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俱乐部的事件像一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很快就被更大的恐慌所淹没。
贾斯廷·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在同一天晚上被石化了。
城堡内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管理员费尔奇举着提灯,像幽魂一样在走廊里逡巡,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每一个学生,尤其是哈利——因为有人散布谣言,说哈利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而贾斯廷正是在与哈利发生争执后不久被石化的。
学校几乎陷入了停摆状态。学生们被要求集体行动,在护送下往返于教室和公共休息室。晚上,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教授们巡逻的脚步声和墙壁里偶尔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冰冷嘶嘶声。
赫敏知道,日记本虽然被上交,但密室的门可能已经被打开过,蛇怪或许已经被释放出来,并且仍在按照里德尔残魂之前设定的指令,或者它自己的本能,在管道中游弋,寻找目标。
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找到密室的入口,或者他在等待什么。
被动等待不是赫敏的风格。她需要确认蛇怪的状态,并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邓布利多无法及时解决,她必须拥有自保,甚至反击的能力。
她加快了研究的步伐。重点集中在几个方面:
1. 蛇怪弱点深化研究: 除了直视致死、间接注视石化外,她重点研究了公鸡的叫声对蛇怪的致命性原理(声波频率与蛇怪魔力核心共振?),以及蛇怪对其他魔法生物的威慑力(可用于预警)。
2. 高级感知魔法: 她开始练习一种从禁书区学来的、名为“魔力脉络追踪”的技巧,可以通过感知环境中残留的魔力痕迹,来追踪强大魔法生物的移动路径。这有助于定位蛇怪的活动范围。
3. 环境利用战术: 她仔细研究了城堡的管道系统图纸(从平斯夫人那里借口“研究霍格沃茨建筑史”借来的),寻找可能的蛇怪出入口和适合伏击的地点。
4. 终极防御准备: 她秘密准备了一面高度抛光、附加了坚固咒和反诅咒的银镜,以及一小瓶用曼德拉草复活剂浓缩液(通过斯普劳特教授的关系弄到的一点样品)配置的急救药剂,以防万一。
然而,变故发生得比她预想的更快。
二月初的一个周末,天气依旧寒冷。关于哈利是继承人的谣言愈演愈烈,甚至连一些格兰芬多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哈利情绪低落,罗恩陪着他,两人似乎决定做点什么来证明清白。
赫敏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但没有干涉。她正在有求必应屋里进行“魔力脉络追踪”的实战模拟练习。
突然,她设置在宿舍床头、与金妮·韦斯莱床铺相连的一个简易警戒符咒(用一根头发和特定魔文设置,用于监控其生命体征和魔力波动)传来了剧烈的警报!
金妮出事了!不是石化,是更严重的……生命气息急速衰弱!她被带进了密室!
赫敏眼神一凛。果然!即使日记本被取走,之前被操控的影响仍在,或者密室里还有别的机关?金妮很可能被某种力量控制,带去了密室作为……祭品?或者复活仪式的材料?
不能再等了!
她瞬间收起练习器材,冲出有求必应屋,直奔桃金娘所在的二楼女生盥洗室——根据她的研究和原着信息,那里是最可能的入口。
当她赶到时,盥洗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哭泣的桃金娘在水管里飘来飘去。
“哦……又来了……那个男孩……带着那个红头发女孩……进了那里……”桃金娘抽抽搭搭地说,指着那个刻着小蛇的水龙头。
哈利和罗恩已经进去了!为了救金妮!
赫敏没有丝毫犹豫。她走到那个水龙头前,集中精神,回忆着哈利发出的那种嘶嘶声的韵律和魔力波动特征。她无法真正掌握蛇佬腔,但她可以模拟!
她将魔力凝聚在喉咙,以一种极其怪异、扭曲的腔调,强行模仿:
“打开。”
声音嘶哑难听,完全不像蛇语,但其中蕴含的魔力波动,却勉强触及了那个机关的核心!
“咔哒……”
水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沉入地下,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足以容一个人钻进去。
赫敏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防护,直接跳了进去。
那是一个黑暗、黏滑、无尽的旋转滑梯。她在黑暗中飞速下滑,只能听到自己心脏有力的搏动声和管道壁的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甩了出来,落在一条黑暗的、石头隧道的潮湿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味和古老的气息。
她立刻给自己施加了泡头咒(防止可能存在的毒气)和铁甲咒(常驻),然后点亮魔杖,警惕地观察四周。
隧道像山洞一样,地面和墙壁都布满巨大的、盘绕的蛇皮——是蛇怪蜕下的皮,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泽,看起来有十英尺长。令人作呕。
她听到了前方传来隐约的打斗声和哈利的呼喊声。
她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如同幽灵般向前潜行。
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布满巨大石柱的房间。房间深处,哈利正挥舞着魔杖,与一个戴着眼镜、头发乌黑、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巫对峙——那是十六岁的汤姆·里德尔,从日记本中汲取了金妮的生命力而显形的残魂!
在里德尔身后,盘踞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身影——蛇怪!它通体绿莹莹的,泛着毒蛇特有的艳丽光芒,身子有橡树的树干那么粗。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向空中,扁平的大脑袋在石柱间胡乱地穿绕着,像喝醉了酒一样。它那巨大的、黄色的眼睛紧闭着,脸上血肉模糊——显然,哈利已经弄瞎了它!(通过福克斯的帮助?赫敏看到了在空中盘旋的金红色凤凰)
罗恩倒在一边的碎石堆里,似乎被咒语击中了。金妮躺在里德尔脚边,脸色死灰,一动不动。
“没用的,波特!”里德尔狂笑着,“即使你弄瞎了它,它依然能听到,能闻到!杀了他们!”
