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递来的密信还没看完,洞外就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浑身是汗的驿卒跌跌撞撞冲进山洞,手里举着染血的布条。
“林总领!云溪县……云溪县的毒飞虫已经传到石岗村了,三个村民被咬后,半个时辰就没气了!”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众人耳边,王有财吓得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毒……毒飞虫?这要是传到青牛村,婉妹和阿婆可怎么办?”
林大山也攥紧猎刀,声音发颤:“小满,要不我们先回青牛村吧,石岗村离咱们村只有十里地,要是毒虫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林小满却盯着密信上“毒飞虫通体翠绿,喜啃食禾本科作物”的描述,突然想起粮种库暗格角落的刻痕——那图样正是一株翠绿的草药,旁边还刻着“解蝗毒”三个字。
她立刻转身冲向粮种库,对官兵头领喊:“快!帮我把暗格里的陶罐都搬出来,里面可能有解毒草的种子!”
官兵们赶紧行动,十几个陶罐被一一搬出,林小满蹲在地上,逐个打开密封的盖子。
有的装着水稻种,有的装着小麦种,直到打开最后一个陶罐,里面果然躺着几株干枯的草药,叶片形状与暗格刻痕一模一样,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就是解毒草!”林小满激动地拿起一株草药,却很快皱起眉头——草药已经干枯,种子也失去了光泽,显然无法直接使用。
王大郎忍着肩膀的疼痛,凑过来看了看,突然说:“小满姐,我娘以前说过,干枯的草药要是泡在温水里,说不定能催出芽来!”
林大山立刻找来陶罐,倒上温水,将草药放了进去。
众人围着陶罐,大气都不敢喘,陈阿婆教的“催芽法”能不能管用,谁也不知道。
驿卒突然又喊:“林总领,刚才石岗村又传来消息,说毒飞虫正往青牛村飞,最多一个时辰就到!”
村民们的性命危在旦夕,林小满急得额头冒汗,突然想起现代的“温水浸种催芽法”——用30度左右的温水浸泡种子,再盖上湿布保温,能加速发芽。
她赶紧对官兵说:“找块干净的粗布,浸湿后盖在陶罐上,再把陶罐放在火堆边保温!”
官兵们立刻照做,粗布盖在陶罐上,火堆的温度让陶罐微微发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毒飞虫逼近的消息不断传来,林大山已经握紧猎刀,准备回村保护苏婉和陈阿婆。
就在这时,王大郎突然指着陶罐喊:“小满姐!你看!草药发芽了!”
陶罐里的草药果然冒出了细小的嫩芽,翠绿的芽尖透着生机。
林小满立刻将发芽的草药分成几份,对官兵头领说:“你派一半人,带着草药去石岗村和青牛村,教村民们用草药煮水喝,能预防毒飞虫叮咬;”
“另一半人跟我去云溪县,现场培育草药,救治中毒的村民!”
安排妥当后,林小满刚要出发,王有财突然拉住她的胳膊,手里捧着一个布包:“林姑娘,这是我之前藏的碎银,你拿着路上用。大郎就拜托你多照顾,我会守好粮种库,等你们回来。”
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再无往日的贪婪。
林小满接过布包,点了点头:“王大叔,你放心,大郎的伤我会请大夫治。粮种库很重要,你一定要看好,别让坏人趁机偷走粮种。”
王大郎也忍着疼说:“小满姐,你路上小心,我会帮爹守好粮种库的。”
众人兵分两路,林小满带着官兵和发芽的草药,快马加鞭赶往云溪县。
一路上,随处可见被毒飞虫啃食的庄稼,有的田地里甚至躺着中毒昏迷的村民,景象惨不忍睹。
云溪县令早已在城门口等候,见到林小满,立刻迎上来,声音哽咽:“林总领,你可来了!城里已经有二十多个村民中毒,再找不到解药,就来不及了!”
林小满没有耽误,立刻在县衙后院开辟出一块空地,教村民们搭建简易温棚,将发芽的草药移栽进去,再用温水浇灌。
她还让村民们收集毒飞虫,研究它们的习性,发现毒飞虫害怕艾草的气味,便让大家在村口、田边都插上艾草,形成一道“防护墙”。
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解毒草终于长得足够茂盛,村民们喝了草药煮的水后,中毒的症状明显缓解,昏迷的村民也渐渐醒了过来。
云溪县令激动地握着林小满的手:“林总领,你真是我们云溪县的救星!我已经上报州府,为你请功!”
就在这时,一个官兵匆匆跑来,脸色慌张:“林总领,不好了!粮种库那边传来消息,王有财和王大郎被人绑架了,粮种也被抢走了一部分,绑匪留下话说,要你用解毒草的种子来换!”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绑匪显然是冲着解毒草和粮种来的,而且很可能知道她的软肋。
她看着刚培育好的解毒草,又想起被绑架的王有财父子,心里陷入两难。
王有财父子被绑、粮种遭抢,绑匪以人质逼换解毒草种子,林小满若交出种子,后续毒飞虫扩散将无药可解;若不交,人质性命难保,她该如何抉择?
林小满攥着官兵递来的绑匪字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字条上的字迹潦草却带着熟悉的弯钩,和之前刘主簿文书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她突然想起刘德虽被押解京城,但其党羽仍在五县活动,恐怕这次绑架就是他们的手笔,目的不仅是抢粮种,更是要断绝解毒草的源头,让毒飞虫肆虐,搅乱抗蝗大局。
“林总领,要不我们先派些人去粮种库附近探查,看看绑匪的底细?”官兵头领试探着提议。
林小满却摇头——绑匪既然敢留下字条,必然早有埋伏,贸然探查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危及王有财父子性命。
她转身看向温棚里的解毒草,目光落在刚成熟的种子上。
这些种子是后续防治毒飞虫的关键,若全部交给绑匪,一旦毒飞虫扩散到其他三县,后果不堪设想。
可王有财父子因她而陷入险境,她又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这时,云溪县令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林总领!州府传来消息,刘德的同党在京城劫狱失败,正往云州逃窜,目标很可能就是粮种库和解毒草!”
林小满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刘德党羽狗急跳墙,必然会不择手段。
她突然想起王大郎之前提到,黑风寨后山有一条隐秘密道,可直通粮种库山洞。
或许,她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假装送种子,吸引绑匪注意力;另一路则从密道潜入,趁机制服绑匪,救出人质。
可谁来带领密道那一路?官兵头领需带队正面牵制,云溪县令要留守防治毒飞虫,身边竟无合适人选。
林小满正焦虑时,温棚外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满姐,我跟你去!我知道密道怎么走!”
她转头一看,竟是王狗蛋!他背着半筐红薯干,身后还跟着几个青牛村的村民,都是之前一起抗蝗的熟面孔。
“我们听说大郎哥被绑了,就赶紧赶来了!”王狗蛋拍着胸脯,“小满姐,你放心,我们能帮上忙!”
看着眼前眼神坚定的村民,林小满心里一暖,可随即又担忧起来——王狗蛋他们没有实战经验,若遇到凶悍的绑匪,很可能会受伤。
她攥紧手里的字条,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们现在就出发!但大家记住,一定要听我指挥,不能擅自行动!”
可谁也没注意,王狗蛋身后的一个村民,悄悄将手伸进怀里,握紧了一枚刻着“刘”字的令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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