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塞菈的婚房。
跟瑟曦说的要让劳勃付出代价,并不是弥塞菈当时一句冲动之下的疯话。
那是她的誓言。
没有林恩的世界,就算把这七国搅得天翻地覆,又有什么所谓?
谁想让她的林恩去死,她就让谁先死!
劳勃·拜拉席恩……她名义上的父亲,同样也是一样!
弥塞菈猛地站起身。
她知道,光有恨意是没用的。
复仇需要力量,需要金钱,也需要周密的计划。
她想起母亲瑟曦的话。
“战争,打的不仅仅是人命,更是金龙。”
金龙……
整个七国,谁手里的金龙最多?
她祖父泰温·兰尼斯特有钱,但他现在人不在君临,远水解不了近渴。
除了他以外,就是只有那个女人了。
珊莎·史塔克。
七国的财政大臣!
弥塞菈的指甲几乎要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去找那个女人,无异于自取其辱。
她会看到珊莎脸上得意的嘲笑,会听到最刻薄的挖苦。
可那又怎样?
为了林恩,别说是区区的羞辱,就算是让她跪下来舔珊莎的鞋尖,她也舔的心甘情愿!
弥塞菈拉开房门,那张美丽的脸上再无半分犹豫。
……
首相塔,财政大臣的办公厅。
珊莎虽然住在这里,但这里没有一丝女人的气息,只有成堆的羊皮卷宗和空气中弥漫着的墨水与旧纸张的味道。
珊莎·史塔克正坐在那张巨大的橡木书桌后。
她正专注地审阅着一份来自河湾地的税务报表。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长裙,红色的长发简单地盘在脑后。
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没有了少女的梦幻,只剩下一种属于掌权者的冷静与锐利。
当侍女通报“林夫人”来访时,珊莎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就那么让弥塞菈站在门口,等了足足一刻钟。
直到她将报表上的最后一个数字核对完毕,用鹅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她这才缓缓地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门口那个穿着月白色长裙的身影。
“林夫人。”
珊莎的声音,像临冬城的冬雪,冷的要命。
“新婚燕尔,不在你的婚房里好好待着,跑到我这满是铜臭味的地方来是想做什么?”
“是来向我炫耀你丈夫昨夜有多勇猛吗?”
“还是说,你想跟我述说一下林恩在床上有多么爱你?”
弥塞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她没有理会珊莎的讥讽,径直走到书桌前。
“我需要钱。”
弥塞菈开门见山,声音平静得可怕。
“很多钱。”
珊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充满毫不掩饰的嘲弄讽刺。
“钱?”
“尊贵的公主殿下,哦不,林夫人。”
“现在竟然需要向我这个北境来的乡下丫头开口要钱了?”
珊莎站起身。
她绕过书桌,缓步走到弥塞菈的面前。
她比弥塞菈要高一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想要多少?”
“十个金龙?还是一百个?”
“没关系,看在林恩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些零花钱用用。”
珊莎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弥塞菈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还是说,你那高贵的母亲没有教过你,求人,该用什么样的姿态?”
弥塞菈的脸颊涨得通红。
她死死地咬着牙,这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发作。
“我要你,动用国库里的钱。”
弥塞菈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林恩购买武器,铠甲,粮食,所有他需要的一切!”
珊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松开手,那双蓝色的眼眸里寒意四射。
“凭什么?”
“我凭什么帮你?”
“凭你是他的妻子?”
“凭你在圣堂上那个不知羞耻的吻?”
珊莎凑到弥塞菈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别天真了,我的公主殿下。”
“你以为一个吻就能把他永远绑在你身边吗?”
“男人需要的,可不止是床上的那点花样。”
“他需要的是能帮他稳固江山的权力,是能填满他军库的金龙!”
“而这些……”
珊莎直起身。
“你给不了。”
“我,能。”
弥塞菈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珊莎的每一句话,精准地捅在她最痛的地方。
是啊,她什么都给不了林恩。
她除了一个公主的头衔,除了这副还算漂亮的身躯,她一无所有。
而珊莎,她掌握着这个王国的钱袋子,她能给林恩最实际的帮助。
看着弥塞菈那张瞬间惨白的脸,珊莎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只是觉得更加烦躁。
她以为弥塞菈会尖叫,哭泣,愤怒,或者直接给自己一巴掌出气。
可她没有。
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站在那里,乖乖承受着自己所有的恶意。
“只要能帮到林恩。”
弥塞菈终于再次开口。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哪怕是向你下跪都行。”
珊莎愣住了。
她看着眼前的弥塞菈。
这个曾经被她视为情敌,视为娇生惯养的蠢货的女孩。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她们是如此的相像。
为了那个男人,她们都可以抛弃一切。
尊严,骄傲,甚至是生命。
“你以为我不想帮他?”