瞎了的蛇怪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凭借着听觉和嗅觉,巨大的脑袋猛地朝着哈利的方向撞去!
哈利狼狈地躲到一根石柱后面。
就是现在!
赫敏没有去管里德尔,她的目标很明确——蛇怪!解决了它,里德尔失去了最大的武力依仗!
她从一个石柱后闪身而出,魔杖对准蛇怪因为攻击而暴露出来的、相对脆弱的颈部区域!
“bombarda!(爆破隆隆)”
无声咒!高度压缩的魔力球如同炮弹般射出!
“轰!”
爆炸在蛇怪的颈部鳞片上炸开,火光四溅!鳞片被炸飞了几片,露出下面粉红色的血肉,但并未造成致命伤!蛇怪的防御力极其惊人!
蛇怪吃痛,发出一声更加狂怒的嘶吼,放弃哈利,巨大的脑袋如同攻城锤般朝着赫敏的方向横扫过来!带起的腥风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赫敏早有准备,脚步灵活地后撤,同时魔杖连续点出!
“Glacius!(冰冻咒)”
“confrindo!(霹雳爆炸)”
冰冻咒试图延缓蛇怪的动作,爆破咒瞄准它受伤的颈部连续轰击!
但蛇怪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冰冻咒的效果微乎其微,爆破咒大部分被它坚硬的鳞片弹开,只有少数几道在旧伤处炸开,让蛇怪更加狂躁!
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如同骑士长矛般大小的毒牙,带着腥臭的毒液,朝着赫敏猛咬下来!
躲不开了!
赫敏眼神一凛,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扑,险之又险地从蛇怪下颌下方滑过!同时,魔杖向上疾刺!
“diffindo!(四分五裂)”
目标不是坚硬的鳞片,而是它口腔内部相对柔软的上颚!
“噗嗤!”
鲜血和粘液喷溅而出!蛇怪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尖厉嘶鸣,巨大的脑袋疯狂甩动!
赫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根石柱上,喉头一甜,差点吐血。铁甲咒抵消了大部分冲击,但内脏依旧受到了震动。
“赫敏!”哈利惊呼,想过来帮忙。
“别过来!对付里德尔!”赫敏厉声喝道,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她的眼神依旧冷静,大脑在飞速计算。
物理魔法攻击效果有限。毒牙和瞪眼是主要威胁(瞪眼已废)。弱点……公鸡叫声!但这里没有公鸡!
等等……声音……频率……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蛇怪害怕公鸡的叫声,是因为特定的声波频率能与它的魔力核心产生破坏性共振!那么,其他方式能否模拟这种频率?
魔法!声波魔法!或者……更直接的,魔力共振干扰!
她看着再次狂暴冲来的蛇怪,不再试图攻击它的肉体。
她将魔杖竖在胸前,闭上眼睛,全部的精神力集中起来,不再构筑“思维壁垒”,而是开始疯狂地调动体内的魔力,按照一种极其复杂、高频的节奏振动!
她在模拟那种致命的频率!以自身魔力为震荡源!
这极其危险,对魔力控制和精神力要求极高,稍有不慎就会魔力反噬!
但她别无选择!
“嗡——!!!”
一股无形、但却能清晰感知到的、尖锐到极致的魔力波动,以赫敏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这波动并非声音,却直接作用于魔法生物的核心!
冲向赫敏的蛇怪,动作猛地一僵!
它那庞大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发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厉、都要恐惧的嘶鸣!它紧闭的双眼位置甚至渗出了黑色的血液!
有效!
赫敏脸色苍白,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维持这种高频魔力共振对她负担极大!但她咬紧牙关,持续输出!
蛇怪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巨大的尾巴扫断了数根石柱,碎石纷飞!
另一边,哈利抓住了这个机会!他趁着里德尔被蛇怪的异常和赫敏的举动震惊的瞬间,捡起地上蛇怪被打掉的一颗毒牙,狠狠地刺进了里德尔脚边的日记本!
“不——!!!”里德尔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透明,如同烟雾般扭曲消散。
日记本里冒出大量的墨水,如同鲜血一般,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刺耳的、濒死的惨叫,最终恢复了普通日记本的样子,只是破了一个大洞,咝咝地冒着黑烟。
随着里德尔残魂的毁灭,蛇怪仿佛也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加上赫敏持续的魔力共振攻击,它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庞大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终瘫软在地,不再动弹。
巨大的蛇眼虽然紧闭,但生命气息已然彻底消失。
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赫敏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福克斯在空中发出的清越鸣叫。
哈利瘫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蛇怪和消失的里德尔,一脸茫然,仿佛还没从生死边缘回过神来。
罗恩呻吟着从碎石堆里爬起。
金妮的胸口开始微弱地起伏,脸色逐渐恢复红润。
赫敏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走到蛇怪巨大的尸体旁,确认它真的死了。
然后,她看向哈利手中那颗沾着墨水(魂器之血)和蛇怪毒液的毒牙,以及那本被摧毁的日记本。
任务完成。
蛇怪,单挑解决。
魂器,由救世主亲手摧毁。
功劳,明面上依旧是哈利的。
而她,获得了最宝贵的实战数据——关于蛇怪的真正实力,关于魔力共振的应用,关于在绝境中压榨自身潜力的极限。
她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巨大的蛇怪尸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满足。
又是一次……高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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