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警局大门,两人默契地没有说话,拦下出租车,另寻了一家酒店。
不等秦阳开口,苏湄一步上前,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两间大床房!”
秦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却也懒得争辩,默默递上证件。
一夜折腾,身心俱疲;两人毫无交流的欲望,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将秦阳从混乱的浅眠中惊醒,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茫然:“谁啊!”
“我。”门外是苏湄的声音。
拉开门,只见苏湄站在走廊灯光下,眼下明显的黑眼圈,证明刚才她并没有睡觉。
“老板刚才打来电话,”她径直走进房间,开门见山,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让我们赶快回去。”
“回去?”秦阳一愣,睡意瞬间消散。
昨天还说暂时不要联系,让他们办完事后直接回去。
怎么才隔一晚上就开始催了?秦阳有些疑惑的问道:“有说什么事吗?”
苏湄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电话里没提具体原因,但老板的口气…非常急!我从没听他这样过。”
“可现在案子还没结束,警察说了让我们随时待命,现在能走得了吗?”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苏湄的语气透着一丝无奈。
秦阳揉着发胀发痛的眉心:“要不…晚上我试着给昨天那个张队打个电话问问进展?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自己看着办吧。”苏湄的语气听不出支持或反对,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哎,等等!”秦阳连忙叫住她:“饿了,要不要去吃点饭?”
“不用了。”苏湄脚步未停,声音平淡无波,“我吃过了。”
“吃过了?”秦阳又是一愣,“什么时候?怎么不叫我一起?”
“外卖。”简短的两个字落下,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房门已被她顺手带上。
“这丫头…”秦阳对着紧闭的门板搓了搓牙花,最终只能认命地拿起手机,点开外卖软件,在琳琅满目的图片里寻找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等餐的间隙,他打给李晓悦。
“哟!秦大忙人,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女朋友了?”电话接通后,满满的怨气隔着屏幕传了过来。
秦阳熟练地堆起笑容,用早已准备好的出差理由搪塞,并迅速祭出红包大法安抚。
账户里充足的余额给了他底气,现在几千已经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挂了电话,他下意识看向手机屏幕,日期清晰地显示着:5月9日。
十天!
距离老板预言的时间,只剩下最后十天了!
一股巨大的焦虑和烦躁猛地冲上头顶,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暂时压下了翻腾的不安。
吐出一口浊气,他拨通了老家的电话。
“喂,妈?”电话接通,秦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随意。
“阳阳啊?这个点打电话,啥事?”母亲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乡音特有的亲切,背景里隐约有家禽的喧闹。
“没事,就是想你了!”闲聊几句后,秦阳斟酌着词句,试探着问道:“你和爸最近忙不忙?我想过几天接你们来蓉城玩,散散心。带你们逛逛景点,尝尝好吃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母亲没好气的数落,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去蓉城?去干啥?家里一堆事等着呢!鸡鸭猪不用喂啊?地里的活不用干啊?眼瞅着就要收油菜籽了,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闲工夫去玩!不去不去!没事净瞎折腾!钱多烧得慌啊?”
“妈,活是干不完的,歇两天嘛……”秦阳试图争取,语气放软。
“歇啥歇?庄稼能等你歇啊?行了行了,别瞎琢磨了!我跟你爸好着呢,不用你操心!没事少乱花钱!锅里还煮着猪食呢,挂了!”
母亲雷厉风行,根本不给秦阳再开口的机会,电话里只剩下一串忙音。
“嘟…嘟…嘟…”
听着忙音,秦阳举着手机,像被抽走了力气,颓然地倒在床上。
亲情冲散了他心头的焦虑,他有些苦恼地用力挠了挠头,把本就凌乱的头发抓得更乱,只能叹了口气。
看来爸妈那边还得另想个理由。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楼下是车水马龙、按部就班的世界。
第二天早上,手机新闻推送了一条醒目的本地头条:
「精神病患者当街持刀行凶,英勇市民合力制服!受害者经抢救已脱离生命危险!」
新闻简述了昨晚春辉广场地下通道的惨剧,行凶者林某(24岁,确认精神病史),受害者女子脱离生命危险,案件性质明确,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过了没多久,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秦阳一个抓起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喂,秦阳先生吗?我是昨天负责你们案子的张岳平。”
“张队您好!”秦阳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嗯,通知你一下,”张队的语气公事公办,“经过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昨晚的地下通道伤人案与你和苏湄女士无关。嫌疑人林炜的精神鉴定报告也出来了,情况比较严重。受害者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案件性质已经明确。你们可以自由离开了,后续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联系你们协助。感谢配合。”
“好的好的!明白!谢谢张队!”秦阳连声道谢,悬了一夜的心终于重重落下,他甚至感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挂了电话,他第一时间冲出房门,用力敲响了苏湄的门。秦阳迅速将警察的通话内容复述了一遍。
苏湄听完,脸上没有半分如释重负的轻松,反而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明亮起来。
苏湄一脸感慨:“那个林炜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居然没有供出我们。”
“本来就和我们无关!持刀伤人的是他,又不是我们!即便我们不去找他,结果也是注定了的,区别只是早晚的问题。”秦阳看了她一眼:“收拾东西,马上去机场。”
”这事…”苏湄露出一丝犹豫:“我们不管了吗?
“老板都不管了,我们能怎么办?”秦阳看了她一眼,安抚道:“放心吧,既然已经鉴定出了精神病,也没出人命,估计也是赔钱关起来,不会吃盒饭的!”
苏湄看了秦阳一眼,貌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身离开了房间。
秦阳默然…
上了飞机后,苏湄彻底放松下来。带上耳机说了一句:“到了叫我!”
随后就歪着脑袋沉沉睡去。
望着下方逐渐缩小的城市,秦阳脑海中回想着这一趟的经历,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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