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把雪灵芝交出来！”雪融厉声喝道，冰剑指向虎云的心口，“否则我就杀了李飞！”
场景再次变幻，变成无忧谷的小屋。李飞被铁链锁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乌紫，奄奄一息。胸口有一个可怕的伤口，正汩汩流血。
“飞哥……”虎云下意识向前冲去，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雪融的冰剑抵在李飞咽喉，锋利的剑尖已经刺破皮肤，渗出一丝鲜血：“选择吧，小丫头。雪灵芝，还是他的命？”
虎云的心跳如鼓，汗水浸透了后背。她知道这是幻象，但李飞痛苦的表情如此真实，铁链的碰撞声如此清晰，连血腥味都如此刺鼻……
“我……”她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我拒绝选择！”她突然大喊，声音在幻境中炸开。
她猛地拔出短剑，却不是刺向雪融，而是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手掌！锋利的剑刃穿透皮肉，鲜血涌出的刹那，幻象如玻璃般碎裂！
“啊！”虎云跪倒在地，真实的冰洞重新出现在眼前。手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神智已经清醒。
第一座冰碑轰然碎裂，冰晶四溅。赛华佗抱着雪莲从雾中走出，脸色凝重：“你怎么了？”
虎云大口喘息，额头上冷汗涔涔：“我看到了雪融，她要抢雪灵芝，还要杀李飞……”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赛华佗一眼震惊：“难道这冰碑有古怪？”目光转向剩下的两座冰碑。
他放下雪莲，正准备走到第二座冰碑前端详，还未触碰到，顿时整个冰洞温度骤降！
无数冰棱从地面突起，将三人分隔开来。雪莲躺着的区域突然下陷，形成一个冰坑，坑底布满锋利的冰刺！
“莲儿！”赛华佗想冲过去，却被突然升起的冰墙挡住。
更可怕的是，雪莲的身体正缓缓向坑中滑去！赛华佗拼命捶打冰墙，却无济于事。
虎云环顾四周，发现冰碑旁有一个凹槽，形状与雪灵芝一模一样。
“只能救一个……”空洞的声音在冰洞中回荡，“雪灵芝，还是人命？”
虎云瞬间明白了：若将雪灵芝放入凹槽救回雪莲，可能失去救李飞的希望；若什么都不做，雪莲可能就……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赛华佗突然暴起，用身体撞向冰墙！一次，两次…他的额头鲜血淋漓，却仍不放弃。
“虎云！救雪莲！”赛华佗嘶吼着，“李飞……我们再想办法！”他的眼中含着泪水，那是虎云从未在这位倔强之人脸上见过的脆弱。
虎云看着赛华佗决绝的眼神，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这对分离三十年的恋人，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对方……她毫不犹豫地取出雪灵芝，放入凹槽！这一刻，她仿佛看到李飞微笑的脸。
“轰隆”一声，冰坑底部突然升起一个平台，接住了下坠的雪莲！与此同时，放置雪灵芝的凹槽却“咔嚓”闭合，似乎永远失去了机会。
赛华佗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冰墙缓缓降落，他立刻连滚带爬冲到雪莲身边，颤抖的手指检查她的脉搏。确认无恙后，这位倔强的人竟忍不住呜咽出声。
“值得吗？”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嘲讽的意味，“失去了救人的希望？”
虎云挺直腰杆，尽管手掌的伤口仍在流血，声音却异常坚定：“若为救人而害人，与牲畜何异？李飞……他会理解我的选择。”说这话时，她的眼中闪着泪光。
第二座冰碑应声碎裂，冰晶如雨般洒落。同时，最后一座冰碑自行移动到他们跟前。
这次，虎云和赛华佗对视一眼，默契一起上前。当两人同时靠近冰碑时，整个冰洞突然亮如白昼！无数冰棱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他们不得不眯起眼睛。
中央的那座冰碑和两座冰碑残骸开始旋转起来，组合成一个全新的冰台。
冰台四壁刻满了古老的壁画——有巨龙盘踞雪山之巅，有白衣女子手持雪灵芝，还有两人相背而立的凄美场景。
“这是……”虎云忍不住伸手触碰壁画。
“龙神祖师与雪族圣女的故事。”赛华佗轻声道，“相传三百年前，他们本是一对道侣，却因误会反目，终世不再见面。”他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幅壁画上，“龙神祖师心存愧疚，便在此龙隐峰痴痴等待……”声音哽咽了一下，“等待雪族圣女回心转意，但直到坐化也不得相见。”
虎云听着很是惋惜，再看着赛华佗和雪莲，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他们已经绕了冰台一周，冰台表面突然变得透明如玻璃，他们隐约看到冰台里面的一尊盘坐的人形冰雕！
“龙神祖师……”赛华佗声音发颤。
冰雕栩栩如生，竟是一具坐化的遗蜕！祖师面容安详，双目微闭，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双手结印，周身笼罩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冰晶，仿佛只是沉睡，随时可能醒来。
虎云贴在冰台上细看，喃喃自语：“飞哥……这是天意吗？”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向龙神祖师三叩头：“龙神祖师，我替李飞跪拜您，”她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台面上，“请您保佑他能成功化解龙神功的反噬，早日苏醒。”
刹那间，祖师遗蜕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金光，那光芒流淌，在冰台上勾勒出一行古体字：「阴阳调和，方得大道。」
虎云抬头看着这行字，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意思？”
赛华佗皱眉思索：“阴阳调和？这雪灵芝已经不在了，还怎么阴阳调和？”
虎云沿着冰台不停地转圈，手指抚过每一寸冰面，希望能找到其他线索。她的指尖感受到冰面下细微的能量流动，却始终参不透其中奥秘。
赛华佗低头沉思良久，突然猛地抬头，一拍手：“男为阳，女为阴。我怎么能把这给忘了。”
随即过去拉上虎云，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虎云听完皱了皱眉头：“这能行吗？”
赛华佗坚定地点头：“试试吧！现在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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