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我会转告县长。”
范太平在车上接了一通电话,随即对旁边的狄明报告道:“县长,刚接到县委办通知,城关镇书记乔胜利家的窗户昨晚被人砸了。幸好当时乔书记的爱人和孩子回了娘家,只有乔书记一人在家,没有受伤。县委提醒各位领导注意安全。”
“人没事就好。”狄明眉头微蹙,“公安局介入调查了吗?”
他心中有些感慨,现实中的基层工作千头万绪,领导干部更多是运筹帷幄,像原剧中那样镇书记事事亲力亲为、甚至骑着电瓶车走街串巷的场景,虽然体现了作风深入,但也确实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
“镇派出所已经立案侦查了。初步判断,可能跟旧城改造拆迁的阻力有关。”范太平回答道。
“嗯,这应该是针对乔胜利个人的报复行为。”狄明分析道,“他是本地干部,又在拆迁一线冲在最前面,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难免会引来怨恨。让公安局加大侦破力度,同时提醒各级干部,既要深入群众,也要注意工作方法和自身安全。”
“县长分析得对,我马上……”范太平话未说完。
“停车!”狄明突然出声。
“吱——!”唐心怡反应极快,一脚稳稳刹住车,随即透过后视镜投来询问的目光。
“刚过的路口左边,有个老太太摔倒了。”狄明语速略快,“这段路正在维修,坑洼不平,行人和车辆都少,我们倒回去看看,别出了意外没人管。”
唐心怡闻言,立即谨慎地掉头。
范太平也赶紧向车窗外望去,恍然道:“对,这段解放路有两百米在维护,大部分车辆都绕行望景路了,只有去旁边政务大厅办事的人图距离近会走这里。”
车子掉头后行驶了约二十米,众人果然看到右前方人行道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倒在地上,似乎动弹不得,额角还有血迹渗出。
此时,对面方向驶来一辆电动摩托车,骑手戴着粉色头盔。她显然也看到了倒地的老人,立刻在附近停好车,小跑过去,蹲下身试图搀扶。但老人似乎摔得不轻,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站起。
“看来有好心人帮忙,我们……”范太平刚松了口气。
狄明却目光一凝:“等等!”
只见左侧突然冲出一男一女,快步跑到老人和那好心女子身边,不由分说便拉扯争吵起来。那女子被两人缠住,无法脱身,刚被扶起一点的老人又无人依靠,踉跄着坐回地上。
“果然……”狄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范太平说,“看到没,这就是现在很多人不敢做好事的原因。”
范太平也傻眼了,本以为能亲眼见证一桩好人好事,提升县长对本地民风的观感,没想到竟是经典的“碰瓷”戏码。
“行车记录仪都拍下来了吗?”狄明问唐心怡。
“从那位女同志停车过来扶人开始,全程记录,清晰无误。”唐心怡冷静确认。
“那就好。停车,我们不能让好人寒心,让恶人得逞。”狄明语气坚决。
车子停稳,唐心怡第一个推门下车,动作迅捷如猎豹,几步就冲到那对男女面前,一把将已被纠缠得快要哭出来的好心女子拉到自己身后护住,同时用不容置疑的力量格开那对男女,厉声道:“干什么?想讹诈吗?退后!”
狄明和范太平也紧随其后下车。走近时,狄明越发觉得那个被唐心怡护在身后的身影有些眼熟——那姣好的身形,那身熟悉的衣着……难道是上午刚在育才小学见过的周惠?
“你谁啊?凭什么推人?”那男子见突然冒出几个人,先是一愣,随即更加嚣张地指着唐心怡叫嚷,“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把我妈撞成这样,今天不给个说法,谁也别想走!”
