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的右手中指抽了一下,像是被针扎进指甲缝里。他低头看去,皮肤完好无损,可那一丝凉意却顺着指尖爬上了手臂,隐隐发麻。
他没停下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穿过林子,回到竹楼。门一关,立刻扯下腰间青铜鼎往桌上一放,右手藏进袖口,指尖悄悄掐了自己一下——疼,说明不是幻觉。
“系统,今天签到。”他在心里默念。
片刻安静。
然后一道光浮现在脑海,像是谁往他脑子里扔了颗发光的松子。
【签到成功,获得“愈伤松子”一枚。】
他掌心一翻,一颗墨绿色的果子落在手中,表面有金色纹路游走,像活的一样。若是在外头坊市,顶多被人当成三灵石一颗的低阶疗伤果,毕竟灵气稀薄,连个波动都没有。
“系统出品,绝不坑爹。”他嘟囔一句,把松子塞进嘴里。
果子入口即化,没味儿,也没动静。他等了等,体内依旧那股子凉飕飕的血线在游,像是条小蛇顺着经脉乱钻。
“搞什么?连个嗝都不打?”他皱眉,盘腿坐下,运转功法准备强行疏导。
刚引动灵气,胸口猛地一烫。
不是痛,是滚烫,仿佛有人往他五脏六腑里倒了一壶开水。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丹田炸开,直冲四肢百骸,像是全身血管里突然烧起了火。
“哎哟卧槽!”他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这哪是疗伤?这是要炼尸!
热流与那股凉血线撞在一起,一个往里烧,一个往外渗,两股劲儿在他经脉里干上了。他咬牙硬撑,可意识已经开始发飘,眼前一黑,整个人栽进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境地。
……
火光冲天。
一座熔炉前,一个赤膊大汉正抡着铁锤猛砸一块青铜。火星四溅,每砸一下,空中就浮现出一道星纹,像是把天上的北斗七颗星一颗颗钉进金属里。
大汉喘着粗气,背影宽阔,左肩上有个印记,形状残缺,像被什么咬掉了一角。
“九洲星图不齐……塔灵难现……”他低吼着,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签到万界,只为等一个能集齐星图的人。”
话音未落,画面碎了。
方浩猛地睁眼,额头全是汗,衣服湿得能拧出水。他大口喘气,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谁?谁在等?”他喃喃。
低头一看,掌心还攥着松子的残核。可那核子正在融化,化作一枚粗糙的青铜钥匙,表面布满裂纹,像是从古墓里刨出来的废铁。
他心头一跳,下意识把钥匙往鼎身上一贴。
“咔。”
一声轻响,鼎壁上的裂纹中,浮现出一段纹路——银灰色,蜿蜒如河,像是某种星图的一部分。只占了三分之一,其余地方模糊不清,像是被雾遮住了。
“这玩意儿……能拼图?”他瞪眼,“系统你早说啊,我拿它当钥匙开锁都嫌锈得硌手。”
正想再试,头顶“啪”地一声,黑猫从梁上跳下来,四爪落地没声,尾巴却炸成了蒲公英。
它盯着方浩,眼神不像平时那副懒散样,反而透着股说不清的凝重。
“你有麻烦了。”它开口,声音低哑,像是砂纸磨过石头。
方浩一愣:“你今天不说‘本喵要加餐’,改说人话了?”
黑猫不理他,鼻子抽了抽,突然一爪拍在他右手上。
“疼!”方浩缩手。
猫却盯着他的指甲,眯起眼:“有丑东西在觊觎你的血——它闻到龙味了。”
方浩刚想笑,笑到一半卡住了。
龙味?
他低头看那枚青铜钥匙,又看看鼎上浮现的星图,脑子里“轰”地炸开——
那松子,不是普通灵果。
那幻境里的大汉,不是随便谁。
而他右手中指那道凉意,根本不是血线在游,是……在呼应。
“所以,我不是疗伤。”他喃喃,“我是被‘认祖归宗’了?”
话音未落,竹楼里所有东西同时亮了一下。
菜刀、贝壳、符纸、药瓶……凡是系统给过的东西,表面都泛起一层微弱红光,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方浩猛地站起身,把钥匙塞进鼎腹,顺手抓了块破布盖上,再运起灵气伪装术,把整座鼎的气息压到最低,仿佛就是个烧火用的破锅。
“装废铁我最在行。”他嘀咕,“上次拿龙魂陨铁敲菜刀,鉴宝师还笑我一辈子翻不了身。”
可那些红光没消失。
反而随着远处山林间翻滚的血雾,越来越亮。
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股铁锈味,还有点像是……消毒水混着腐肉。
方浩不用看也知道,那股味儿的主人来了。
他抱起鼎,刚要往后门撤,眼角余光扫过那些签到物品——红光稳定,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不是预警……”他忽然明白,“是认主。”
黑猫蹲在鼎口,尾巴一圈一圈绕着,忽然低声说:“你体内的东西,不是血衣尊者种的。”
方浩顿住。
“是它自己长出来的。你早就是个‘容器’,只是现在,开始发热了。”
方浩没动,也没问。
他知道,有些真相一旦开口,就再也回不到装傻的日子。
远处,血雾已经漫过山腰,腥风卷着枯叶拍在窗纸上,像是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
他抬手,摸了摸右肩——那里有个胎记,从小就有,形状残缺,像被咬过一口。
和幻境里那个大汉的一模一样。
黑猫跳下鼎,走到门边,耳朵微微抖动。
“它快到了。”它说,“而且这次,不是冲着你的肉身来的。”
方浩盯着门缝外透进的红光,慢慢把鼎抱紧。
“那是冲着什么来的?”
猫回头,瞳孔缩成一条线。
“是冲着你体内那团快要醒的东西——”
门缝底下,一滴血缓缓渗了进来,像活物般在地面蜿蜒爬行,直奔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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