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兄弟,我敬重你的为人,往后还想长久合作,这才特意找你。
这次行动我绝不隐瞒,只要你愿意相助,帮我寻到那件法器,酬劳随你开价。
陈先如此看重方余,甚至麾下高手林立仍要拉他入伙,自有其道理。
首要缘由,便是对方余的好奇与兴趣。
方余的来历、师承、意图,乃至家世背景,陈先至今毫无头绪,这愈发激起他的探究欲。
陈先同样看出方余的本事,能击败白寒生便足以说明一切。
他隐约感到方余仍有底牌未现。与其联手,或许会带来意外之喜。
好,既然陈兄诚意相邀,我便不再推托。我要这个数。
方余伸出一根手指。
身后的黄莺和小野不约而同咽了咽唾沫,小声嘀咕:十万抵得上咱们半年的收成了。
陈先却笑着摇头:一百万太见外了。这样吧,我出两倍。钱财对他而言本就无足轻重,何况是生死之交。
那就谢过陈兄了。方余干脆应下。
谈妥后,陈先即刻为几人备好崭新营帐。回到住处时,清水与干粮早已摆放整齐,足见其用心。
方大哥,这笔钱能给全村盖新房子了!黄莺满眼羡慕,却也明白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
小野暗自攥紧拳头,暗下决心回乡后苦练本领若有方余这般能耐,何愁钱财?
别想太多。方余忽然压低嗓音,我真正想要的是那件法器。
什么?两人差点惊呼出声,小野迅速捂住黄莺的嘴。
收钱不过是为了稳住陈先。法器认主终究要看真本事。方余眼神渐冷。
与陈先的较量在所难免,这世道本就是强者为尊。
“方大哥尽管放手一搏!小野目光炯炯。
黄莺眉头紧锁:与陈先作对太凶险了那法器当真值得冒这么大风险?
方余还未应答,小野已屈指弹了下黄莺的眉心:方大哥做事自有分寸。两百万对陈先不算什么,难道对方大哥就是全部家当?别拿自己的想法揣测别人。
黄莺咬着唇低头不语。理智上她清楚得很,可胸口仍像堵了团棉花。
这次比想象中更危险。方余凝视跳动的烛焰,方才帐内危机四伏,你们初次下墓更不知吉凶。不如在此留守。
他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是真要遇上生死攸关时,自己未必能保住他们。
方大哥觉得我们是累赘?黄莺猛地仰脸,眼圈还红着,双手却已撑在腰际,山里头遭遇狼群那回,我的箭可没射偏过!
小野抚着腰间佩刀轻笑:论逃命功夫我们可不差。去年寒冬被六只雪豹堵截,照样毫发无损回寨。
方余不禁莞尔。本以为那些狰狞的盗墓贼会吓跑他们,反倒激起了好胜心。
立三条规矩。他伸出三根手指,进墓后必须令行禁止。
都听你的!
