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嘎然而止。姚国建全身颤抖得像一滩湿泥,汗水止不住地涌出,浸透了他的衣衫,散发出刺鼻的恶臭味。这恶臭仿佛要将空气染污,让人几乎无法忍受。一股令人窒息的恶气在他周围扩散,压得空气都变得沉重难耐。
那只已化为猫煞的老妇——也就是姚国建的母亲,此刻怒目圆睁,脸上满布血迹,嘴角还挂着被咬掉的皮肉,血淋淋的伤口模糊不清。她的脸扭曲得像被扭成了麻花,痛苦扭曲的表情令人心绞痛。她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儿子的模样,嘴角歪歪扯扯,像是在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狂嚎,拼命控诉着世间的不公与痛苦。
我握紧了雷诀,另一只手紧握天蓬尺,绷紧神经,随时准备冲出去将那邪恶的猫煞制服。只差三米的距离,但我心跳如擂鼓般激烈,迟迟未敢动弹。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我心头蔓延——我听得出,那猫煞竟然还能说话,语调清晰,逻辑缜密。即便化为邪物,它依旧保留着人类的情感——只是,那些情感被怨气遮蔽,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一个疑问不由自主闯入我心头:这变成猫煞的老妇,是否真的会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令人心碎的瞬间——她咬住姚国建脖子的那一刻,如果我可以出手阻止——阻挡那疯狂的兽性,是不是还能救他一命?
令人震惊的是,就在那只血盆大口即将咬下姚国建的瞬间,它突然停顿了。那双邪异的眼睛中,浮现出一丝迟疑和挣扎,就像在极尽折磨自己,究竟要不要继续那血腥的屠戮。
在那一刻,怨念的阴云尚未完全笼罩它的心头。它的犹豫犹如一道细细的裂缝,虽然微弱,却足以让那还留有一点理智的心有所动摇。最终,它没有继续出手,只用那毛茸茸的爪子轻轻一推,把姚国建推开。那猫煞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仿佛在哀号,也似在控诉那难以承受的悲哀。
这一幕,令人心碎。它曾是普通的母子,却因邪祟而陷入如此悲剧。那份深沉的母爱,一直在心头泛起涟漪——即使变成邪魔,也是如此牵挂着血肉相连的人。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便那些邪物,也难免被这情感折服。
但怜悯之心中,也暗藏着脆弱。姚国建的母亲,那个溺爱儿子的老妇,责任岂能全然推卸?曾经,那个放羊的老汉轻声叹息,把只有他知道的秘密揭露:“这孩子,从小调皮捣蛋,偷鸡摸狗,邪气染身。”他叹了口气,“可那老妇一直纵容,从不晓得教他分辨善恶,只知道宠着他。没教会他,才会走到这般地步。”
这场猫煞的悲剧,也许就是怨气缠身、因果未断的写照。若初时她能多些耐心,严厉教导,或许今日的一切都能避免——只可惜,错失的时间无法弥补。如今,虽然猫煞暂时退去,但死神的阴影已笼罩一切。姚国建的死期,似乎已悄然逼近,迟早的事。
此刻,那猫煞尚存一丝清明——心中尚未被怨念彻底占据。它能听到姚国建轻声哀求“娘”时,那微弱的呼唤仿佛撩动了它最后的慈悲。短暂的停顿后,它的心似乎有些动摇,终于没有继续攻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怨念渐渐侵蚀它的理智,逐渐吞噬其本来的模样——到最后,只剩下一头无法自控的邪魔,将亲情变为仇恨的冰山,走向最黑暗的深渊。
师父曾说,猫煞这类邪物,一旦完全被怨念吞噬,其攻击的首要目标就变得尤为残酷——那就是最亲近的人。它们的心,如死灰般冷漠无情。只有血肉相连的亲情,才能激发出最深的恨意,让邪魔的刀锋更加锋利。
片刻后,那猫煞忽然间骤然转身,猛扑向我而来。倒钩般的利爪寒光闪烁,杀气腾腾,直指要害。我的心如擂鼓翻滚,瞬间变得紧绷如弓,立刻用天蓬尺迎了上去。
令人心惊的是,它只是在虚晃一招,蓄势待发。眨眼之间,借着一阵猛力一跃,身影如鬼魅般穿越院墙,冲向深处。“虎子!快——”我喊出声,耳边响起狗吠如雷,震得人心神震荡。
那只猫煞如流星般极速穿梭,冲破院门,直奔前门。还未到达,几只大黄狗忽然窜出,阻在门口,疯狂地吠叫着,恍若天地都在震撼。“汪!汪!汪!”的叫声激荡山谷,惊得空气都在颤抖。
这些狗,天性怕猫——这是世间万物的自然法则。猫煞脸色一变,畏惧之情,跃然于色。要是一两只它还敢硬拼,但犬群的包围使它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殷红的血珠在空中飞溅,伴随着撕咬声,一只黄狗紧咬那猫煞的尾巴,被撕成碎片,血肉横飞,场面惨烈得令人心惊。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逆气上涌。
狗群齐心协力,毫不退缩,奋勇冲刺,每一只都铆足了劲,誓死守护。几只狗倒在血泊中哀嚎,血染满地,但剩余的狗却越战越勇,死死咬住那邪异之体的要害。
虎子叔缓步走来,脸色愈发沉重,“少爷,您还好吧?”他关切地低声问,语调中尽是焦虑。
“我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喘着粗气,“今天,绝不能让这猫煞逃脱。你快去,把剩余的猪血带过来。”
虎子叔领命奋跑,片刻后带回一碗浓稠的猪血。“这些猪血,洒在那猫煞身上。记得,千万不要让它碰到你,更不能让它咬到,否则尸毒就会扩散。”我提醒他,声音沉甸甸。
“放心吧,有地上的狗群挡着,它根本没空顾及我。”他点点头,手中提起碗,稳稳地奔向那邪魔。
此时,那只猫煞依然在血战中,血飞溅,惨叫连连。已死去的几只狗倒在血泊,鲜血染红了土地,场面惨不忍睹。虎子叔踱步到我身边,毫不迟疑,将一碗混合了朱砂的猪血猛然泼在它身上。
霎时间,一股刺耳的哀嚎撕裂天际,那邪物身上腾起白雾般的烟气——那是尸气在燃烧,是死气在翻腾、作祟。片刻后,只见那猫煞身形一晃,似乎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从墙上跌落到地。
原来,墙面上布满了朱砂、猪血和符箓,正是专为克邪设下的阵法。它刚刚落地,就被迎面而来的狗群撕裂,那邪异的身影已然破碎喋血,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些狗仿佛天生明了邪物的宿敌,死死咬住它的残破躯体,血流成河,场面令人毛骨悚然。那邪物终于痛得嚎叫连连,像极了生前的凄惨哀号,终究在众犬的围攻中逐渐灰飞烟灭。
虎子叔见状,脸色愈发凝重,低声叮嘱:“少爷,这事还远未结束。若邪物完全被怨念吞噬,恐怕它会变得更加疯狂、更加难缠。我们得尽快封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点头,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邪祟彻底驱除,让天地再无恐怖阴影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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