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
“砰!砰!砰!”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毫无征兆地响起,如同重锤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王海鸣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以最快速度将桌上的令牌、信号弹,墙边的绣春刀,以及所有不该出现在这间陋室的东西,瞬间收回系统空间。
同时一个箭步冲到门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他那身材敦实、一脸不耐的房东。
房东似乎准备再次砸门的手停在半空,看到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瘦高青年,明显愣了一下,粗声粗气地问:“王海鸣呢?那小子人呢?该交房租了!又躲着?”
王海鸣心头一紧,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但话到嘴边,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这身与以往判若两人的瘦削体型,不行!这变化太大了!房东是个大嘴巴,万一传出去,被有心人或者官方机构注意到…自己这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锦衣卫”身份,恐怕立刻就要变成催命符!
“哦,我是他表弟,刚过来住两天。”王海鸣迅速换上一种略带疏离的语气,侧身让了让,露出后面明显打扫过的屋子,“我哥他…有点急事出门了,过两天才回来。”
房东狐疑地探头往里看了看,确实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胖子身影,又见“表弟”言之凿凿,屋里的垃圾山也不见了,便悻悻地放下手:
“行吧!告诉他,房租拖了好几天了!过两天我再来!要是再躲着…”他哼了一声,没说完的威胁意味十足,这才转身,踢踢踏踏地走下了楼。
王海鸣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吁了口气。短暂的紧张过后,一股更深的焦虑感涌了上来。
他掏出手机,点开银行App,屏幕上那可怜巴巴的数字刺痛了他的眼睛——算上昨天三叔刚转过来的生活费,所有家当加起来,也才堪堪突破两千五的界限。
房租!水电!吃饭!还有那个该死的瓷砖洞要补!
钱!他迫切需要钱!而且是能快速到手的钱!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脑飞速运转。
什么活来钱快?体力活?杯水车薪;技术活?他除了打游戏和之前的混日子,啥也不会;犯法?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掐灭。
不行!绝对不行!别说自己良心这道坎过不去,他还有妹妹和一直照顾他的三叔,他不能,也绝不敢把他们拖下水。
就在他眉头紧锁,绞尽脑汁思索着来钱快的门路时,手机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醒目的本地推送:
【紧急通知】洛市全体居民请注意!此人极度危险!
通缉要犯xxx(附照片)已确认进入我市范围,此人涉嫌多起恶性案件,危险系数极高!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注意安全防范。如有发现其行踪线索,请立即拨打治安局举报热线xxxxxx!提供有效线索并协助抓获者,将获得高额悬赏!
下面清晰地附着一张通缉令照片,一张凶悍而阴沉的脸映入王海鸣的眼帘。
王海鸣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条推送和通缉令照片上,呼吸不由得微微一窒。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火柴,瞬间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和一丝冰冷的锐意。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凛冽的风像无形的刀子,裹挟着城市边缘特有的尘土与荒芜气息,呼啸着掠过空旷的街道。
王海鸣裹紧了身上那件刻意选得过分宽大的风衣,衣摆猎猎作响,仿佛一只夜行的巨蝠。
他的目的地,是郊区一处早已被遗忘的角落——一座废弃的地铁入口。
入口处,岁月和荒废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剥落的墙皮、锈蚀的铁栅栏,在昏黄摇曳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孤灯映照下,投射出扭曲怪诞的影子。
两个壮硕的身影如同两尊门神,一左一右盘踞在此,一人蹲在墙根阴影里,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缭绕的烟雾被冷风撕扯;另一人则倚着冰冷的铁栏,仰头灌着劣质的烈酒,喉结滚动间发出沉闷的吞咽声。
他们裸露的手臂上,狰狞的刺青在黯淡光线下如同盘踞的活物,无声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警告。
王海鸣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那通往地下的幽深台阶。
就在他即将迈步踏入那片更深沉的黑暗时,倚栏喝酒的壮汉猛地横跨一步,铁塔般的身躯挡住了去路,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汗味扑面而来。
壮汉面色凶悍,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上下打量着王海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站住!干什么的?这地方,不是你这种小白脸该来的!”
王海鸣脸上瞬间堆起圆滑世故的笑容,没有丝毫犹豫,从风衣内袋利落地掏出一个小巧的牛皮纸信封,笑嘻嘻地递了过去:“哥,行个方便。小弟想下去买点…‘土特产’。”
他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几分讨好的卑微。
壮汉粗糙的大手一把抓过信封,指腹用力捻了捻厚度,又掂量了两下,那布满横肉的脸上才挤出一丝勉强算满意的神色。
他侧身让开狭窄的通道,半边身子依旧堵着,瓮声瓮气地警告道:“下去,第二个隧道口左拐。听着,进去之后夹紧尾巴做人,别他妈惹事!下面随便挑个人出来,捏死你跟捏死只蚂蚁没两样!”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明白明白,多谢哥!” 王海鸣连连点头哈腰,赔着笑,侧身从壮汉让出的缝隙中挤了过去,身影迅速被台阶下的黑暗吞噬。
走下湿滑破败的台阶,空气瞬间变得浑浊而凝滞,混杂着霉味、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地底的陈腐气息。
走下最后一级台阶,转过一个布满涂鸦的冰冷墙角,确认四下无人,王海鸣闪身躲进一根粗大、剥落的水泥柱背后,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就在这一刹那——仿佛魔术般的光影切换!
宽大的风衣如同蜕下的皮囊,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玄黑如夜、质感厚重的飞鱼服,衣襟和袖口处暗金纹路若隐若现,透着一股冰冷的威严。
一顶乌纱斗笠凭空出现,稳稳戴在头上,帽檐垂下的黑色薄纱如烟似雾,将他的面容彻底隔绝在窥探之外。
腰间,那枚金狰锦字令以及那柄象征着缉捕与刑罚的修长绣春刀,已悄然悬挂妥当。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声无息,耗时绝不超过一个呼吸!
斗笠薄纱下,王海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再无半分之前的市侩与怯懦,他整了整衣襟,步伐变得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在空旷死寂的通道里,发出轻微而清晰的回响,如同宣告着某种存在的降临。
他不再犹豫,径直走向那更深、更暗、潜藏着洛市所有污秽与秘密的地下黑市核心。
时间拉回到被催租阴影笼罩的清晨。
当那条附带通缉令的“紧急通知”在手机屏幕上炸开时,王海鸣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照片上那张凶悍阴沉的脸,仿佛带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然而,短暂的惊悸过后,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闪电,骤然劈开他混沌的思绪,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诱惑和冰冷的契机。
【锦衣卫】——这个刚刚烙印在他命运中的身份,其核心权责之一,不正是“缉拿罪人”?!
七百悬赏金!虽然不多,但对此刻口袋空空如也、被房租水电压得喘不过气的他而言,这无异于绝望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积沙成塔,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快速来钱门路!更重要的是,全城戒严,警力密布,这个亡命之徒如同惊弓之鸟,唯一可能藏身觅食、获取喘息机会的地方,只能是那法外之地——地下黑市!
现在,站在这熟悉又令人窒息的地下入口深处,王海鸣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霉菌、劣质烟草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这地方他并非第一次踏足,当初是为了寻找虚无缥缈的“觉醒元能”机缘而来,结果被这里无处不在的压抑、窥探和赤裸裸的恶意逼得落荒而逃,连一刻钟都待不住。
而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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