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没有掠夺,没有惩罚,没有冰冷的占有欲,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吻得很慢,很轻,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用舌尖温柔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诱哄着她生涩的回应。
林晚完全迷失了。
恐惧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彻底击溃,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温柔得令人心颤的掠夺。
她竟不自觉的开始回应,这个回应像点燃了顾衍最后一丝克制。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手臂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拥入怀中,仿佛在弥补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衣衫不知何时被褪去。
顾衍在她耳边一遍遍低语着她的名字“林晚....晚晚.....,声音沙哑而深情,
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和......害怕失去的惶恐。
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紧紧抱着她,
他轻轻吻去她眼角不知是汗水还是残余泪水的湿润,
将她汗湿的额发拨开,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着她迷离的双眼,
里面翻涌着复杂到极致的情感--有未散的欲望,
有深沉的温柔,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更有一种近乎绝望的.....不舍。
他怎么可能让她走?
他怎么舍得?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潮红的脸颊,顾衍低沉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的沙哑,
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运般的宣告,轻轻落在她耳边:
“留下来...”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
“....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这不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带着卑微祈求的、深陷深渊之人的唯一救赎。
林晚累极了,身心都经历了一场巨大的震荡,
在顾衍异常温柔却无比强势的怀抱里,意识沉沉地坠入了黑暗。
而顾衍,却毫无睡意。
他静静地拥抱着怀中温软的身体,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她一缕柔软的发丝。
欧辰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让她滚”。
他低头,看着林晚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微微蹙起的眉头,
和那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屏,心底那点刚刚被温情压下去的暴戾和恐慌又隐隐抬头。
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滚?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偏执的弧度。
他的深渊,既然她闯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就算要一起沉沦,他也认了。
他不会再伤害她(用那些手段),但他也绝会放她走。
她是他的药,也是他的毒,他甘之如饴。
他陷进去了,那就一起沉到底吧。
至于爬出来?
顾衍看着怀中沉睡的女人,眼神幽暗。
这深渊,有她在,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他低头,一个轻柔的吻再次落在她眉心,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和守护。
(第二天清晨)
意识像沉在深海的锚,被光线一点点拽回水面。
我费力地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浑身酸软,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抗议昨夜的疯狂。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斜斜地切在凌乱的大床上,空气里还残留着某种暧昧的暖香和……属于他的气息。
身边是空的,床单微凉。
顾衍已经不在了。
这个认知让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随即又被一种更复杂的空虚填满。
昨夜的一切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极致的恐惧、冰冷的绝望、
然后是……那个陌生到令人心颤的温柔怀抱,以及之后缠绵到灵魂都发烫的占有。
他沙哑的低语,他滚烫的吻,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
还有最后那句带着卑微祈求的“留下来”……都清晰地烙印在记忆里,烫得惊人。
我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肌肤上点点暧昧的红痕,
无声地宣告着昨夜的真实。
脸上有些发烫,我下意识地拉起被子裹紧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抵御心底那份无所适从的茫然。
敲门声响起,很轻,却足以让我惊得一颤。
“林小姐,您醒了吗?”
是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刻板平静。
“进……进来吧。”
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陈默推门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简单的早餐。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的小桌旁放下,动作一丝不苟。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我脸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监守般的审视,却也没有任何温度,像在完成一项程序。
“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
他陈述着,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他让我转告您。”
我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边缘。
“从今天开始,”
陈默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宣读一份文件,“您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我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您可以去学校看望您的弟弟林阳。”
他继续说,清晰地吐出那个我日夜牵挂的名字,
“也可以去找您的朋友。”
朋友……我的社交圈,早已被他强硬地切断。
那些号码,那些名字,在记忆里都变得有些模糊。
“如果您愿意,可以去找工作。”
陈默顿了一下,补充道,
“如果需要,先生可以为您安排。”
“安排”两个字,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这突如其来的“自由”里。
这自由,依旧带着他掌控的烙印。
“但是,”
陈默的声音微沉,带上了不容置疑的规则感,
“晚上七点前,您必须回家。”
他强调了“必须”两个字,
“不可以在外面过夜。”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被单。
“另外,”
他的目光似乎在我脸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先生希望您,不要和异性有过多接触。”
最后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瞬间将那份虚假的“自由”勒紧。
七点的门禁,异性的禁忌……这哪里是自由?
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华丽的笼子。
陈默说完,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了过来。
是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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