待二人离开,方余仰卧在绒毯上。帐顶悬着的铜铃随风叮当,他闭目回想着关于陈先的琐碎线索这三日走遍广陵街巷时,早把茶坊酒馆的闲言碎语刻进心底。
此刻陈先军帐内,那位向来镇定的谋士正紧锁眉头。铺在二人面前的皮质地图上,东北角朱砂勾画的宅院外挤满百姓,窸窣议论声仿佛要震破图纸。
长门大街商铺鳞次栉比,却多是金银玉器与绫罗绸缎的铺面,平常百姓极少光顾,整条街总透着几分清冷。
今日却反常,光洁的石板路上人头攒动,惹得店家纷纷倚门张望。街道尽头那座气派府邸的朱门后,隐约可见雕梁画栋,能在此处建起这般宅院,主人地位可想而知。
最夺目的当数门前那对擎天旗杆汉白玉基座托着直插余霄的旗杆,顶端两面锦旗猎猎作响。左面玄色旗帜金狮怒目,右面绛红旗帜字狂草如龙。
明眼人一眼就能认出,此地正是陈先的府邸。那威风凛凛的雄狮徽章彰显着他统领的雄狮会,金丝绣制的猛兽威风凛凛,随风飘扬时仿佛要跃出旗面。旗上那个字更是笔锋犀利,墨韵酣畅,字里行间尽显不可一世的傲气。
往常经过此处的百姓无不快步低头,今日却纷纷驻足观望,议论声此起彼伏地传入高墙之内。
听说陈先外出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余陈先早已知晓府前 动,但在心腹谋士面前依旧神色自若。
想栽赃嫁祸?他们还差得远。
他向谋士使了个眼色,附耳低语了几句。
方余在营帐中辗转难眠。虽然手下已将洞窟收拾妥当,但潮湿的泥土气息仍挥之不去。想到此刻外界应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最适合游湖饮酒,他却只能苦笑人总是自寻烦恼,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偏要选择艰难险途。
或许这正是人与牲畜的区别。牲畜只图眼前快活,而人却甘愿为了遥不可及的理想,忍受现实的苦涩。
此刻牵挂着方余的还有陈小楠和李佳莹。虽然知道方余能力出众,可他迟迟未归,两人心里都不免空落落的。
她们刚在厨房忙活完,桌上已摆好丰盛菜肴,却仍不见方余的身影。
也不知道去哪了,刚才打电话一直没人接。陈小楠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方大哥不是跟着刘老板去珍宝阁看古董了吗?听说他们这行最忌讳被打扰,可能特意关了手机。李佳莹一边摆放餐具一边安慰道,再说天色尚早,要是事情办完他肯定会回电的,你别太担心。
听她这么一说,陈小楠神色稍霁:主要是方大哥在这儿人生地不熟,我怕他遇到骗子吃亏。
话音刚落,李佳莹就忍俊不禁:你啊,真是太过操心了。以方大哥的精明劲,谁能骗得了他?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容易上当,之前在酒楼早被那群 湖耍得团团转了。说着俏皮地眨了眨眼。
陈小楠仔细琢磨确实如此,可心底那份不安始终萦绕不去。佳莹,咱们忙活了大半天,要是方大哥回来晚了,这些菜都得重新热过。要不先休息会儿,待会儿再准备剩下的?
李佳莹欣然点头,热气腾腾的饭菜谁不喜欢呢。正好,我带你参观下园子吧。你来这两天光顾着打球,还没好好看过我家宅院。
二人简单收拾好厨房,缓步走向庭院。李家宅邸处处彰显古朴韵味,岁月斑驳的建筑在设计师匠心独运下焕发新生。朱红大门上碗口大的铜钉在夕阳映照下泛着温润光泽,门楣匾额镌刻的篆书院落名称端庄大气。重要院落前还侍立着统一服饰的仆役,见到她们走近立即挺直腰背,恭敬行礼。
看来你在家里挺受尊重的。陈小楠调侃道,视线却不自觉掠过檐角飞扬的琉璃瓦,轻声叹息。
虽是陈家千金,陈小楠在家族中的地位却颇为尴尬。在这偏远之地,重男轻女的风气尤为根深蒂固。
像她这样的女子,终究难以摆脱家族安排的婚姻宿命。所谓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长辈们自然不愿在她身上投入太多心思。
更何况,陈家其他叔伯膝下都有子嗣继承家业。相比之下,陈小楠的处境只能算是勉强过得去。
所幸陈家根基深厚,无论如何总比普通百姓的日子优越许多。
小楠,你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李佳莹察觉到异样,柔声询问。
没没什么。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陈小楠指向不远处的花圃,岔开了话题。
方余闭目养神片刻后倏然睁眼。并非因为疲惫难眠,而是一踏入古墓,他的身心状态便悄然转变。
这种变化仿佛刻在骨血深处,只要置身此间环境,整个人便会与之产生奇妙共鸣。犹如鱼儿入水自然畅游,离水则干涸龟裂。
忽然,帐外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方余悄然移至帐篷边缘,掀开一道缝隙往外窥探。不知何时,五名黑衣人已立于营帐外,正与守卫低声交谈。
原本寻常的交谈本不足为奇,但这群人神色慌张,像是在策划什么隐秘之事。
他们在谈论什么?为何这般遮遮掩掩?
