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这头还有婆婆要应酬，没耐心听他唠叨。
“嗯嗯，那你加油。”
随便敷衍一句，“就这样，我挂机了。”
说着她果然挂断了电话。
这时陆晨矅也刚刚挂断一个电话，两人都是无奈的表情。
再看宗晴，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
可能感觉到二人的注视，她抬起头，稍显兴奋的语气，“苏姜，你们苏家这回会很热闹。”
*
晚上的飞机票买好了。
三人还需要去宾馆收拾行李，但是聂小夏那几个还在大厅不动。
宗晴让小龚在外面盯着，传回来的消息，她们边喝边吃，还不断地叫新的食材，没有撤退的迹象。
忍不了了。
宗晴突地站起身，“走。”
反正她要回去A城，被他们找到也就是时间的问题，所以她就不躲了。
摆烂。
来就来，她反正没钱。
三人都是容貌出众，从大厅出去的时候，引了好多的注意力。
其中就有聂小夏。
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看错，反应过来后，她动若脱兔，一路追着跑出去。
“宗晴。”
她大声地喊。
宗晴装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小龚很机灵，指挥司机将车开过去。
宗晴开门坐上去。
苏姜原本也不认识她，不需要照顾脸面，跟着宗晴也坐上车。
聂小夏跑得气喘吁吁，却只是喊住了陆晨矅。
“晨矅，前面上车的那个是你妈妈吧。”
陆晨矅睁着眼说瞎话，“我妈在欧洲呢。”
聂小夏眼睛睁得老大，“不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刚刚从餐厅的大厅出来。”
陆晨矅笑笑。
他个子高，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样子。
“小舅妈您年纪大了，眼神不好。”
说完这句，他也往前走，“我们还有急事，先走了，您请便。”
他也上车。
很快，商务车就开走了。
聂小夏气得不行，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宗振打电话。
“我看到你姐了，和晨矅在一起。我追着喊她，但她装没听见。晨矅也跟我说瞎话，非说你姐在欧洲。我眼睛不瞎，我看得很清楚，他俩就在一起，对，你姐根本就不愿意见到我们……”
明显宗晴是在躲他们，宗振也不算意外。
心头有些火气，他不耐烦地说，“行行，我知道了，我会和哥哥商量的。”
*
车子开出老远，宗晴还转过头看，一边心有戚戚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苏姜听得好笑，但是人物关系特别，她不好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笑。
陆晨矅微微皱眉，转过头看她，“躲着不见也不是办法，我猜他们很快会来A城。”
宗晴摇头，“他们很烦的，四个人轮番上阵，不达到目的，会一直在你耳边嗡嗡嗡，我不想见他们。”
陆晨矅沉吟，“我帮您请两个保镖，不让他们接近你。”
宗晴犹豫，“看到了还不让接近，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那您就和他们直说嘛，他们要钱，但是你已经给不起了。”
“说了，没用。”
“那就让保镖赶他们走。”
陆晨矅说得决绝。
宗晴叹气，“他们会闹去网上的，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
听着像是一道无解题。
陆晨矅在边上看了这么多年，知道宗晴的顾虑都是真的。
他这两个舅舅，已经被养废了，只愿意趴着吸血，再好的项目放到他们手上，最后也是亏本收场。
“我帮您打些烟雾弹，转移他们的视线。但您也不必刻意躲着，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万一被他们找到，您就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
宗晴不想儿子陷到她的这个娘家局里。
垂下眸，她声音里带着沮丧，“让我想想。”
一路无语。
中间陆晨矅又接了两个电话。
其中一个是陆潭。
他问航班号之类的信息，最后像是不经意，问，“你妈情绪还好吧。”
陆晨矅无奈，“小舅妈也在海南，刚刚被她看到了。”
宗家那几个人有多难缠，陆潭是知道的，他也是摇头，“不管了，回来再说。”
*
匆匆整理行李，又匆匆启程前往机场。
飞机上了天，陆晨矅才恍然想起，之前答应带苏姜去海边的。
扯一扯她的袖子，“忘记去海边了。”
苏姜都忘记了，闻言眼睫一跳，搞笑地说，“对哦，那你亏欠我了。”
转念一想，她又瘪了，“咱俩谁和谁啊，谈不上亏欠啊。”
陆晨矅一本正经，“一马归一马，空下来咱们好好算算。”
“还要算啊？”
“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
苏姜傻愣愣地看他。
陆晨矅云淡风轻，“亏欠什么的可以先记着，反正我需要占上风的地方不多。”
苏姜感觉自己的脸皮厚了不少，或者说对这句话已经脱敏了，她也是面不改色，淡淡地答一句，“知道了。”
商务舱，宗晴坐在侧前方的位置，她耳朵竖着，听儿子与苏姜的聊天内容。
根据她的观察，以及她对儿子脾性的了解。
他俩应该会是确定的一对。
但她又知道，陆潭还没有接受这个结果。
还有陆老爷子。
他会帮助苏家出头，但未必接受苏家人做她的孙媳妇。尤其还是他最看好的，陆氏集团的接班人。
航程二个半小时。
落地的第一感受就是冷。
陆晨矅和苏姜上午才从A城过去，现在返回A城，立刻就适应了环境。
宗晴就不大行。
其实她在海南岛也没待多长时间，但就好像很不适应。关键穿得也多，一阵寒风过来，她就好像走不动道了。
陆晨矅原本和苏姜走一起，回头看到老妈站着不动。
以为她在等接驳车，返回去，指了指方向，“接驳车在那边。”
宗晴大眼睛眨巴眨，盯着远处看一会儿。
离开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很久才会回来。
久到忘记那个人，以及与他一起的那些事情。
但她很快回来了。
A城冬日的寒风一样的凛冽与刺骨，记忆里的一切也还都是老样子，沉默片刻，她辛酸地说，“知道了。”
陆潭派司机过来接机，他自己坐在另外一辆车里，偷偷地看。
近乡情怯，他不敢让宗晴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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