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绕开这里再说。”他打定主意,辨明东方的方向,那里地势平坦,多是丘陵和密林,相对容易隐藏踪迹。
他再次将《飘渺迷踪步》施展出来,只是这次的速度慢了许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灵识放开到最大,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夜色中的密林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和偶尔的兽吼,孙摇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像一道谨慎的影子。
经历了白天的生死追逐,他变得更加沉稳,也更加警惕。
他知道,这次能活下来是侥幸,若想在这秘境中继续走下去,就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绝不能再被好奇心冲昏头脑。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他来到一处丘陵地带,这里的树木相对稀疏,月光能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碎银。
他找了处背风的土坡,正想清理出一片空地调息,脚下却突然传来一阵松动。
“不好!”
他心中警铃大作,想要稳住身形,可脚下的泥土如同被掏空般瞬间塌陷,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下方传来。
孙摇只觉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泥土滚落的簌簌声。
“砰!”
重重的撞击让他眼前一黑,若非及时的开启羽神战衣的防护罩,这一下怕是要直接摔成重伤了吧!
他挣扎着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幽深的洞穴中,头顶的裂口隐约能看到月光,身下则是坚硬的岩石地面。
“该死……”孙摇揉着发疼的后背,刚想运转元力探查四周,却猛地僵住——鼻腔里涌入一股浓郁的金属腥气,并非是有妖兽的地方,而是某种矿石特有的凛冽气息。
他抬头看向四周,借着从裂口透入的微光,赫然发现这洞穴竟是个天然的矿脉!
洞壁上镶嵌着无数拳头大小的晶石,有的泛着赤金色光泽,有的则像融化的白银般流淌在岩石缝隙中,仔细看去,晶石内部竟有金色的流光在缓缓转动。
“这是……含金灵力的矿石?”孙摇瞳孔骤缩,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向最近的一块赤金色晶石。
就在灵识触碰到晶石的刹那,一股狂暴而精纯的金灵力猛地涌入他的识海,如同出鞘的利剑般锋锐无比。
孙摇浑身一震,体内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顺着经脉疯狂运转。
“好强的金灵力!”他又惊又喜,这等纯度的金灵力,比他见过的任何天材地宝都要霸道。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开始尝试引导这些金灵力。
起初,那金灵力桀骜不驯,如同无数细小的金针在经脉中乱窜,刺得他阵阵生疼。
孙摇咬牙忍受,运转功法一遍遍打磨、驯化,将那些狂暴的灵力一点点纳入掌控。
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摸到了门道,金灵力虽锋锐,却极具延展性,只要找到其中的脉络,便能如臂使指。
孙摇引导着金灵力在体内流转,所过之处,受损的经脉竟在锋锐灵力的“切割”与“修补”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甚至比之前更加坚韧宽阔。
“原来如此……”孙摇心中了然,这金灵力不仅能提升修为,竟还有淬炼经脉的奇效。
他不再犹豫,全力吸收着洞壁晶石中的金灵力,识海中的灵力旋涡越转越快,赤金色的流光在他周身萦绕,如同披上了一层金甲。
不知过了多久,孙摇突然感觉到体内传来一阵胀痛。
他内视己身,发现丹田周围的九个穴位中,属金的一个穴位此刻正被浓郁的金灵力填满,穴位表面泛起璀璨的金光,如同一颗缩小的太阳般缓缓转动。
“金属性穴位……饱和了!”孙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此前他已经填满了水、火、土三属性穴位,木、金两系却迟迟没有进展,没想到今日竟因祸得福,在这地下洞穴中补全了金属性的短板。
“只差木属性穴位了……”孙摇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只要填满最后一个木属性穴位,他就能冲击筑基境!
而且是以五行五穴同开,配合其它四大穴位的完美姿态筑基,一旦成功,筑基初期便可媲美寻常筑基后期修士,筑基凝聚的九层灵台,更是能容纳远超同阶的元力。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立刻寻找木属性灵物的冲动,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固境界,将这些金灵力彻底炼化。
他继续沉浸在修炼中,金灵力如同涓涓细流,不断滋养着他的经脉和穴位,周身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攀升,原本因受伤而萎靡的元力,此刻却变得锋锐凝练,隐隐有突破瓶颈的迹象。
洞穴外的天色由黑转白,又由白转黑,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
孙摇如同一块投入熔炉的精铁,在金灵力的淬炼下脱胎换骨。
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如同最精密的铠甲,眼神睁开时,锋芒内敛,却带着一股洞穿万物的锐利。
这日,当最后一缕金灵力被纳入身体中,孙摇猛地站起身,周身爆发出一股强悍的气息,洞壁上的晶石受到元力冲击,竟纷纷碎裂开来,化作漫天金粉。
他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奔涌的力量,随手一拳砸向旁边的岩石,坚硬的岩石竟如同豆腐般碎裂,拳风过处,空气都发出被撕裂的锐啸。
“这便是金灵力圆满的力量么……”孙摇喃喃自语,心中豪情万丈。
他走到洞穴里面,发现那里有一块巨大的赤金色晶石,足有三丈高,内部的金灵力浓郁得几乎要液化。
“这块晶石蕴含的灵力,竟然相当于我之前吸收的总和了。”
孙摇将三丈高的赤金晶石收入储物袋,袋中顿时传来一阵沉甸甸的坠感,灵力波动透过袋身隐隐透出,带着金铁交鸣般的锐啸。
他拍了拍储物袋,嘴角噙着笑意——有这等至宝在手,日后修炼金属性功法再无瓶颈,单是这份机缘,便足以抵消之前被追杀的惊险。
臆想之后,他开始在洞穴中仔细搜寻,洞壁上的晶石虽已碎裂大半,但或许还能找到些遗漏的小块金灵晶。
他运转灵识,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每一处角落,指尖偶尔拂过湿润的岩壁,感受着残留的金灵力波动。
洞穴不算太大,再往里走还有一段狭窄的通道。
孙摇提着有情剑,缓步向通道深处走去,岩壁上的晶石越来越稀疏,金灵力也渐渐稀薄,到最后只剩下些泛着淡金光泽的普通矿石,灵力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这矿脉的核心就是那块大晶石了。”孙摇走到通道尽头,发现这里竟是一处死胡同,墙壁坚硬光滑,没有任何隐藏的暗洞或通道。
他抬手敲了敲石壁,传来沉闷的响声,显然后面是厚实的岩层。
灵识再次铺开,仔细探查每一寸岩石,甚至连地面的裂缝都没放过,可除了刚才吸收的金灵晶,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没有木属性灵物的踪迹,没有上古遗迹的线索,甚至连一枚普通的灵石都没找到。
孙摇并不失望,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能得到填满金属性穴位的金灵力,已是天大的运气,哪能奢求更多?