受好奇心驱使,方余集中精神观察。五人均身着黑衣,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隐蔽。中间那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格外醒目,腰间的佩刀泛着冷光,背后的锦盒用布包裹,不知存放何物。
虽然能看清他们的动作,但由于距离较远且低声交谈,具体内容依然模糊不清。
转念一想,他人的私事何必过分探究?方余便回榻休息。
到了晚上在这地下墓穴中,若没有计时工具,根本无法知晓时辰。方余忽然想起陈小楠二人或许还在等他吃饭,便掏出手机准备发消息。
谁知手机竟毫无信号,连一条信息都发不出去。
方余转念一想,既然自己迟迟未归,柳掌柜那边应该会得知消息。他很快放下心来。
走出帐篷时,黄莺和小野已在外面等候。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整,两人气色明显好转。毕竟连日奔波,又遭遇诸多麻烦事。
然而,当他们见到方余,方才的喜悦之情却淡了几分,眉宇间隐约浮现一丝忧虑。
难道这里住得不习惯?方余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两人正想敷衍,方余已抬手示意:直说无妨。
小野挠了挠头,终于开口:我们知道自己修为浅薄,本不想引人注目。可偏偏有人处处看我们不顺眼,言语间尽是驱赶之意。
方余立刻明白。这里是陈先的营地,来往的都是广陵有头有脸的人物。黄莺二人出身乡野,遭人轻视在所难免。
他倒觉得不必在意。江湖之大,何必与闲人计较?眼下最要紧的是提升自身实力。
若只是针对我们,忍忍也就罢了,小野愤愤道,可那人竟连方兄弟也一并诋毁,实在可恨。
哦?说我什么了?方余饶有兴味地问道。
对方竟将他和白寒生的较量说成早有预谋,声称当年曾领教过白寒生的冰霜护体,寻常兵器难以伤其分毫,怎会败得如此轻易。
黄莺忍不住插言:“那人说得头头是道,可我们怎会轻易上当?”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已让她对方余产生了深厚的信赖。
方余闻言淡然一笑:“井蛙不可言海,何必白费唇舌。”
黄莺刚说完,方余便看透了她的本性,不过是个傲慢自大的无知之辈,哪能明白他的玄妙手段。
他正想去找陈先商量正事,忽听角落里传来一声冷笑:“谁在背后说我见识短浅?我倒要瞧瞧是哪路神仙。”
这声音似曾相识,方余抬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年轻人带着四名身材魁梧的黑衣壮汉大步走来。他立刻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初到营地时遇见的那群人吗?先前还在猜测他们的来路,没来得及打听,对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就是方余?方才听他们把你吹得神乎其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青年语气轻蔑,身旁的壮汉立刻帮腔:“公子说得对,就他这样的货色,怕是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另一人接话道:“当年我开武馆时,像这样资质平庸的,连拜师的资格都没有。”
黄莺气得满脸通红:“大言不惭!像你们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草包我见多了,除了逞口舌之利还有什么能耐?”
黑衣青年放声大笑:“姑娘这话该送给你旁边这位。要说装模作样,我们加起来都不及他一半。只是好奇他究竟怎么巴结上白寒生的?”
见黄莺还要争辩,方余轻轻拉住她的衣袖:“对牛弹琴,白费力气。”说完就要带她离开。青年却横跨一步拦住去路:“被拆穿了就想跑?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这次探墓原本和陈先说好联手,现在却听说换成了你。如果他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青年眼神凌厉,“虽然动不了他,但你这种搅局的,总得付出代价。”
方余这才明白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在这古墓之中,大家还得维持表面平和,免得两败俱伤。
“你想怎样?”
“简单。”青年拍了拍手,“要是能打赢我这几个手下,就承认你有真本事,陈先的选择也算事出有因。”
“否则,就是陈先故意羞辱我,才让你这种货色来顶替我的位置。”
方余听完神色依旧平静,淡淡说道:就凭你这帮手下还不够看。要是你的能耐也就这样,我劝你趁早打消比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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