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虎子叔的双眼骤然放大,一股惊惧写满了整张脸,就像被恶梦惊醒的儿时孩童,心里预感着一扇炼狱之门正缓缓开启。他那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场无可逃避的灾难,令人毛骨悚然。
我条件反射般扭头望去,心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拍。当视线最终落在窗边那张诡异的面孔时,空气仿佛瞬间冻结。一股阴冷的寒意刺入心扉,让我不由倒抽一口凉气,仿佛整个天地都变得沉重起来。
那张脸,令人毛骨悚然——左半边是慈眉善目的老妇人,苍老的皱纹中似乎藏着岁月的秘密;而右半边,却骤然变异成一只猫的脸,细长而锐利的双眼泛着幽绿的光,嘴角微微扬起,还挂着几根细长的胡须,如同一张狡诈的笑脸。两张面孔拼接在一起,诡异得令人发指,宛如阴魂缠绕的噩梦,令人一阵心颤。
正当我陷入那扭曲凶猛的脸庞迷惘,突然,一声刺耳的猫叫撕碎夜空,凄厉吓人。这叫声竟然来自那只猫脸!我全身一震,如同遭受雷击,心跳如擂鼓,邪气骤然席卷全身。
惊魂未定之际,我猛地抽出天蓬尺,像一头愤怒的猎豹般冲向那张老妇的脸。然而,她似乎早有预料,一闪而逝,身形瞬间融入夜色中,化为乌有,无影无踪。
我刚迈出门外,却见那“老妇”竟然如一只灵巧的猫,轻盈跃上院墙,静静地趴在那里,用那双泛着绿光的瞳孔死死盯着我,猩红的眼睛里似乎藏着不可名状的阴谋。她再次发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猫叫声,撼动心魄。
借着昏暗月光,我终于看清了她身上的衣着——竟是一袭寿衣!顿时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猜测更加坚定:这位“猫脸老妇”,正是姚国建的母亲。果不其然,她再次出现了。
我迅速提起天蓬尺,追了过去,却发现那老妇身手敏捷,身形翻越墙头,轻若燕子,几次纵身便已在夜色中消失。追了两步,我心知追不上,只得无奈停步,深吸一口气,凝神观察。
此时,虎子叔惊惧地走了出来,嘴唇不停颤抖,结结巴巴问道:“少爷……刚才那怪物,既有人脸,又有猫脸,难道我看错了么?”
我点点头:“你没搞错,就是它那模样。”
“那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带着恐惧追问,眼里满是迷茫。
“猫煞。”我低沉而庄重地说道,“一种罕见邪祟,极难对付。”
正当我们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姚国建的房屋突然亮起了灯火。随即,他和家人从屋内匆匆走出,脸上满是不安与惊惧。
看到他们的神色,我心头一沉。
姚国建快步走向我,神色惶恐,却又带着几分期待:“小先生,我刚才听到一声猫叫,是不是那只黑猫又来了?!”
我摇摇头,语气坚定:“不是黑猫,而是那只带着猫脸的老太太。刚刚她爬上了屋顶,很快就远去了。你看她穿的寿衣,应该是你母亲。”
虎子叔闻言,脸色骤变,低声叹息:“这事越看越怪,难不成……那是他娘?”
姚国建听完,脸色一片苍白,声音哆嗦:“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注视着他,语气沉重而真挚:“这件事必须由你告诉我全部真相。你是不是一直隐瞒了什么?”
他慌乱地点头:“小先生,我没有瞒你,我都告诉你了。”但我能看出,他心里还藏着秘密,嘴唇紧紧抿着,根本不愿吐露实情。
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鸡圈。那里的鸡只静静站立,毫无动静。看来,猫煞的目标绝非普通的家禽,而是另有所图,看来阴谋藏得更深。
姚国建又走到我身边,哀求道:“小先生,您一定得帮我解决这事儿,我每天都寝食难安,心惊胆战,难以入眠。”
我冷笑一声:“你做了噩梦吗?”
他满脸茫然:“做梦……梦见什么?”
“没别的事。”我不再多说,径直走进房屋。
刚迈入门口,姚国建的妻子便从院子里走出来,嘴里喃喃:“当家的,你找的人到底有没有用啊?不行就换个人吧。这小娃娃,连毛都还没长齐,能干什么呢?”
姚国建皱着眉,低声安慰:“别多说了。”
但那女人的话语依旧大声,虎子叔听得一清二楚,怒火中烧,似乎要和她争辩。
我一把拦住:“虎子叔,别冲动。现在情况很危险,不能轻举妄动。”
“少爷,这事真让人生气!我们又没赚多少钱,那老妇还一再吓唬我们,要不然,咱们干脆走人,不管他们死活?”他愤愤不平,眼中怒火燃烧。
我皱起眉头:“你别急,这事情比你想的复杂得多。那老妇,也就是姚国建的母亲,已经变成了那只罕见的猫煞。若不想办法解开,咱们都难逃一劫,整个村庄都可能会遭殃。”
“这么严重?”他瞪大了眼睛。
“确实如此。”我点头,“猫煞由老妇临终前积攒的怨恨激发而成,再加上那只黑猫的特殊之处,融合之后,变成了邪祟。它会先杀亲人,后害无辜,手段残忍血腥,令人胆寒心颤。”
“那我们该怎么办?”虎子叔忧心忡忡。
“办法总归有的。”我语气坚决,“但首先要查明老妇的死因。姚国建嘴里说的全是谎话。明早我们得打听村里的消息,肯定会找到线索。”
虎子叔点点头,表示同意。
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估计猫煞不会再出现。于是,我们又回到房中补觉。直到早上八点多,吃过姚国建为我们准备的早餐,我们便一同向村子西头走去。
姚国建家在东面,地理熟悉,西面则几乎无人知晓我们的动向。
我们在村西头转悠,不久便遇到一位放羊的老人,带着十几只羊悠悠然走出村庄。
我和虎子叔相视一笑,悄悄走了过去。
虎子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老人,笑着问:“老人家,打听个事儿,你们村有没有个叫姚国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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