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快的诧异。
他垂眸,看着她那只勾着自己袖口、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的手。
林晚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拉着他的袖子,将他往病房相连的豪华套间方向带。
她的脚步虚浮踉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悲壮的固执。
推开套间的门,隔绝了外间病房的景象(主要是隔绝了沉睡的林阳)。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
套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晚背对着他,停住脚步,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抱过去,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那样固执的,安静的抱着他。
她的拥抱是生涩而僵硬的,身体在他怀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的嫩枝。
但顾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正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那力道甚至透过了昂贵的西装面料,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嵌入的决绝。
她的脸颊紧贴着他胸膛的衬衫,冰凉一片,呼吸急促而压抑,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栗。
她在无声地宣告:她在履行他赋予的“任务”,她在用他能理解的、她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来换取庇护。
顾衍完全愣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冰凉、僵硬和那份强压下去的恐惧所引发的细微抖。
雪松的气息与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种因极度紧张而产生的微弱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她不是真的想他。
这只是她绝望中抓住的、唯一能想到的“任务”,是她讨好他、留住他的“手段”。
胸腔里那股熟悉的烦躁再次翻涌。
但这一次,这烦躁却被一种更沉重、更黏稠的东西包裹了。
她颤抖的、用尽全力的拥抱,她沉默却固执的贴近,
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猝不及防地勾住了他胸腔里某个从未被触碰过的角落。
他僵硬地站着,第一次,在这个总是让他掌控一切的套间里,感到了一丝....无所适从。
垂在身侧的手,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又松开。
时间在凝固的空气中缓慢流淌。
终于,顾衍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紧绷:
“你想要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头顶柔软的发旋上。
林晚的身体在他怀里猛地一僵,环抱着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
她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脸从他胸前抬起一点点,下巴抵着他的胸膛,仰起头。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得透明,眼眶微微发红,但里面没有泪水--她死死忍住了,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
那双总是盛满恐惧的大眼睛,此刻闪烁着一种近乎破碎的执拗光芒。
她看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再到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仿佛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
声音带着强压下去的颤抖,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直白:
“要你。”
这两个字,像两颗小石子投入深潭,在顾衍的心湖里激起一圈圈难以平复的涟漪。
顾衍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明显绷紧。
他的声音瞬间冷沉下去,带着警告和难以置信的审视:
“林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清醒的算计或彻底的疯狂,
但只看到一片被恐惧催生出的、孤注一掷的献祭般的决心。
“我知道。”林晚的回答又快又急,仿佛慢一秒就会失去所有勇气。
为了证明,更为了抓住他,她猛地踮起脚尖。
她的动作带着生涩的急切和不顾一切的笨拙。
冰凉、微微干裂的唇瓣,带着明显的颤抖,仓促而用力地印在了顾衍紧抿的嘴角。
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一个烙印,一个卑微的、用身体作为凭证的祈求。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绝望气息的触碰,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顾衍强硬的防线。
他脑中那根名为“理智”和“克制”的弦,在她冰凉颤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铮”地一声断裂了!
压抑已久的某种冲动和骤然被点燃的占有欲,混合着那份沉重的烦躁和陌生的悸动,如同冲破闸门的洪水。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猛地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将她更紧密地按向自己。
另一只手强势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阻止了她因笨拙而可能退缩的动作。
他低下头,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林晚那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而是带着顾衍独有的强势和侵略性,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他撬开她因惊愕而微启的齿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雪松冷冽的气息彻底将她包裹、吞噬。
林晚的身体在他怀中瞬间软成一滩春水,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齿间那令人窒息的灼热和强势的男性气息。
然而,就在林晚几乎要因缺氧和这强势的掠夺而眩晕时,顾衍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他的吻从狂暴变得深重,带着一种极致的压抑,
最后重重地在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才喘息着,带着万般的不甘,骤然抽离。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此刻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欲念和挣扎的暗火,死死地盯着她。
林晚软在他怀里,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涣散,唇瓣红肿湿润,微微张着,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雨摧残后无力攀附的菟丝花。
她身体的颤抖已经从恐惧变成了另一种虚脱般的无力。
顾衍的目光扫过她苍白依旧的脸颊、脆弱纤细的脖颈、宽大病号服下单薄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身体……
谭景明的警告如同警钟在脑中回响——“身体耗竭”、“免疫力极低”、“精神崩溃”……
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更深沉的烦躁攫住了他。
他想要她,现在就要!
这念头强烈得几乎要烧穿他的理智。
但他更清楚,此刻真要了她,无异于亲手摧毁她这具已经濒临极限的脆弱躯壳。
她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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