“我已经跟你们解释很多遍了,我只是路过看到老人家摔倒,好心扶她起来!”周惠又急又气,声音带着颤抖。她今天因为晋升教导主任,心情愉悦地想早点回家庆祝,没想到抄近路竟遇上这种糟心事,此刻她无比后悔自己的大意。“你说是就是?谁证明?有监控吗?没撞人你会这么好心?”那女人叉着腰,唾沫横飞。
“我们能证明!”狄明走上前,声音沉稳有力,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位女同志没有撞人,她是见义勇为。” 他的目光扫过周惠头盔下的脸庞,确认就是她。
周惠看到来人,尤其是认出狄明后,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和希望的光芒:“狄……狄县长?”
“我们当然能证明,而且有确凿证据。”
狄明不再看那对男女,转而看向坐在地上呻吟的老人,“我看老人家伤得不轻,你们做儿女的,不先送母亲去医院检查,反而在这里纠缠救助者,是何道理?”
那男子被狄明的气势慑住,又听到周惠喊“县长”,心里咯噔一下,但嘴上仍强硬:“证……证据?这里监控早就拆了,你们哪来的证据?少吓唬人!必须跟我们去医院,先付医药费!”
“冥顽不灵!”狄明冷哼一声,“心怡,把录像放给他们看。”
唐心怡立刻调出行车记录仪的录像,屏幕清晰地显示:周慧骑着电动车从对面驶来,停车,跑向早已倒在地上的老人,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碰撞。
铁证如山!
那对男女看完录像,脸色瞬间煞白,嚣张气焰荡然无存,眼神躲闪,拉起老人就想溜走。
“站住!”狄明喝道,“诬陷好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立刻向这位女士道歉!否则,她完全可以告你们敲诈勒索和诽谤!”
范太平立刻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对、对不起!是我们不对!误会,都是误会!”夫妻俩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转向周慧,点头哈腰地连连道歉。
周惠看着刚才还蛮横无比的两人此刻卑躬屈膝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厌恶地摆摆手:“算了,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那三人如蒙大赦,搀扶着老人,灰溜溜地快步离开。
周惠这才取下头盔,露出一张因激动和气愤而微微泛红的精致面庞。她深深向狄明鞠了一躬:“狄县长,真的太感谢您了!今天要不是您,我……我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声音哽咽,带着后怕。
“周老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狄明温和地笑了笑,“不过,你怎么认出我的?”
“您上午不是来我们学校视察了吗?我后来看了新闻……”周惠解释道,脸上微红。
“哦,原来如此。”狄明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说,“看来我们还挺有缘分,一天之内帮了你两次。”
周惠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上午童校长的话和突如其来的任命,一切都明白了。她再次郑重道谢:“县长,我都知道了……谢谢您!真的非常非常感谢!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能请您吃顿便饭吗?” 她鼓起勇气发出邀请,这是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感谢方式。
狄明看着她真诚而略带羞涩的样子,笑了笑:“周老师,维护公平正义,支持优秀干部,都是分内之事,不必挂在心上。吃饭就免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留个联系方式倒是可以,万一那两人还不死心,或者你以后在工作生活中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联系我。”
他示意范太平将自己的工作手机号留给周惠。
周惠双手接过写有号码的纸条,如获至宝,小心地收好:“谢谢县长!我一定会好好工作,不辜负您的信任和帮助!”
“好了,这里没事了,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狄明看了看天色,“我们也要回县政府了。”
“好的!县长再见!范主任再见!唐……唐同志再见!”周惠一一告别,重新戴上头盔,骑上电动车离开,心情与来时已截然不同。
回到车上,狄明揉了揉眉心,感叹道:“这一天天的,真是状况不断。”
范太平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知道这种涉及县长私人交往边界的事情,自己不便多言。唐心怡则一如既往地沉默,专注驾驶。
狄明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
周惠的事情解决了,但乔胜利家被砸窗户的案子,以及背后可能隐藏的更深层次的拆迁矛盾,都提醒着他,光阴县的治理,远非一日之功。他需要更快地打开局面,树立权威,才能有效地涤荡这些沉疴积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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