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除了胡先烈，还能找到十年前工程队的人吗？”
魏眀申看着已经被划光名字的表格，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三人坐在网红蒸糕店里，一脸苦闷，门口的客人熙熙攘攘，早就排起了长龙，等着老板的新蒸糕出炉。
有人跟老板闲聊，语气满满的打趣：“老板现在是赚大发了，这蒸糕一锅接一锅，咱之前啥时候见过这么多人排队啊？”
蒸糕店老板笑着感叹：“真的是，在这开了二十年的店，一直不温不火，没想到搞了个花头，竟然卖爆了。”
白南眼前一亮，对啊！他找不到老工程队的人，可以找老居民啊！
老城区大多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大家消息都很灵通，船舱离这里并不远，很可能他们会知道一些内幕。
白南和魏眀申互传了个眼神，魏眀申立马收到白南的意思。
想知道有哪些商户在这儿待了二十年之久，并不难。魏明申换上他甜甜的招牌笑容，连瓜子水果都不用带，就将隔壁老大妈迷得五迷三道，老大妈拉着魏明申的手细细数着这二十年来的变化，他很快就摸清了八家一直在这的老字号。
末了，大妈还依依不舍地拍着魏明申的手：“多好的孩子啊，有对象么，没有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白南迅速将大妈的手从魏明申的胳膊上挪开：“他还小，不考虑对象。”
大妈嫌弃地看了眼白南：“你是他哥？咋长这么凶。”大妈嘀嘀咕咕着什么都24了，男孩子也要该考虑了，白南赶紧拉着魏明申就走。
白南三人分成三队，分头去询问八户人家，一个小时后，三人神色各异地又聚在了一起。
“谁先说？”顾青问。
白南摇摇头：“我这不太对劲。”
魏明申也跟着摇头：“我这也不太对劲。”
顾青叹了口气：“我就问到了一家，第一家人一听到我打听十七年前，食堂工程队的事，就把我轰出门。”
顾青问到的第二家是个独居老头，难得遇到人来跟他说话，倒像倒豆子般说了很多，他说当时是有个人失踪了，是施工队的一把手，姓葛的。这人失踪得蹊跷，那夜地上到处都是水。
“我觉得就是死了，一看就是雨孩来索命的。”独居老头神神叨叨地说着。
魏明申打听了三家，三家说的故事都不一样，有人说这姓葛的是死了，大雨夜像着魔了，被雨孩叫唤着跳下了楼；还有人说这姓葛的是疯子，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雨孩；还有一家直接说不止姓葛的，好几个人都见过雨孩，都被吓惨了。
白南那边收集的情况和魏明申差不多，反正每个人说的话都是不一样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比如，每个故事的主人公里，都有一名姓葛的，而且这个人是施工队的队长。
“真不知道这些人的故事都是从哪里传来的，居然能有这么多版本。”魏明申吐槽道，“甚至，有人说他活着，有人说他死了，他到底是活是死都没个定论！”
此时接近午饭时间，白南突然看见对面的苍蝇馆子里，有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买饭，那人趁着老板打饭的时候，跟馆子里的人们聊得可欢。
是胡先烈！
对啊！白南醍醐灌顶，能把故事传出来的人，肯定是工程队的人。那有谁离这些居民近，还能传故事，必然只有长期生活在这里，而且还爱唠嗑的胡先烈！
所以是他把雨孩与姓葛的故事传出来的！但是他却跟每个人说得版本都不一样，除非他是健忘症，要么他就是故意的。显然，胡先烈是后者。
但是为什么？胡先烈为什么要撒谎？
三人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去质疑胡先烈，但是没有证据，胡先烈完全可以不认，再一次将他们直接轰出去。
“或者我们去爬一下，那个姓葛的相关资料。”魏明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电脑，“死了一个人，十年的报道肯定有相关消息吧。”
白南拖着脑袋，注视着前方，对面的苍蝇馆里，胡先烈还在和老板扯皮。他明明手上已经装好了一份盒饭，但还是不走，直到又过了一会儿，老板从后面拿出一份盒饭，放到他手上。
胡先烈一个人带了两份饭？他看上去也不胖啊，能吃完么？还是给晚上留了一份呀？白南思索着。
对面老板招呼胡先烈离开：“你们就好好吃吧，吃完了晚上再来，我送你们。”
你......们？白南总觉得有什么线索呼之欲出，可又被隐藏。
“胡先烈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吧？”白南敲了敲魏明申的电脑，魏明申从电脑后探出脑袋。
“对啊！”魏明申说，“胡先烈是个老光棍，一个人住这，很多人跟他介绍过对象，他都不要。前几年他胃部还做个手术，街坊邻居都以为他会安分地找对象了，结果他还是一个人。”
难道胡先烈还要给谁带饭吗？而且看这架势，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这个人带饭了，至少说苍蝇馆子的老板是知道的。
这人是谁呢？
“找到了！”魏明申的叫声打断了白南的思绪。
白南连忙转过魏明申的电脑，只见屏幕上正显示着一起十年前的失踪案——葛东华，男，三十八岁，身高一米七三，微胖，下巴有一颗肉痣，身穿蓝色工程队队服，黑裤子，于十月九日下班后失踪，至今未归。如有知情者，请与第五工程队联系，定有重谢。
“就是他吧！”时间、地点、人物都对上了。看来这个葛东华，就是胡先烈嘴里，雨孩的受害者。
但显然，这个葛东华到现在都没有被人找到。
“十有八九，他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人杀了。”白南挑眉，“水泥里的尸块，应该就是他。”
魏明申没有回答，想要最终确认尸体身份，必须找到他的家人来认领尸体才行。
“诶，等一下！”白南突然觉得这个葛东华有哪里很眼熟。
“赵曙光！！”白南和魏眀申异口同声。
他们就说葛东华怎么这么熟悉，他们在赵曙光的本子里，看见过葛东华的照片！葛东华就是他催债时，被逼着跳楼的那个包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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