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宁看着吕艳强忍泪水的脆弱模样,那双平日里锐利精明的眼眸此刻蒙上一层水雾,长长的睫毛被泪珠打湿,微微颤抖着,像被雨水打湿翅膀的蝶。
她紧抿着嘴唇,试图维持那份冷艳高傲的姿态,但微微抽动的鼻翼和泛红的眼眶却将她内心的崩溃暴露无遗。
这份极力维持的坚强与她此刻的无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极大地满足了刘家宁内心深处那份掌控一切的欲望。
待吕艳的抽泣声渐渐微弱,转为低低的、压抑的呜咽时,刘家宁知道,时机成熟了。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已的语气听起来温和而可靠,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吕阿姨,您先别为钱的事太发愁。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我这儿……倒真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听看。”
吕艳几乎是立刻点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家宁,你说,阿姨听着……”她现在一无所有,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刘家宁故作沉吟地摸了摸下巴,眼神略显飘忽,仿佛真的在认真思索一个刚刚成型的、或许还不够完善的方案。
这番表演,配合他如今挺拔身材带来的沉稳气质和那双偶尔闪过深邃光芒的眼睛,极具欺骗性。
“嗯……您看,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刘家宁环顾了一下这间略显冷清空旷的卧室,语气带上一点恰到好处的自嘲和孤单,“平时呢,学业……呃,不对,我刚毕业该上大学了……对,还有网咖以及别的些杂七杂八的事也挺忙的,房子很少有时间认真打扫,经常凑合。吃饭也是,自己随便做一点,根本不好吃。”
他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对“家庭温暖”的渴望,然后将目光真诚地投向吕艳:“吕阿姨,您要是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您就来帮我打理一下家务?主要就是打扫打扫屋子,再做做一日三餐?就普通的家常便饭就行,我特别怀念那种味道。”他伸出五根手指,语气轻松却不容置疑,“每个月我给您开5000块钱,算是您的工资。买菜的钱另算,实报实销,多退少补。而且……”
他顿了顿,伸手指向卧室门外:“这家里还有还有间空着的卧室,床啥的都是现成的,没有人住。您要是觉得来回跑不方便,或者想省下租房的费用,也可以直接住下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还能添点人气儿。”
这个提议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吕艳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微微张开了那抹着淡雅唇彩的嘴,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5000块!在2009年的泃河市,这绝对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几乎相当于一份高级白领的月薪!而且还不包括买菜的成本,甚至……甚至还提供了免费住宿!
这条件优厚得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有些不真实。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已经有些潮湿的纸巾,指节微微发白。
但紧接着,理性的思考和长久以来形成的道德观念迅速回归。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
她一个四十出头、刚刚离异的妇人,和一个年仅十九岁、血气方刚的大男孩?这……这像什么话?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
一抹明显的抗拒和羞赧迅速浮上她的脸颊,连那保养得宜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这……这怎么行?”吕艳慌忙摇头,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却急切地表达着拒绝,“家宁,这太不合适了!阿姨……阿姨谢谢你的好意,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但是……我们毕竟……这……这男女有别,而且我还是个长辈,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对你影响都不好……”她语无伦次,眼神躲闪,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速,某种莫名的、被她极力压制的悸动在心底悄然滋生。
刘家宁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立刻换上一副略带委屈和不解的神情,微微蹙起眉头,语气却更加温和:“吕阿姨,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您看,我就是一个人住着挺孤单的,想吃口家里的热乎饭,想把家里收拾得整洁温馨点儿,有点烟火气。您不会是嫌弃我吧……”
“我刚才不是说,您给我一种家人的感觉吗?我就觉得您特别亲切,像我的……嗯,像一位很关心我的长辈一样。晚辈请长辈帮忙料理一下家务,这不是很正常、很温馨的事情吗?再说了,您现在遇到困难,我这也是力所能及地帮您一把,互惠互利。”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理智上,吕艳依然觉得万分不妥,但情感上和生活巨大的压力下,刘家宁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她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是啊,他看起来只是一个缺乏照顾、渴望家庭温暖的大男孩,自己接受这份工作,是在帮他,也是在自救……而且,他考虑得如此周到,全然是在为她着想。
巨大的感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妥善安置的安心感瞬间淹没了她。
对比亲生儿子张浩天的自私冷漠、肆无忌惮的索取和带来的灾难,眼前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的体贴、尊重和担当,简直让她感动得无地自容,甚至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愧疚感——为自已刚才那一瞬间的旖旎念头和对他儿子的对比。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但这次不再是纯粹的悲伤和绝望,而是混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感激、羞愧、安心、彷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即将开始的、充满未知的新生活的悸动。
她低下头,柔顺的发丝滑落颊边,肩膀微微颤抖,又低声抽泣起来,仿佛要将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不安、痛苦和此刻巨大的感动都彻底宣泄出来。
那成熟丰腴的身体在微微颤动中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家宁……你……你让阿姨说什么好……你真是……太好了……阿姨……阿姨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裙摆。
刘家宁知道,火候到了,鱼儿已经上钩。他内心平静无波,甚至有点想盘一盘他那串小叶紫檀,但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真诚的关怀。
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将吕艳轻轻揽入怀中,动作带着安慰的意味,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吕阿姨,别哭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有我呢。”
吕艳的身体先是猛地一僵!
