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帕尔听到这话吓得酒都快醒了
“帕尔大人，跟我合作，克里斯托夫死后，你便是下一位辅政大臣。”卡尔又一次重复道。
不得不说，对于埃斯特哈齐帕尔来说，在如今卡尔上位，克里斯托夫等死的情况下，与这样一位年轻的辅政大臣产生冲突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做法，就算卡尔是初来乍到根基尚浅。
但他是哈布斯堡家的人，他有权力，只要卡尔还活着，还在辅政大臣的位置上待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想要一步登天的官员们投入卡尔的门下。
只要给他时间，卡尔所缺少的势力与人脉也将一个极其迅速的态势追上他们这些在维也纳盘踞多年的贵族们。
面对卡尔向他抛开的橄榄枝，帕尔承认，他心动了。
但心动归心动，帕尔却并没有急迫的一口答应卡尔的邀请，而是反过来问了卡尔一个问题：“卡尔大人，不知道在您心中，现如今奥地利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卡尔思索了一番后，开口回答道：“钱”
“对，您说的没错。但考虑到您刚刚上任，对于一些具体数据可能了解不多，据我了解的数据，帝国现如今的欠款已经达到三千万弗罗林，虽然斯塔赫姆贝格家族已经在当初陛下上位时为其免去了近百万弗罗林的欠款，但那也只是杯水车薪，以现如今奥地利每年不到一百万弗罗林的财政收入水平来看，想要还完全部贷款，恐怕需要30年，而且这还没有算上支出。”
帕尔问这个问题，一方面是想让卡尔认清如今的现实，另一方面则也是在观察卡尔的反应，帕尔想看看这个被克里斯托夫这么信任的一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实。
而紧接着，卡尔的表情变化也间接表明了他的心路历程，先是失神，随后便转为凝重。
其实在听到这个数字之前，卡尔也对奥地利的财政情况只是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但在此刻，听到具体的数字后，卡尔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这个所谓的烂摊子是多么烂。
3块弗罗林大概等同于两块帝国塔勒，换算下来，奥地利欠了足足两千万的帝国塔勒，要知道，作为因塔尔银矿的持有者，文策尔三十年攒下来的也才不过一百万塔勒。
面对这种情况，只有下猛药才能扭转如今奥地利的局势，要么是一场彻底的经济改革，要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军事胜利，要么就是针对于国内大贵族的大规模清算。
温和的改良只能是无异于自杀，毕竟，奥地利现如今，国内可不仅仅只有经济问题，匈牙利的分离主义叛军势力在最近两年间迅速壮大，奥斯曼在特兰西瓦尼亚区域的军事调动也越来越密切。这时候闲庭信步的进行一些无关痛痒，小打小闹式的改革，只不过是在走向深渊的途中自己骗自己般的做些无谓的挣扎罢了。
帕尔何尝看不出卡尔表情的凝重，但这恰恰就是他想要看到的，而在卡尔这凝重地表情中，帕尔也给出了他最终的回答
“卡尔大人，虽然我很想要站在与克里斯托夫大人同样的位置，但奥地利如果不复强盛了，那我所追求的位高权重也便没有了意义。如果您是那位能够带领奥地利走出困境的男人，那我愿意在您手下，成为您地一个马前卒；但如果您不是那个正确的人选，我也会联合其他贵族共同将您从那个位置上赶下来。”
卡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表现的尽量平静:“这是您给我的答案吗？”
“对”
随着帕尔点头，卡尔放下手中的水杯，又吸了口气问道：“如果这是你的回答的话，那辅政大臣的位置…………”
“卡尔大人，如果您成功了，那您自然可以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到时候您可以决定辅政大臣的数量，如果您不想跟别人分享权利的话，”
“…………我明白了”
卡尔这次来找帕尔，本质上就是希望能够用未来辅政大臣的位置为自己换取一个在必须要进行的经济改革中的得力盟友，一个跟他分摊谩骂与攻击的沙包。
卡尔赌的就是帕尔会经不起辅政大臣位置的诱惑而选择与他站到同一战线中。
只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帕尔经受住了诱惑，没有让卡尔得逞。
“要留下来吃晚餐吗？”
“不必了，等下一次吧。”
…………………………
走出帕尔的豪宅，卡尔的心情相较于来时少了一份忐忑，多了几份沉重，寻找埃斯特哈齐帕尔作为盟友的计划失败，意味着卡尔没有改变自己现如今在中央缺乏政治盟友的现状，他只能暂时一个人思考并推动经济改革了。
带着这份沉重，卡尔没有心情去休息，他直接驱车返回霍夫堡皇宫的皇帝办公室，立刻开始查阅近三十年来奥地利中央与地方每一年的财政报表与各种收入与支出信息，并开始着手起草有关奥地利经济改革的有关内容
“土地税收入…………军费……征兵，人口信息”
“贵族捐款…………教会财产……”
“金矿呢…………”
“…………还有对波希米亚和匈牙利的关税…………”
将自己深埋在成山的资料中，没有时间处理政务的卡尔将所有政务都交给一旁的利奥波德，让这位年轻的皇帝试着去给出自己的决策，虽然卡尔最终还是会检查一遍，但这无疑是帮他节省了一部分时间。
这种拼命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卡尔都已经快忘了自己看过多少份文件了，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脑子胀的发痛，眼睛也有些肿胀。
不过，这一切的痛苦与努力在卡尔看来是值得的，因为，在看过这么多资料以后，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有关开展经济改革想法的雏形。
伸了个懒腰，舒缓一下已经因为长时间伏案而无比酸痛的脊柱，卡尔叫来了一直守护在他旁边侍者：“把蒙特库科利元帅请来，我有话跟他说。”
“是大人，可……，现在是深夜十一点了，元帅大人现在可能已经睡了，现在将元帅大人叫来会不会不太好？”
“嗯…………也是，那我就亲自过去吧，下去叫人准备马车吧。”
“………………是，大人。”
〔关注的重点是谁过来谁过去吗？难道不应该是时间吗？！现在十一点了！十一点了！〕
虽然侍者的心理嘟囔个不停，表面上，作为打工人的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下去为卡尔准备马车去了。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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