珊莎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你以为我坐在这里,日以继夜地对着这些枯燥账本心里就好受吗?”
“你以为我看着他被劳勃那个蠢货逼上绝路,我能无动于衷吗?”
珊莎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弥塞菈。
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眼中的脆弱。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把持着财政,我每天清点着国库,试图找到贪墨金龙的漏洞,就是想为他攒下每一分家底!”
“我不是不肯帮你。”
“只要为了林恩,我可以。”
“我只是……我只是气不过!”
“气你那么轻易地就得到了他!”
“气你能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成为他的妻子!”
“而我,只能像个外人一样站在那里,为你们的婚礼计算着开销!”
“凭什么啊!”
“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的林恩!”
屋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两个女人那同样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弥塞菈缓缓地走到珊莎的身后。
“我为我之前的言行道歉。”
珊莎的身体猛地一僵。
“但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弥塞菈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
“劳勃必须死。”
弥塞菈那平静的语调,说出的却是足以让整个维斯特洛都为之震动的话语。
珊莎缓缓地转过身。
她震惊地看着弥塞菈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绿眼睛,想看看弥塞菈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弥塞菈的眼中满是恨意。
不似作假。
然后,珊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该死。”
两个曾经视彼此为仇寇的女人,在这一刻,为了同一个男人,结成了最危险也最牢固的同盟。
“劳勃死了,谁来继位?”
珊莎开始从最实际的角度思考问题。
“乔弗里。”
弥塞菈毫不犹豫地回答。
“他是七国正统合法的继承人。”
珊莎的脸上却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乔弗里?”
“很好。”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叫莉亚娜的女孩,可那个女孩……是林恩大人的人。”
“乔弗里绝对要比其他人好控制得多。”
“让他继位,对林恩来说最有利。”
弥塞菈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林恩竟然早已布下了这样的棋子。
“那真正的威胁,就是史坦尼斯和蓝礼。”
“当然,一个蠢货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蓝礼公爵虽然深得人心,但他身后只有摇摆不定的提利尔家族,根基不稳。”
珊莎冷静地分析着。
“真正难对付的,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劳勃的二弟,龙石岛公爵。”
“那是个像铁一样又冷又硬的男人。”
“他刻板,固执,讲究律法,看重责任,但从不懂得变通。”
“他坚信,铁王座天生就该是他的。”
“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利用这一点。”
弥塞菈有些担心。
“他手下有一个叫梅丽珊卓的红袍女祭司,信奉什么光之王,据说她能预言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们的计划会不会被她发现?”
珊莎笑了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在北境的时候,林恩大人同样也能预言,我亲眼见到过大人施展过神迹。”
“既然林恩大人没有因为咱俩产生杀死劳勃的心后找到咱们,就意味着这件事不会出现危险。”
“有危险他一定会来阻止的。”
“你我只需要大胆去做就行了!”
弥塞菈也不清楚林恩到底有什么能力。
但生死关头,见珊莎出奇的笃定,想必应该不会骗自己,珊莎绝不会拿林恩开玩笑。
“对付史坦尼斯这种古板的人,必须一击致命。”
弥塞菈的眼中闪过一丝属于兰尼斯特的狠厉。
“我们不能让他有机会登上王座。”
“你的意思是……”
珊莎看着她。
“栽赃。”
弥塞菈的笑容像极了她的母亲瑟曦。
“既然要让劳勃死,为什么不让他的死变得更有价值一些?”
“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相信,是史坦尼斯为了抢夺王位!”
这个计划,好像可行。
成功,劳勃死,她们达成直接目标。
失败,也可以接受,挑起了鹿家内斗。
怎么都不亏。
珊莎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看着眼前的弥塞菈。
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拜拉席恩家的女孩,或许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害。
毕竟她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雄狮血液。
珊莎不得不佩服弥塞菈。
在她的眼中,弥塞菈是拜拉席恩的人,也是劳勃的亲生女儿。
真的太狠了。
这足以让珊莎信任弥塞菈。
“怎么做?”
珊莎压低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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