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孔庙的古柏下,明道正谊石碑沐雨而立,斑驳裂痕中透出千年风骨。大丈夫的论是非不论祸福与士君子的贵平正尤贵精详,恰似青铜鼎上的饕餮纹,将中华文明的精神图腾铭刻在时光深处。这是超越功利的精神指南,更是文明传承的薪火之源。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写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当他秉笔直书汉武帝封禅之弊时,早已将个人祸福置之度外。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推行新政触动权贵利益,面对劝诫者一家哭何如一路哭的质问,恰是《礼记·大学》正其义不谋其利的生动注脚。明初方孝孺拒写诏书被诛十族,刑场上血书二字,将是非之辨化作永恒的精神坐标。这种风骨,在《资治通鉴》里化作宁鸣而死,不默而生的史家魂魄。
士君子的立言之要,在顾炎武《日知录》中可见真章。他历时三十载采铜于山,书稿凡三易而犹未敢自以为定。李时珍为考证一味药性,踏遍三山五岳,在《本草纲目》中留下虽曰医家药品,其考释性理,实吾儒格物之学的箴言。张载为天地立心的宏愿,不是空泛口号,而是建立在俯而读,仰而思的严谨治学之上。这种精神,在宋代活字印刷术的千字铜模里凝固,在《营造法式》的精准尺度中永存。
反观当下,有人遇事便计较利害得失,犹如《儒林外史》中严监生临终前还要掐灭两根灯草;某些自媒体为博眼球妄下论断,恰似明代空谈误国的东林末流。但总有人在实验室重复千次实验校准数据,在古籍库中逐字校勘残卷,他们传承的不仅是方法,更是士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精神命脉。
泰山极顶的无字碑静立千年,黄河入海处的泥沙沉积成陆,都在诉说着文明的真谛:是非之辨需要超越时空的勇气,精详之言依赖滴水穿石的功夫。就像良渚玉琮上的神人兽面纹,匠人用燧石钻头旋转十万次才得一道刻痕——真正的文明高度,从来都在不计利害的坚持与精益求精的打磨中铸就。
在历史的长河中徘徊,我仿佛听见了时代的呼唤。如今,科技飞速发展,信息如洪流般涌来,我们更需秉持这份超越功利的是非之辨与精益求精的治学精神。在繁华都市的喧嚣中,有一群年轻的科研人员,他们在实验室里日夜钻研,为攻克一个难题反复尝试,不计个人得失,只愿为国家科技进步贡献力量。还有那些文化传承者,他们深入古老村落,抢救即将失传的民间技艺,用耐心和执着守护着民族的根脉。我们不应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双眼,而要像古代的仁人志士一样,以是非为准则,以精贤为追求。在时代的浪潮中,用坚定的信念和不懈的努力,续写中华文明的辉煌篇章,让那千年的风骨在新时代绽放更加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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