傅啊?他们两口子人可好了,上次我家水管坏了,还是李师傅帮忙修的。”
我们笑着应下,心里更期待见到师父和师娘了。
到了门口,我抬手敲门,“咚咚咚”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荡,却没人回应。
我心里有点纳闷,师父明明说今天在家的,难道出去买东西了?
王磊也凑过来敲了敲:“阿姨?师父?我们是小飞和王磊。”还是没动静,楼道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是不是没听到啊?”我掏出手机,找到师父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听筒里传来师父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和迟疑:“小飞啊,怎么了?”
“师父,我们到您家门口了,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您和师娘不在家吗?”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听到师父的声音:“我……我带师娘来医院了,她早上起来有点不舒服。”
“医院?”我和王磊对视一眼,都慌了神,“师娘怎么了?严重吗?在哪个医院啊?”
师父报了医院的名字,声音低沉:“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头晕,你们别担心,不用过来了。”
“那怎么行!”我连忙说,“我们马上过去,您在哪个科室?我们给您带点东西。”
没等师父再说什么,我挂了电话,拉着王磊就往楼下跑:“快,打车过去,师父声音听着不对,肯定有事。”
门口不好打车,我们跑了两条街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上车后,我报了医院的名字,司机师傅看我们着急的样子,加快了车速。
王磊坐在旁边,双手紧紧攥着购物袋,嘴里念叨:“师娘这段时间看着挺硬朗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千万别有事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只能安慰他:“别担心,肯定没事,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了医院,我们提着东西往门诊楼跑,按照师父说的科室找过去。
走廊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人心头发紧。
远远地,我们就看到师父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头发乱糟糟的,眼底满是红血丝,平时总是挺直的肩膀也垮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
“师父!”我们快步走过去,王磊先开口,“阿姨呢?怎么样了?”
师父抬起头,看到我们,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疲惫的神色:“你们怎么还是来了?不是让你们别过来了吗?”
他指了指旁边的诊室:“还在里面检查呢,早上起来说头晕,站不稳,我赶紧带她来医院了。”
我把水果和奶粉放在长椅上,挨着师父坐下:“师父,您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啊?我们也好过来帮忙。
您早饭吃了吗?看您这脸色,肯定没好好休息。”
师父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早上急着送师娘来医院,没顾上吃。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总说头晕,我以为像往常那样,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他说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里满是自责,“都怪我,平时太忙,没好好陪她去检查。”
王磊连忙说:“师父,您别自责,师娘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您先坐着,我去买份早餐,您吃点东西才有精神。”没等师父拒绝,他就转身往医院门口跑。
我陪着师父坐在长椅上,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偶尔有人经过,都会看我们几眼。
师父沉默着,眼神一直盯着诊室的门,手紧紧攥着,指节都泛了白。
我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平时在厂里,师父总是精神饱满,不管遇到什么技术难题,都能冷静解决,可现在,面对师娘的病情,他也只是个普通的丈夫,满是担忧和无助。
“师父,您别太担心了,师娘平时很注意身体,肯定只是小问题。”我轻声安慰道,“等检查结果出来,咱们配合医生治疗,很快就会好的。”
师父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希望吧。她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以前在老家的时候,跟着我起早贪黑地干农活,后来我来广州打工,她也跟着过来,帮人做饭补贴家用。现在日子好了点,她却总说不舒服,我这心里……”他没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
我想起上次去师父家,师娘笑着给我们端水果,还说要教我们做家乡菜,那时候她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心里越想越担心,却只能在旁边陪着师父,偶尔说几句安慰的话。
没过多久,王磊提着早餐跑了回来,手里拿着豆浆、包子和鸡蛋:“师父,您快吃点,豆浆还是热的。”他把早餐递到师父手里,又给我递了一个包子,“你也吃点,咱们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师父接过早餐,却没胃口吃,只是放在手里,眼神还是盯着诊室的门。
王磊看他这样,也没再劝,只是把豆浆拧开,递到他手里:“师父,就算没胃口,也喝点豆浆垫垫肚子,不然一会儿师娘出来,看到您这样,该担心了。”
师父听了,这才接过豆浆,小口喝了起来。我和王磊也拿着包子吃着,心里却没什么滋味,只盼着师娘能早点出来,检查结果能好一些。
又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诊室的门终于开了,师娘被护士扶着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师父立刻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扶住师娘的胳膊:“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师娘笑了笑,声音有点虚弱:“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低血糖,加上最近没休息好,有点贫血。医生说让我多注意休息,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过段时间再复查就行。”
听到这话,师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绷的肩膀也垮了下来,眼眶却有点发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这么累了,家里的活我来干,你好好休息。”
我和王磊也松了口气,王磊笑着说:“师娘,您可吓死我们了,没事就好。以后您可得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我们还等着吃您做的家乡菜呢。”
师娘笑着点头,看向我们手里的水果和奶粉:“你们这两个孩子,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快拿回去自己吃。”
“师娘,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留着吃,补补身体。”我连忙说,“医生不是说让您多吃点有营养的吗?这些水果和奶粉正好。”
师父扶着师娘在长椅上坐下,又把医生开的药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说明书,嘴里念叨着:“每天三次,饭后吃,还要注意休息,不能熬夜……”师娘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笑着说:“你别这么紧张,我真没事,就是让你们担心了。”
“怎么能不担心?”师父说,“以后家里的事你别管了,我早点下班回来做饭,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想出去散步了,我陪你去。”
师娘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温柔。我和王磊看着他们俩,心里也暖暖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师娘,那我们先送您回家休息吧,这里人多,空气也不好。”王磊说。师娘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扶着师娘往医院外走。
路上,师娘还在念叨:“本来想着今天给你们做辣子鸡和排骨汤的,现在看来是做不了了,等我好了,再请你们来家里吃。”
“师娘,您先好好休息,吃饭的事不急。”我笑着说,“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再来跟您学做家乡菜。”
到了医院门口,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路上,师父跟我们说:“今天谢谢你们俩了,要是你们没来,我一个人还真有点慌。”
“师父,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是您的徒弟,您和师娘有什么事,我们肯定得来帮忙。”王磊说,“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别跟我们客气,随时喊我们。”
师父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欣慰。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心里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多来看看师父和师娘,帮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让他们能少操点心,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到了师父家,我们把师娘扶到床上休息,又帮着师父把医生开的药整理好,叮嘱师娘按时吃药。师父去厨房给师娘倒了杯温水,又拿了些水果,让她躺在床上吃。
“你们俩坐会儿,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师父说着,就要去厨房。我连忙拦住他:“师父,不用了,我们不渴。您还是陪着师娘吧,我们在这儿坐会儿就走,不打扰您和师娘休息。”
师娘躺在床上,笑着说:“别着急走啊,怎么也得喝杯茶再走。”我笑着说:“师娘,不了,您现在需要休息,我们下次再来陪您聊天。等您身体好了,我们再来吃您做的饭。”
师娘听了,也没再挽留,只是叮嘱我们:“在厂里干活别太累了,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跟你们师父说,别自己扛着。”我们点头应下,又跟师父和师娘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才离开。
走出师父家的楼,阳光依旧明媚,可我的心里却不像来时那样轻松,反而多了几分牵挂。
王磊叹了口气:“幸好师娘没事,不然师父该多难受啊。以后咱们得多来看看他们,帮他们做点事。”我点点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师父和师娘就像我们在广州的亲人,一直照顾着我们,现在他们有困难,我们当然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看着远处的厂区,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在厂里要更努力地干活,学好技术,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能让师父少操点心,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师娘,让他们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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