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的思绪被魏眀申的一声尖叫拉了回来。
魏眀申自从上次拿了齐龙手机后，就在里面植入了自己写的木马，齐龙手机里的消息都会定时同步到他的手机上。他刚刚收到一条齐龙手机转来的消息。
“齐龙被找到了？”白南好奇地问，“他去哪里了？”
魏明申摇头：“是齐龙发给东方姚的信息。”
钱豪自首了。
白南愣住，自首？为什么会自首？这不合常理啊！
选择埋尸，就代表凶手不是激情杀人，否则在突发状况之下，脑热的凶手往往会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抛尸方式，比如抛到水里、垃圾站、井里等等。既然凶手选择了埋尸，要么他是蓄谋已久，要么他比常人要更理智。
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凶手都不应该在现在选择自首。这等于是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所有做法。
白南急需找钱豪问清楚。
这几天疲于找线索，三人已经连续四天没睡好觉，他们拼了命赶到学校门口时，还是晚了。
钱豪已经被东方姚带进学校会议室里审话。学校门口乌压压地站了一群人。他们各个人高马大的，穿着统一的黑西装，像一堵堵墙一般，堵住了学校的每一个出口。
这些都是东方姚的人。白南甚至不用推测，这些人里除了冯马，其余的他们都没见过，一定不是玩家。他们十有八九是白南用了特权，从外界世界里调进来，目的就是为了确保自己不被任何人干扰，可以顺利拿到20分的。
白南：“看来东方姚笃定钱豪就是凶手了。”
“奇怪，齐龙呢？”魏明申张望，冯马都在这里，告诉线索的齐龙却不见了。
“可能是跟东方姚进去了吧。”白南推测。
魏明申直接伸手，招呼在太阳下暴晒做安保的冯马：“喂，姓冯的。齐龙呢？”他果然在冯马脸上看到了不甘和愤恨的表情，“难道，齐龙一来，你连靠近东方姚的机会都没了？直接被打发出来当看门狗了？！”
“滚！”冯马怒吼。
所有的学生都因为东方姚的入驻，临时被放回家。空荡荡的校园里，只剩下一个个黑西装的人，他们面无表情地把守在学校所有的进出门处。没有他们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进出。
其余的玩家们，就这样被迫拦在了外面。有玩家想偷溜进去，或者是闯进去的，但无奈东方姚的人实在太多，所有的玩家都被拦了下来。
骂声、哀叹声此起彼伏，最终这些玩家们都无可奈何，灰溜溜的离开，大家都默认这个案子非东方姚所属了，只能放弃，去追其他的案子。
唯独白南三人，还守在门口。倒不是白南和魏明申对这案子多么执着，是顾青不肯放弃。她丝毫不遮掩眼里的愤恨，死盯着东方姚离开的方向，哪怕已经看不见他的人影了，她也固执得不肯离开。
“就晚了一步！”顾青咬牙切齿，“但凡我们先查了钱豪，也不至于被这个傻x抢先拿到分。”
魏眀申安慰她：“这也是运气，让东方姚先查到了钱豪。”
运气个屁！顾青完全不相信运气说，她分明是东方姚用特权，让他先拿到线索。然后又靠特权，招来了这么多保镖。
魏眀申愤愤不平：“我要去告发他！”
白南无奈地瞟了一眼魏眀申，心想他能去告到哪里？去告诉游戏开发者，你们的投资商作弊吗？
“告发他没用的。”顾青眯着眼说。
白南挑眉，心想难得顾青这么冷静，接着她下一秒开口。
“不如直接杀了他。”
得，又来了，白南无奈地望天。她能怎么杀了东方姚，现在这么多保镖在这，她连看都看不到东方姚。
魏明申晃了晃白南的衣袖，他指着学校另一边的侧门处。那儿居然还有人，和他们一样，被拦在了栏杆外面。
是赵曙光的爷爷。他无助地看着学校里面，明明里面已经被东方姚的人给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可他还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他肯定也是听到了风声，想来要一个说法，结果被拦在了外面。
白南与魏明申原本想上前去询问一些信息，但老人远远地就发现了他们俩，直接扭过头装没看见。他拢了拢外套，将脑袋缩进外套里，拖着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怎么走了？”魏明申还想去追。
白南拉住他胳膊：“算了吧。”
显然赵老头现在还不想和任何人沟通，他还不想面对现实，他还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他的背影跌跌撞撞，走路都走不成直线，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白南的视线被学校外的宣传栏吸引。
宣传栏上贴着硕大的，钱豪的照片，他作为学校的尖子生，刚在期中考试里拿了年级第一名，学校大肆宣扬这名优等生，自然也将他的采访挂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白南一步一步靠近钱豪的照片，他仔细研究着采访里的每一个字眼，突然几个关键词映入眼帘。
连跳三级、天才少年、跳级生、瘦小。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白南脑海里慢慢形成：“魏明申！”他大喊同伴的名字。
魏明申跑过来：“怎么了？”
“爬个虫。”他指着上宣传栏上的字，“钱豪多少岁了。”
“好。”魏明申也不问原由，他充分相信白南的判断，现场就开始查资料。
很快，魏明申查到了结果：“钱豪还差半年到14周岁。”
果然！白南瞳孔猛然一震。
未满14周岁，杀人从轻。
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偏偏，凶手就是学校唯一一个不到14岁的孩子，连追责就变得困难重重。
更何况，这个年纪的孩子，最没定力，最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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