他转身往回走,目光扫过那些碎裂的金灵晶粉末,忽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空玉瓶,弯腰将地上的金粉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这些金粉虽不如整块晶石精纯,却也是淬炼法器的好材料,尤其是用来打磨剑刃,能让法器更添锋锐之气。
孙摇做事向来细致,哪怕是些微末的资源,也不愿轻易浪费。
收集完金粉,他又检查了一遍洞穴的各个角落,确认再无遗漏,才走到当初坠落的裂口下方。
抬头望去,裂口处透进的天光已是午后,阳光斜斜地洒下,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
“是时候出去了。”孙摇深吸一口气,体内金灵力骤然运转,赤金色的流光在脚下汇聚,猛地纵身一跃。
这一次,他没有像来时那样狼狈,在金灵力的加持下,他的弹跳力和爆发力都远胜从前,身形如箭般向上窜升,指尖在洞壁上轻轻一点,借着反作用力再次拔高,短短数息便从裂口跃出,稳稳地落在土坡上。
前进的一柱香的时间,孙摇便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些异样。
他皱起眉头,灵识瞬间扩散开来,这里周围的草丛有被踩踏过的痕迹,地上还残留着几枚模糊的脚印,看尺寸像是成年男子的,而且脚印很形,显然不久前有人来过。
“是那老怪物?还是赵家的人?”孙摇心中一凛。
他没有贸然离开,而是伏低身体,借着草丛的掩护,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这片地带树木稀疏,视野开阔,若是有人埋伏,很容易被发现。
可孙摇看了半晌,除了风吹草动,再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是路过的修士?”他暗自思忖,又或者,是有人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却没敢轻易靠近?
孙摇沉吟片刻,决定不再停留,无论来的是谁,此地不宜久留。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并且看到前面,一望无际的密林
他毫不犹豫的施展《飘渺迷踪步,》几个呼吸的时间,身形再次融入密林,这一次,孙摇的速度更快,步法也更加谨慎。
路上,他偶尔会遇到一些练气境的妖兽,只要敢挡着自己前进的步伐,他就随手一剑将其斩杀,锋锐的剑气还毫不费劲的撕开妖兽坚硬的鳞甲。
傍晚时分,他来到一处山谷,谷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气息,孙摇找了棵粗壮的古树,打算在树上休息一晚。
他跃上树杈,刚想坐下,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沙沙——”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枝叶断裂的脆响,几道强横的气息如乌云压境般逼近。
孙摇心头一紧,灵识扫过,只见三个身着玄色劲装的汉子正疾速追来,为首者气息沉凝,赫然是筑基后期的修为,腰间玉佩刻着一个“赵”字。
“是赵家的人!”孙摇暗骂一声,眉头紧皱。
他不过炼气境巅峰的修为,对付一个筑基中期已是勉强,对方可是筑基后期,还有两个筑基境中期的帮手,要是落到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了。
“抓住那小子!家主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赵家领头人发现了孙摇,厉声喝道。
孙摇他脚下一点,转身就跑,心里把赵家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玛德,真踏马的倒霉!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下他家的公子,至于追这么紧吗?又是被人追杀的日子,这破运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赵家修士的灵力波动如影随形,孙摇将《飘渺步》催动到极致,身形在林间穿梭如电,却仍被对方紧逼。
“小子,跑啊!看你能跑到哪去!”赵家修士狞笑着,灵力灌注刀身,刀芒暴涨三尺,显然是要下死手。
赵家那筑基后期的修士见孙摇如泥鳅般滑溜,脸上的狞笑渐渐拧成了狰狞。
他猛的向孙摇劈去,刀芒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锐啸劈向孙摇后心——这一刀凝聚了他七成功力,就算是块坚石也要被劈成两半。
孙摇的神识已经感应到,他凭着本能反应拧身侧翻,脚尖在一根横枝上重重一点,整个身体像片枯叶般斜飘出去。
刀锋擦着他的腰侧掠过,带起的劲风将他的衣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孙摇心里嘀咕着,踏马的,刚换的衣服,又破了,紧接着就听到。
“嗤啦!”
刀芒劈在身后的古树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断口处焦黑一片。
赵坤望着孙摇在十丈外踉跄站稳的身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几乎要冲破皮肤。
“混账!”他咬牙低吼,胸腔里像塞了团烈火。
前两次出手,他不过用了三成力道,本想戏耍般将这小子擒住,可对方总能像滑鱼似的在毫厘间躲开,那时他只当是运气。
可这次不同,他动了真怒,足足用了七成力道,刀锋带着裂石断金的威势劈去,竟还是被这小子险之又险地避开——刀风甚至已扫得他衣袍猎猎作响,却偏偏差了那么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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