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圣地启程
“三族后裔,就是我们三个!”
虞明握紧海蓝蓝的手,海蓝蓝的手很凉,却很坚定。
阳光正好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虞明虎口的守鼎人红印泛出红光,海蓝蓝佛牌上的鳞片泛出蓝光,两种光芒落在旁边的古籍上,竟组成了两个完整的篆字 ——“共生”!
王影儿也走了过来,她的手放在青铜镜上,镜面上的水族文突然亮了起来,与《水府真经》里的文字产生了共鸣。“共生……” 王影儿轻声念着,“太爷爷说,水族的使命就是与自然共生,与其他族群共生。1986 年的启封,就是让我们继承这个使命。”
刘主任看着眼前的景象,感慨地说:“我整理文物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事。1986 年的启封,不只是整理文物,更是让你们这些年轻人,与历史对话,与祖先对话。”
周教授点点头,看着虞明三人:
“这场省图奇遇,是你们大二探源之路的重要一步。圣地的真相,就在这些古籍和文物里,等着你们去揭开。但记住,无论发现什么,都要守住‘敬’和‘共生’的初心,这才是水族文明的真意。”
虞明握着青铜镜,感受着镜面传来的温度,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阳光透过高窗,照在古籍、青铜镜和他们身上,温暖而坚定。
1986 年的北风裹着芦花,像撒了把碎雪,扑在江南大学门口的公告栏上。公告栏是杉木做的,边框被岁月啃出了细缝,贴满了泛黄的通知,最上面那张 “圣地考察队名单” 却还带着油墨的新鲜气息 ——
红底黑字,用学校印刷厂的老式铅字排版,虞明的名字排在第三行,旁边紧挨着海蓝蓝和王影儿,三个名字用红笔圈了个圈,像颗紧紧攥住的拳头。
陈宇的名字在 “摄影记录” 栏,旁边被人用蓝色圆珠笔描了个小小的相机图案,镜头朝左,正好对着 “考察时间:12 月 8 日” 那行字。
虞明伸手摸了摸公告栏的木头边框,指尖触到一道浅浅的刻痕 —— 是个鱼形符号,鱼眼用朱砂点过,与《水府真经》扉页的标记分毫不差,不知是哪个知晓秘密的人提前刻下的。
“虞明!快来看!” 海蓝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裹着件米色的棉袄,领口露出半截靛蓝围巾,是母亲去年织的,上面绣着水族的平安符。
她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省文物局的批文,纸角被风吹得微微卷边,“批文下来了!省局说我们可以带三箱典籍复印件,还特批了王影儿的青铜鼎随队!”
虞明接过批文,纸上盖着 “江南省文物局” 的朱红公章,油墨还没完全干透,蹭在指尖有些发黏。他刚想说话,就听见 “叮铃铃” 的自行车铃声 ——
周教授骑着辆 “永久牌” 自行车过来了,车座磨得发亮,车把上挂着个军绿色的水壶,壶盖用铁丝缠过,是 1970 年代的旧物件。车后座的帆布包鼓得像个小山,露出半截手绘地图的边角。
“省文物局的批文收到了吧?” 周教授跳下车,拍了拍帆布包上的灰,从里面掏出地图,“这是我 1953 年跟着考古队去月亮潭画的,红笔标了‘潮汐路径’,你们看 ——”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线,从江南大学到鄱阳湖王家嘴,再到月亮潭,每一段都标着水位和时辰,“和你在《水府真经》里发现的路径完全对得上,12 月 8 日正好是枯水期,退潮后能走陆路到藏经洞门口。”
地图是牛皮纸做的,边缘用胶带粘过,红笔的痕迹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虞明摸了摸地图上的 “月亮潭” 标记,那里被周教授画了个小圆圈,旁边写着 “1953.10.17,见石碑”—— 正是灵鱼鳞片上标注的日期。“周教授,您 1953 年就去过月亮潭?”
周教授点点头,眼神飘向远处的梧桐树梢:“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大,跟着老教授去采集标本,只远远看了眼月亮潭,没敢靠近 —— 老教授说‘圣地要等有缘人’,现在看来,你们就是那批有缘人。”
他拍了拍虞明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期许,道:“你们大二学生能参与这样的考察,是一辈子的机会,既要保护好文物,也要守住初心。”
海蓝蓝凑过来看地图,帆布包蹭到了虞明的胳膊 —— 包上新绣了朵金色的莲花,用的是细金线,针脚密得像鱼鳞,还留着几根没剪干净的线头,在北风里轻轻晃。
“我昨天绣到半夜,姑姑说金色莲花是水族的‘引路花’,能护着我们找到藏经洞。”
她拉开拉链,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典籍复印件,最上面是《水府真经》的释文,用蓝黑墨水抄的,几处用红笔标注的段落格外显眼,“你们看这段‘辰时置鼎,午时诵咒’,正好补上 1943 年实验日志里缺的仪式步骤 —— 日志里只写了‘置鼎’,没说时辰,释文里全写清楚了!”
虞明凑过去看,释文第 29 页的红笔标注,与海蓝蓝手里的实验日志复印件对比,正好能拼出完整的仪式流程。“姑姑怎么知道这些的?”
“姑姑上周寄了封信来,说圣地的老人们守了几十年,就等‘能看懂两种文字’的年轻人 —— 一种是水族文,一种是梵文。”
海蓝蓝的指尖划过释文上 “1986 年” 的日期,指甲盖蹭得纸页微微发毛:
“我懂点水族文,你能认梵文,王影儿知道祭司仪式,陈宇会记录,我们四个凑在一起,正好是老人们等的人。”
“说谁呢!” 王影儿抱着青铜鼎,从校门口跑了过来。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棉袄,是母亲上个月从供销社买的,辫子上系着条新的红绸带 ——1986 年冬天正流行这种织锦绸带,上面印着细碎的梅花,在北风里飘得像团小火苗。
青铜鼎被她用蓝布裹着,鼎身的绿锈透过布面隐约可见,鼎内却透着淡淡的金光,落在地面上,竟投射出一张 1986 年的日历,数字是金色的,其中 “12 月 8 日” 被一圈红光特别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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