那属于年轻男性的、充满蓬勃生命力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结实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背心传来灼热的温度,让她心慌意乱,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但随即,那温暖、可靠、仿佛能隔绝一切风雨的怀抱,以及耳畔那温柔至极的话语,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彻底瓦解了她最后的心防。
她太累了,太需要一个可以暂时依靠、放肆哭泣的港湾了。她没有挣脱,反而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顺从地、甚至带着点贪婪地靠在了刘家宁的怀里,低声啜泣着,那双原本紧攥着裙摆的手,甚至无意识地轻轻抬起,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服,仿佛生怕这份温暖突然消失。
温香软玉在怀,尤其是吕艳那成熟曼妙、曲线玲珑的身体紧密地贴合着他。
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玫瑰香水味,萦绕在刘家宁的鼻尖,成为一种极具诱惑的催情剂。
刘家宁虽然心智是经历过风浪的三十四岁,但这具身体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十九岁,很自然地起了些强烈的生理反应。那灼热的硬度与存在感,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精准地传递过去。
正沉浸在复杂情绪中的吕艳猛地感受到了那不容忽视的、充满侵略性的触感,正抵在她柔软的小腹处。
她像是瞬间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从那种依赖和感伤的情绪中惊醒!整张原本梨花带雨的脸,连同白皙的耳根和脖颈,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晚霞!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惊呼,如同受惊的兔子,手忙脚乱地、几乎是用力地从刘家宁的怀里挣脱出来,身体狼狈地向后缩去,差点从床沿边滑下去。
心跳速度快得如同擂鼓,咚咚咚地撞击着她的耳膜,眼神慌乱得不知该看向何处,羞窘、尴尬、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交织在一起,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家宁脸上也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和抱歉,他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甚至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咳……吕阿姨,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这……这只是……”他这副模样,完全像一个冲动又青涩、无法控制本能反应的大男孩。
这副情态,反而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吕艳极致的羞窘——他毕竟还是个年轻孩子,这只是正常的、无心的生理反应,并非有意亵渎她这个“阿姨”。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刚才靠得太近了。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极其暧昧和沉默,落针可闻。
只有空调还在不知疲倦地吐出冷气,却似乎怎么也吹不散那在两人之间骤然升高的温度与无声流淌的尴尬张力。
两人都没再说话,吕艳低着头,刘家宁则望着窗外,仿佛被外面的风景深深吸引。
最后还是刘家宁率先打破了这令人心跳加速的沉默。
他站起身,动作尽量显得自然,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温和:“那个……吕阿姨,眼看也快到中午了。家里冰箱没什么菜。要不……我们现在就去附近的超市买点菜?正好也逛逛,散散心。顺便……如果您决定好了,我也帮您把行李拿过来?您看可以吗?”
这个提议恰到好处地转移了注意力,给了吕艳一个宝贵的台阶下,也将选择权再一次交到了她的手上,显得无比尊重。
吕艳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声音细若蚊蚋,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嗯……好,好……听……听你的安排。”
她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来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纷乱的思绪,而离开这个充满暧昧气息的房间无疑是此刻最好的选择。
……
与此同时,在泃河市一个略显破旧、游人稀少的街心公园里。
张浩天胡子拉碴,眼袋深重,身上那件原本价值不菲的t恤现在沾着污渍和汗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落魄和戾气。
他一脸晦气地瘫坐在冰凉的水泥长椅上,一只手里拎着一罐啤酒,另一只手死死攥着一部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嘴上骂骂咧咧,引得远处几个散步的老太太投来嫌弃的目光。
“焯!李颜君那个臭婊子!”他猛地仰头灌了一大口苦涩的啤酒,酒精和无处发泄的愤怒让他的脸扭曲变形,看起来格外狰狞,“催命一样催!十五万!老子特喵去哪给她弄这十五万!卖肾吗?!”
手机屏幕上,是李颜君刚刚发来的短信,言辞激烈刻薄,威胁他如果不拿出钱来,就立刻拿着那些视频和照片去警察局告他强奸,让他把牢底坐穿!
想到那些要命的东西,张浩天就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皮发麻和极致的窝火,还有一种被蛇蝎女人死死缠住的恐惧。
“喵的,贱货!当初又不是老子一个人弄的!而且我看你后来特喵也挺享受的!现在装什么受害者!”他压低声音恶毒地咒骂着,但心底的恐惧和绝望却让他底气全无,只剩下外强中干的虚张声势。
烦躁和绝望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着他的心脏,并不断收紧。
父亲张旦森因为赌博和欠下一屁股烂债,早就进了监狱,别说帮忙,不管他要钱就算烧高香了,屁用没有!
母亲吕艳呢?一想到母亲吕艳,他就更来气!装得一副清高冷艳、不容侵犯的样子,实际上抠门得要死,一点钱都不肯给他!
要不是昨晚他回家,翻箱倒柜才找出她藏起来的钱(张浩天自以为是藏起来的),他连昨晚请那几个所谓“哥们”喝酒撑场面的钱都没有!结果那帮孙子吃完喝完就找借口溜了,没一个人说要借给他钱!
“都特喵逼我……一个个的都特喵逼我……”他眼神闪烁着疯狂而危险的光芒,狠狠地将喝空的啤酒罐捏瘪,发出刺耳尖锐的响声,引得路过的一个小孩害怕地躲到了家长身后。“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老子就……”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骇人的血丝,一股不管不顾的狠戾之气猛地冲上头顶,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我就先去找那个臭婊子!跟她同归于尽!”他喘着粗重的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周围稀疏的、对他避之不及的行人,仿佛每个人都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失败和狼狈。
那这个可怕又疯狂的念头一旦生出,就像浇了油的野草在他阴暗的心底疯狂蔓延滋长,再也无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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