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尽头,风沙漫天,吹得人的脸颊生疼。
焰灵姬整个人几乎都化作了没有骨头的猫,慵懒地挂在沈天君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那惊人的温软触感,即便隔着几层衣料,依旧清晰地传递过来。
“主人,线索都断了,我们真要去王都干等着?”她呵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在沈天君的脖颈上,指尖更是在他坚实的胸口画着挑逗的圈圈。
“鱼要吃饵,得先让它看见。”沈天君目视前方,纹丝不动,声音像是被风沙打磨过的岩石,惜字如金。
“那……得让饵香一点,最好香得能把整片沙漠的狼都勾出来。”焰灵姬秒懂,咯咯直笑,那笑声里全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与残忍,“这事,奴家最在行了。”
沈天君没说话,只是猛地一夹马腹。
胯下神骏发出一声穿透风沙的长嘶,速度骤然加快,剧烈的颠簸让焰灵姬一声娇呼,本能地将他抱得更紧,几乎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远方,沙州城的土黄色轮廓在漫天黄沙中若隐若现。
“台子,到了。”沈天君的声音依旧平淡,眼底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
沙州城,西凉第一雄城,也是龙蛇混杂之地。
城门口,汗味、牲畜的膻味和劣质酒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独特的、粗粝的气息。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硬生生挤开了拥堵的人潮,不是因为它快,而是因为它太扎眼,太不合时宜。
八匹神都运来的赤血宝马,神骏非凡,每一匹的价值都足以在沙州城买下一座豪宅。车身是整块的金丝楠木,散发着淡淡幽香,车角挂的不是铃铛,而是四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即便在白日里,依旧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莹润宝光。
车帘掀开一角,露出一张妖媚横生的脸。
焰灵姬手执一柄绣金团扇,在鼻尖前轻轻扇动,仿佛在驱赶空气中那股让她作呕的“穷酸味”。她扫过街道两旁土坯的房屋和那些衣衫褴褛、满脸风霜的路人,毫不掩饰地撇了撇嘴,红唇轻启。
“主人,这地方的土,都能呛死人。”她懒洋洋地抱怨,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清晰地刺入周围每一个沙州人的耳朵。
“哪来的骚娘们,找死!”一个光着膀子、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壮汉是本地有名的豪商,身后跟着七八个恶奴,当即破口大骂。
“聒噪。”
车内,只淡淡飘出两个字,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漠然。
下一瞬,一道火红的鞭影如毒蛇出洞,撕裂空气,发出尖锐刺耳的爆鸣!
“啪!”
那壮汉脸上瞬间皮开肉绽,绽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整个人被这股巨力抽得原地陀螺般转了一圈,轰然倒地,彻底懵了。
焰灵姬收回鞭子,甚至没多看他一眼,指尖一弹,一张印着百两面额的金票,如同有了生命般,打着旋儿,轻飘飘却又无比精准地贴在了壮汉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我家主人休息,嫌吵。赏你的,买副耳塞。”
金票轻飘飘落下,那极致的羞辱,比火辣的鞭伤更让人发疯。
“你!”
“围起来!给老子砍了他们!”
城门守卫和周围的刀客瞬间炸了锅,钢刀出鞘,杀气腾腾。
领头的校尉脸色铁青,按着刀柄上前,狞笑道:“阁下好大的威风!在沙州城动我罩着的人,问过我手里的刀没有!”
焰灵姬终于正眼看他,那双狐狸眼中却满是看死人的怜悯。她慵懒地伸出纤纤玉手,在指尖把玩着一枚令牌。
令牌纯金打造,雕刻着繁复华贵的凤羽图纹,在西域毒辣的日光下,竟流转着一圈神圣威严的金色光晕。
凤羽金令!如朕亲临!
“锵啷!”
校尉手里的刀,像是被烫到一般,直接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清令牌的瞬间,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血色褪尽,变得比死人还白。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当场五体投地,额头死死磕在满是尘土的地上,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不……不知是冠军侯大驾!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
他身后所有拔刀的人,全都僵在原地,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随即是此起彼伏的兵器落地声和噗通噗通的跪地声。
整个城门口,死一般寂静,只剩下风声和粗重的喘息。
车帘落下,隔绝了所有敬畏、贪婪、恐惧的视线。马车在跪倒的人群中,畅通无阻地驶向城内最贵的迎仙楼。
不到半个时辰,冠军侯携绝色妖姬入城,一鞭抽翻地头蛇,一令镇跪满城兵的消息,如同一场风暴,传遍了沙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
天字号房。
焰灵姬像只小财迷,将那豪商连滚带爬送来赔罪的一大箱珠宝倒在床上,在里面滚来滚去,发出满足的笑声。
“主人,这出戏还行吧?”她拿起一串光华流转的东珠项链,挂在自己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对着沈天君邀功。
沈天君正用一块白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闻言动作一顿。
“太慢。”
“啊?”焰灵姬的笑容僵住了。
“动静还不够大,”沈天君终于抬起头,那平静的脸庞上,第一次出现一丝堪称“残忍”的冷酷笑意,“我们表现得只是有权有势,还不够。要让他们觉得,我们不仅是肥羊,还是……愚蠢的肥羊。这样,鱼才会被吓出来,才会迫不及待地咬钩。”
焰灵姬的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奴家明白了!”
她立刻从珠宝堆里跳下床,瞬间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主人,奴家听说这沙州城里有个叫‘金沙坊’的地方,那里的沙舞乃是一绝,可奴家一个人又不敢去……陛下有旨,让奴家寸步不离跟着您的。”
金沙坊,沙州城最大的销金窟,赌场、妓院、黑市、情报站,无所不包,是整座城最黑暗污秽的中心。
沈天君知道她又想作妖,却只是道:“换衣服。”
“好嘞!”
焰灵姬一溜烟跑进内室。
片刻后,当她再出来时,沈天君擦剑的手,彻底停了。
她换上了一套猩红色的西域舞裙,大片的雪肤暴露在空气中,腰肢纤细,只用晃眼的金色链条和铃铛点缀,薄如蝉翼的面纱遮住了红唇,仅露出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随着她走动,浑身上下的银铃发出清脆又靡靡的声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男人的心跳上。
她就是一团行走的、足以点燃整座沙漠的欲望之火。
沈天君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完整的一秒,那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艳,随即又化为利用这美丽作为武器的绝对冷静。他面无表情地将剑归鞘,起身。
“走吧。”
就在他们推门下楼的瞬间,他脚步微顿,冰冷的视线朝对街二楼的阴影处瞥了一眼。
那里,有几道窥探的视线,如同毒蛇的信子,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杀意,以及一种看到猎物主动跳进陷阱的狂喜。
他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走下楼梯。
鱼饵已经扔下去了,而且香得致命。
而他,才是那个握着鱼竿,准备收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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