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却摇了摇头，脸色更加凝重：“压下地面部队，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丧子之痛正浓，又是六阶巅峰的强者，我们四个五阶高级，在他眼里跟蝼蚁没什么区别。”
“高层倒好，只让我们来‘劝说’，说白了就是让我们来扛他的怒火。季沧海是他唯一的儿子，死在死斗场上，还是被苏瑶亲手杀的，怎么可能听我们几句轻飘飘的解释？”
其他三人沉默着点头，心头像压了块巨石。
他们都清楚，季海山此次前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他们，不过是高层用来缓冲的棋子。
“说到底，不就是为了苏瑶那丫头！”
一声愤怒的低吼突然打破沉默。
黄姓军长猛地攥紧腰间的灵韵长刀，刀鞘上的纹路因灵韵激荡而亮起红光，
“季沧海是季海山唯一的儿子，死得那么惨，京都倒好，为了保那个天赋高的丫头，连像样的惩罚都不肯给！这不是明摆着戳季海山的心窝子吗？”
李将军皱起眉，转头看向他：“黄军长，话不能这么说。苏瑶的灵韵天赋是百年难遇的，单论成长速度，整个华夏战区都找不出第二个。”
“高层决策也是为了军方未来考虑，而且死斗本就有风险，季沧海是自愿应战的……”
“自愿应战？”黄军长猛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嫉妒与不甘，“那之前三团的队长误杀了一名平民，直接被废了灵韵逐出军方，怎么到苏瑶这就成了‘风险’？”
“她才多大年纪？刚加入军方就破格提拔为委员，犯了错还有高层护着！我们这些熬了十几年才到五阶的人，在她面前倒成了笑话！”
“上次她破坏城西防御工事，最后不也只是写了份检讨？这不是偏袒是什么！”
李将军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他知道黄军长的不满里，藏着对苏瑶天赋与地位的嫉妒。
黄军长四十岁才达到五阶高级。
而苏瑶不过二十，短短两个月就从二阶飙升到六阶中级。
这样的差距，足以让任何熬资历的人心态失衡。
可高层的指令摆在那，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他只能压下心头的不安，继续盯着北方天际。
没人注意到，黄军长盯着远方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鸷的光。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屏幕在口袋里亮起微弱的光。
那里面藏着一份被情报部门压下的资料：
季沧海死在死斗场时，尸体上布满了灵韵冲击的焦痕，胸口更是被撕开一个大洞，死状远比对外公布的“利落”要惨烈得多。
京都军方为了安抚季海山，刻意淡化了尸体的惨状。
甚至销毁了大部分现场照片，可他却通过私下关系，弄到了最清晰的那几张。
“凭什么？”
黄军长在心里低吼。
上次死斗，他压了全部积蓄在季沧海身上，本想借着季海山的关系更进一步。
结果不仅赔光了钱，还得看着杀了“好友”的苏瑶依旧风光。
这种失衡感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恨不得立刻将苏瑶拖出来碎尸万段。
凌晨四点的京都空域。
防空警报的尖啸声像锋利的冰锥扎进夜空。
三架银灰色巡逻战机呈三角阵型悬停在北方天际。
机翼下的灵韵炮口泛着冷光，扩音器里的警告声反复回荡：
“北方战区部队请注意！此处为京都核心防空禁区，立即减速待命接受检查，否则将视为敌意入侵，予以武力驱逐！”
回应的是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流光。
季海山周身裹着翻涌的淡金色灵韵。
那灵韵里掺着猩红的暴戾，像一头挣脱枷锁的凶兽，径直撞开战机组成的拦截线。
战机驾驶员只觉得屏幕瞬间被金光覆盖，机身剧烈震颤，仪表盘上的灵韵探测仪直接爆发出刺耳的警报。
显示的灵韵强度，是六阶巅峰！
“小贱人！一个刚冒头的六阶中级，凭什么杀我儿沧海！”
季海山咬碎了后槽牙，眼角的血丝几乎要渗出血来。
脑海里不断闪回季沧海小时候抱着他腿要灵韵糖的模样。
再对比情报里“死斗场当场殒命”的冰冷文字，一股滚烫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绝不相信儿子会输。
季沧海是北方战区最年轻的六阶天才，练的是家族传承的《金锋诀》。
还有他亲手炼制的护身灵韵甲，和搜刮十几年才拿到手的史诗级套装。
他这个六阶巅峰都不敢说能秒杀自家儿子。
怎么可能栽在苏瑶那个丫头手里？
“一定是京都搞鬼！要么是偷袭，要么是用了禁术阴招！”
四十道灵韵光芒紧随其后，像一群追随着狼王的凶兽。
北方战区的灵韵者们个个眼神激昂，为首的六阶中级强者张远沉声道：“统帅放心！今天就算拆了京都的门，我们也把苏瑶揪出来，给少将军报仇！”
在他们眼里，季海山是军中少有的从末日初期拼杀到现在的老将。
论资历、论战力，都该被尊重，而京都为了保一个“天才”，连基本的公道都不给，这本身就是对北方战区的羞辱。
京都戎京部队的防线前。
李将军领着几名军官硬着头皮迎上去：“季统帅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元帅正在召开紧急会议，不如先到军营歇息，等会议结束，咱们再细说……”
他想拖，想等高层的指令，可话没说完，就被季海山的眼神钉在了原地。
那是一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淡金色的灵韵在瞳孔周围流转，带着六阶巅峰的威压，让李将军喉咙发紧：“少跟我来这套。我问你，苏瑶在哪？”
李将军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身后：“苏瑶……她正在配合纪检部门调查，具体位置得等高层……”
“调查？我看是包庇！”
季海山的怒火猛地炸开。
周身的淡金色灵韵骤然向外扩张，六阶巅峰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
地面上的士兵们瞬间被压得弯下腰，手里的枪杆“咔嗒”作响。
五阶高级的李将军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更恐怖的是，身后的城墙在这股气息冲击下，砖石纷纷剥落。
“咔嚓”一声脆响后，近十米长的墙体轰然倒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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