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蜷缩在折叠床冰冷的硬板上,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后半夜那场支离破碎的噩梦如同冰冷的潮水,退去后只留下更深的疲惫和一身黏腻的冷汗。后背结痂的伤口在汗水的反复刺激下,传来一阵阵顽固的刺痒和闷痛,不断提醒着她现实的窘迫与危险。
她几乎没怎么睡。每一次意识沉沦,都会被窗外突如其来的声响或身体深处的警报惊醒。此刻,她只是闭着眼,听着自己沉重的心跳和窗外永不停歇的市井噪音在狭窄的空间里混响。
枕边的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猩红的、刺眼的提示:电量 1%。那点微光,如同她此刻摇摇欲坠的希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新邮件。没有任何来自寰宇资本的消息。
死寂。只有令人窒息的等待。
“林薇”这个身份,连同她倾尽所有力气编织的脆弱谎言,仿佛都悬在了那通未知的电话上。如果录用通知不来……她不敢深想。兜里那几张薄薄的、带着汗渍的港币,连支撑她活过三天都勉强。放弃“林薇”再次逃亡?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和资源,无异于自杀。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顺着脊椎一点点向上攀爬,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指尖的冰凉。
就在这时——
嗡…嗡…嗡…
一阵沉闷的、持续的震动声,毫无预兆地打破了死寂!不是枕边那部即将油尽灯枯的智能手机,而是来自她塞在枕头最深处、那个被物理隔绝法拉第袋包裹着的、仅存的一次性加密手机!
林薇猛地睁开眼!深陷的眼窝里,那点死寂瞬间被锐利的光取代,如同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火星。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碎肋骨!
这个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每一个,都关联着致命的危险!
“清道夫”?还是……那个在深网追踪她的神秘黑客“织网者”?
她像触电般弹坐起来,动作牵扯到后背伤口也浑然不觉。一把扯开枕头,手指有些颤抖地撕开法拉第袋的魔术贴,掏出那个只有基础通话短信功能的、丑陋笨重的黑色塑料块。
屏幕幽幽地亮着,没有来电显示,只有一串完全陌生的、带着古怪国际区号的数字在屏幕上跳动。
嗡…嗡…嗡… 震动声固执地响着,如同催命的符咒。
接?还是不接?
巨大的风险如同冰冷的巨浪拍打着她。接通,可能暴露位置,引来致命追捕。不接?可能错过唯一的机会,或者……更糟的陷阱。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额发。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充满煎熬。那震动声在狭小的劏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她的犹豫。
最终,求生的本能和对“林薇”身份最后一丝渺茫希望的赌性,压倒了纯粹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灼烧着肺叶,用力按下了那个冰冷的绿色接听键。
“喂?” 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戒备和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绷断。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短暂的寂静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一个冰冷、平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女声,清晰地穿透电波,传入林薇的耳中:
“林薇小姐?”
这个声音!林薇的瞳孔骤然收缩!是陈岚!陆沉渊的总裁秘书!那个在笔试考场混乱中,如同宣判般将她带离、走向总裁办公室的女人!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有这个号码?!
巨大的震惊和更深的警惕瞬间攫住了林薇。她握紧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喉咙发紧,只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这里是寰宇资本总裁办公室,陈岚。”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在宣读一份冰冷的公文,“正式通知你,行政助理岗位(初级),你已被录用。”
录用!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林薇混沌紧绷的脑海里轰然炸响!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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