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财留下的纸条刚递到林小满手里,村外就传来王大郎的哭喊声:“爹!救我!林小满你快放了我!”
众人跑到村口一看,王有财正用绳子绑着王大郎的胳膊,手里举着一把柴刀架在儿子脖子上,身后跟着两个面黄肌瘦的仆役,地上还放着几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正是商队准备运走的红薯粉。
“林小满!”王有财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疯狂的颤抖。
“我知道刘德已经被抓了,但我儿子不能有事!你现在把大郎放了,我就把红薯粉还回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再一把火烧了这些粉!”
林大山刚要上前理论,就被林小满拉住了。
她盯着王有财手里的柴刀,发现刀刃上全是锈迹,王大郎虽然哭叫得厉害,却没真的受伤,心里立刻有了判断——王有财只是虚张声势,他舍不得真杀自己的儿子。
可商队头领却急了,上前一步说:“王有财!这些红薯粉是要运去江南的,要是被你烧了,我们要赔大笔银子!”
“你赶紧把粉还回来,我们可以帮你求林姑娘放了王大郎!”
“别跟他废话!”李伯气得直跺脚,“王大郎之前偷我们的红薯,还破坏水车,凭什么放他?这些粉是我们辛苦做出来的,不能给他!”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有的甚至举起了锄头,喊着要把王有财抓起来。
王有财见村民们态度强硬,反而镇定了些,他把柴刀又往王大郎脖子上凑了凑,恶狠狠地说:“你们别逼我!我王有财活不成,也不让你们好过!林小满,你不是最在乎村民吗?”
“要是我杀了大郎,再烧了粉,商队肯定会找你们麻烦,到时候你们怎么跟江南的客户交代?”
林小满突然笑了,她走到村口的石墩上站定,奶声奶气却字字清晰地说:“王老爷,你以为这些红薯粉是我们唯一的指望吗?”
“我们后山还有几十亩红薯,就算这些粉没了,我们还能再做。可你儿子要是死了,你王家就断了根,你舍得吗?”
王有财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柴刀离王大郎的脖子远了些。
王大郎也趁机哭喊:“爹!我不想死!你快放了我,我再也不敢惹小满姐了!”
陈阿婆这时拄着拐杖走过来,叹了口气说:“王有财,你也是当爹的人,怎么就不明白?”
“你之前垄断粮栈、放高利贷,害了多少村民?现在知错还来得及,要是真杀了儿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
苏婉也咳嗽着说:“我们可以放了王大郎,但你必须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们,还要把之前占我们的地还回来。”
“这些红薯粉,你可以拿两袋当路费,剩下的必须还给商队。”
林小满没想到母亲会主动提出让步,心里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苏婉的用意——放王大郎能减少冲突,还地能彻底解决王家和村民的旧怨,拿两袋粉则给了王有财台阶下,这样既能保住大部分粉,又能避免流血。
王有财沉默了很久,看着哭哭啼啼的王大郎,又看了看地上的红薯粉,终于松了口气,把柴刀扔在地上。
“好!我答应你们!我把地还回来,以后不再骚扰你们,你们放了大郎,给我两袋粉就行!”
林小满冲身后的侍卫点头,让他们把王大郎带过来。
就在两人即将交换的时候,王有财突然趁众人不注意,抓起地上的一袋红薯粉就往村外跑,还喊着:“大郎,快跑!别跟他们废话!”
王大郎愣了一下,也跟着往父亲的方向跑。
村民们顿时怒了,张婶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扔了过去,骂道:“王有财你说话不算数!我们饶不了你!”
林大山更是拔腿就追,一边追一边喊:“把粉还回来!”
可王有财跑得很快,眼看就要跑出村外,林小满突然大喊:“爹,别追了!那袋粉里有东西!”
众人都愣住了,只见王有财跑了没几步,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袋子里的红薯粉撒了一地,里面竟藏着好几块鹅卵石。
“这是怎么回事?”商队头领疑惑地问。
林小满笑着解释:“我早就料到王有财可能会耍赖,所以让狗蛋在几袋粉里装了鹅卵石,就是为了防止他偷跑。”
王狗蛋这时从人群里跑出来,得意地说:“是小满姐让我装的!我还在里面放了辣椒粉,要是他打开粉袋,肯定会被呛到!”
说着就跑过去,捡起地上的粉袋,果然从里面倒出了辣椒粉和鹅卵石。
王有财趴在地上,看着撒了一地的粉,又气又急,却爬不起来——刚才摔倒时崴了脚。
林大山追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声说:“王有财,你这次没话说了吧?跟我们去见巡按御史,把你做的坏事都交代清楚!”
村民们也围上来,有的踢他的腿,有的骂他的黑心。
王大郎见父亲被抓,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小满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抓我爹,我以后帮你们种红薯、做粉,好不好?”
林小满走到王大郎面前,蹲下来问:“你说的是真的?以后不再偷东西,不再欺负村民,还帮我们干活?”
王大郎赶紧点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是真的!我要是骗人,就让蝗虫吃了我!”
陈阿婆这时开口说:“小满丫头,要不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王有财虽然坏,但大郎还小,要是把他也抓起来,以后更难学好。不如让他跟着我们干活,也算给王家留条后路。”
苏婉也附和道:“是啊,小满,得饶人处且饶人。让大郎干活抵债,比抓他更有用。”
林大山见娘和妻子都这么说,也松了手,对王有财说:“看在小满和阿婆的面子上,这次不抓你,但你必须把地还回来,还要赔偿我们之前的损失,不然我们还是会去告你!”
王有财趴在地上,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又看了看围上来的村民,终于低下了头:“我……我答应你们,我明天就把地契拿来,再赔偿你们的损失。”
商队头领见事情解决了,也松了口气,笑着对林小满说:“林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的损失就大了。我们决定,以后青牛村的红薯粉,我们都包了,价格比之前再高两成!”
村民们听到这话,都欢呼起来。李伯笑着说:“太好了!以后我们的红薯粉不愁卖了,再也不用怕王家的人欺负我们了!”
张婶也拉着林小满的手,激动地说:“小满丫头,你真是我们的福星,跟着你,我们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就在村民们欢天喜地的时候,村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侍卫骑着马匆匆赶来,翻身下马后,着急地说。
“巡按大人让我来报信,州府传来消息,说临近的云溪县发生了大规模蝗灾,蝗虫正往青牛村的方向飞,估计明天就会到!”
众人的欢呼声瞬间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李伯皱着眉头说:“怎么又有蝗灾?我们刚治完一波,干草和煤油都没剩多少了,鸡鸭也累得没力气了,这可怎么办?”
张婶也担忧地说:“云溪县离我们这么近,要是蝗虫过来,我们的红薯地肯定又要遭殃,这次商队的粉还没运走,要是被蝗虫毁了,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
林小满的心里也沉了一下,她知道,云溪县的蝗灾比上次青牛村的规模大得多,靠之前的烟火和鸡鸭,可能根本挡不住。
可她看着身边充满期待的村民,看着远处绿油油的红薯地,突然握紧了拳头——无论如何,她都要保住青牛村,保住大家的希望。
云溪县大规模蝗灾逼近,青牛村物资短缺、鸡鸭乏力,面对比上次更严重的天灾,林小满的“新农术”能否再次破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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