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机房，陆明哲把一根闪着幽蓝光泽的网线插进服务器，整个仙界的朋友圈突然在他手机里弹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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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东市，老君山脚下。一间租来的废旧仓库里，陆明哲的第九代量子纠缠信号放大器，正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嗡鸣。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和一种奇异的、冷冽的桂花香气。屏幕上，“华东区骨干网异常波动源定位——第47次尝试失败”的红色字符，像是对他博士论文最无情的嘲讽。
“见鬼，这地方的信号格就像是撞了邪。”他嘟囔着，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再定位不到那个神秘的干扰源，下个月的房租和这台宝贝设备的贷款，就能把他直接送去体验生活。
他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根特制的超导网线。这是最后的手段，连接的是理论上不该存在的备用冗余端口。网线插入的瞬间，端口迸发出一簇幽蓝色的电火花，紧随其后的不是设备重启的亮光，而是他口袋里那台老旧智能手机近乎疯狂的震动。
陆明哲皱着眉掏出手机。屏幕上，一个他从未安装过的应用图标正散发着柔和的微光。那图标并非任何现代应用商店的风格，而是一个缓缓旋转的先天八卦图，下方用古朴的篆书写着几个小字：三界互助。
“病毒？还是哪个极客组织的恶作剧脚本？”他下意识地想长按卸载，指尖却因为汗水一滑，误触了图标。
应用瞬间打开，界面简洁得过分，只有一个群聊窗口，顶端的群名让他眼角一跳：三界互助群（在线成员：499\/500）。
更令他错愕的是成员列表。太上老君，状态：兜率宫炼丹房，wi-Fi信号满格。哪吒，状态：陈塘关，移动网络4G在线。嫦娥，状态：广寒宫，信号微弱。他甚至看到了一个金边框的头像，备注是玉皇大帝，个性签名写着：天道运行，规则使然，近期仙网略有延迟，众仙卿稍安勿躁。
陆明哲差点笑出声，这角色扮演还挺投入。正当他准备关掉这个无聊的页面时，一条@全体成员的消息跳了出来。
发言的是哪吒，头像是个踩着风火轮的卡通少年：“十万火急！哪位仙友有富余的灵铢？我的《洪荒荣耀》账号因仙网欠费即将断联，正值排位赛晋级关头！愿以火尖枪顶级皮肤源码作为酬谢！”
下面很快跟了一条嫦娥的回复，配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小哪吒，姐姐我这广寒宫的恒温仙阵都已停转数月，玉兔都快冻成冰雕了，实在无能为力。”
看着这栩栩如生的对话，陆明哲玩心大起。他点开红包功能，发现界面与寻常社交软件迥异，金额栏变成了“灵力转账”，而他的账户余额，显示的竟然是0.1灵铢。旁边一行小字注释：1灵铢约等于一位天兵一日的标准灵力消耗。
“行，陪你们演到底。”他抱着恶作剧的心态，将全部0.1灵铢塞进红包，备注了“来自人间的流量赞助”，随手发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红包被领取的提示弹出。紧接着，群里被哪吒的消息刷屏了。
“我的天道！哪位大神出手？这灵力竟如此精纯，瞬间到账！”
“不可思议！我们平日通过南天门仙银枢纽转账，最快也要审核三个仙界工作日！”
“恩公在上，请受哪吒一拜！这是答应您的火尖枪皮肤源码，凡人界的游戏亦可通用！”
一条私聊信息紧跟着弹出，正是哪吒：“大哥！不，上仙！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另有一个不情之请，广寒宫嫦娥仙子那边的供暖……您若有余力，或许也能？报酬定让您满意！”
陆明哲摇了摇头，顺手复制了那段看似乱码的皮肤源码，粘贴进自己常玩的一款手机游戏里。
【系统公告：恭喜玩家‘理工男不解释’，获得全服唯一限定传说级皮肤——‘三昧真火·火尖枪’。】
陆明哲愣住了，手指划过屏幕上那杆燃烧着烈焰、细节逼真到仿佛要破屏而出的长枪，一股寒意却从脊椎骨窜了上来。这不是恶作剧。
就在这时，手机顶端毫无征兆地弹出一条系统级的警告，文字冰冷而肃杀：
“监测到未经授权的高维度灵力流异常接入。信号源已被南天门网络安全中心标记。护法天王将亲自率队，于一炷香内抵达信号源坐标进行稽查。请访客‘人间界_陆明哲’保持原位，配合调查。”
窗外，原本寂静的夜空深处，传来了滚雷般的闷响，云层之中，隐约有金甲的光芒在闪烁凝聚。
陆明哲猛地握紧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冷汗瞬间浸湿了额发。他回头看向那台仍在运转的量子信号放大器，屏幕已然变成一片血红，上面只有一行不断跳动的字符：“警告！检测到高强度逆向破解程序正在尝试突破防火墙——”
仓库的铁皮屋顶上方，夜空仿佛被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金色的裂口。一辆由九条形态威猛、身躯部分呈现出精密机械结构的龙形生物牵引的云辇，伴着霞光缓缓降下。车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面孔，那是一位面容清癯的老者，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只眼睛，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枚闪烁着冰冷蓝光的机械义眼，正精准地聚焦在陆明哲身上。
老者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友，不必惊慌。陛下只是想问问你，是如何绕过南天门防火墙的。你是万年来，第一个做到此事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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