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法师袍袖轻拂，冒着魔法火花的圆圈展开。
对面是一个装饰古朴的大殿。
一个身穿白色法袍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着书。
古一径直的走了过去，陆渊也只能快步跟上。
下一秒，他双脚踏上了坚实的地面。
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酥油、淡淡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殿，高耸的穹顶由巨大的原木榫卯搭建。
四周墙壁是粗糙的石块垒砌，上面悬挂着一些晦涩古老的卷轴图腾。
地面铺设着磨损严重的深色石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铜制香炉，袅袅青烟从中升起。
这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与方才加德满都街市的喧闹恍如隔世。
“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古一的声音平和地响起，她不知何时已站在香炉旁，背对着陆渊，仰头望着大殿正前方一幅巨大的、由复杂几何符号构成的圆形图腾。
那图腾仿佛自有生命，在光影流动间隐隐散发着微光。
陆渊迅速收敛心神，目光贪婪地扫过这传说中法师圣地的每一处细节。
这就是卡玛泰姬，至尊法师的圣殿。
“哈密尔法师。”古一轻声唤道。
那名男子从桌子后面起身，对着古一躬身行礼：“尊者。”
“这位是陆渊，新来的学徒，带他熟悉一下环境，今后他便住在这里。”古一吩咐道。
“是，尊者。”名为哈密尔的法师点头应下，目光转向陆渊，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
古一又看了陆渊一眼，眼神深邃，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颔首，身影如同融入水中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跟我来。”哈密尔转过身，脸上带着淡然微笑，缓步向大殿侧方的一道拱门走去。
陆渊立刻跟上，步伐沉稳，但那双微微眯起的眼睛里，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穿过几重同样古朴的回廊，沿途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身着简单棉麻服饰的修行者。
他们或静坐冥想，或缓缓练习着某种蕴含奇特韵律的手势。
看到哈密尔，他们都恭敬地行礼，对跟在后面的陆渊投来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但无人出声询问。
最终，哈密尔在一扇普通的木门前停下。
门被推开，里面是一间陈设极其简单的客房。
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简陋的木制脸盆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窗户是纸糊的木棂窗，透进来的光线有些朦胧。
“这里就是你的暂居之地。”哈密尔对着陆渊点点头。
陆渊看着这简陋的环境，讪讪的笑了一下。
哈密尔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对陆渊说道：“这里是修行之地，一切从简。”
“膳堂在东侧回廊尽头，每日卯时、午时、酉时开放。”
“修行大殿在西侧，平日若无尊者召唤，可在那里自行修习或向其他法师请教。”
“切记，不可私自闯入藏书室与法器库。”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交代着最基本的事宜。
陆渊一边点头，一边打量着这间堪称“家徒四壁”的房间。
1943年的卡玛泰姬，果然和未来斯特兰奇来时完全不同。
没有wi-Fi，没有相对现代化的设施，只有最原始的质朴和......修行所需的宁静。
哈密尔交代完毕，便转身离开。
陆渊独自留在房中，手指拂过粗糙的木桌桌面，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简陋？
无所谓。
他来的目的，从来不是享受。
他的目标是墙壁之后，那浩瀚无垠的魔法知识海洋，是那能操纵时空、扭曲现实的伟力。
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透，低沉的钟声便将陆渊唤醒。
他来到古一修行的大殿。
古一已经站在那里，晨光透过高窗，在她光洁的头顶投下一圈光晕。
“魔法，并非如世俗所幻想的那般，是咒语与手势的简单组合。”古一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陆渊耳中。
“它本质上是窃取，是向构成这个现实宇宙之外、那些浩瀚无垠的维度次元，借取力量。”
陆渊回想着以前关于古一和卡玛泰姬的资料介绍，开口问着“维度魔神？”
古一的看向他，点了点头：“不错的理解，你可以这么认为。”
“卡玛泰姬一脉，主要向三位一体的维山帝汲取力量，祂是白魔法的源头，相对......稳定。”
陆渊心念急转，立刻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古一。
“尊者，如果我离开了这个宇宙，是否还能借取到维山帝的力量？”
古一静静地看着他，那双能洞悉时间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维山帝固然是无比强大的存在，但祂的威能，其影响力的范围，主要锚定并覆盖于此方宇宙。”
“离开这里，联系将变得极其微弱，甚至......彻底断绝。”
轰——
这句话如同冰水将陆渊心中因踏入卡玛泰姬而燃起的炽热火焰浇灭大半。
无法带走的力量？
那他耗费心机，苦苦修行，所求为何？
难道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短暂使用？
看到陆渊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古一似乎微微迟疑了一下。
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依赖外物，终是下乘。借取之力，总有代价与局限。”
“若你能......自身成为力量的源头呢？”
陆渊猛地抬头：“自身成为源头？您的意思是......”
“维度魔神，并非生来便是魔神。”古一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殊的意味。
“祂们亦是攀登者，若你能构建属于自身的维度，以其为源泉，自然无需再向任何存在借取。”
你所掌控的力量，将真正属于你自己，无论身处何方宇宙。”
自身构建维度？成为维度魔神？！
陆渊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血液重新沸腾！
这才是他真正需要的道路！
“该如何做？”他的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沙哑。
古一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野心与渴望。
“路，要一步一步走，魔法的基础尚未掌握，便妄想构建维度？”
“先学会什么叫做魔法吧。”
陆渊压下心中的澎湃激荡，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摒除，眼中只剩下前所未有的专注。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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