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在场的人无一感到事态严重了,响起阵阵惊呼。
“方丈!这绝非普通落石!”龙腾踏前一步,目光如电,直射悟空,“接连两次巨震,必有重大变故!若真是意外,贵寺弟子恐怕难以独自应对!若是有外敌或邪祟作乱,更需合力御之!”
虎啸也适时上前,语气坚定:“方丈,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这巨震可能就会波及这寺庙主体了。”
悟空方丈一时语塞,面对众人焦急的目光,他知道,此刻已经无法阻拦。他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都佝偻了几分。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目光灼灼的龙腾、虎啸和周蓉,又扫了一眼周围众人,无奈道:“……阿弥陀佛。”他长长地、绝望地宣了一声佛号,“既然诸位执意要去……罢了,罢了。请随老衲来,但请务必紧跟老衲,后山路径复杂,禁制重重,切勿自行乱闯,以免……发生不测。”
说完,他不再多言,示意那名报信的中年僧人先行一步去通知戒备(尽管可能为时已晚),然后转身对聚集过来的武僧弟子们挥了挥手:“戒律院首座,带一队武僧随行!其余人等,守住寺院各出入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离!”
安排已毕,悟空方丈深吸一口气,率先朝着通往后山的月亮门走去。龙腾、虎啸、周蓉,以及一群忐忑不安又充满好奇的香客立刻紧随其后,戒律院首座带着十余名手持棍棒的武僧也快步跟上。悟空方丈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步履蹒跚,三步一顿足,试图为后山争取更多的时间。
一行人穿过月亮门,踏上了一条蜿蜒向上、通往幽深山林的小径。夜色浓重,树影婆娑,只有僧人手中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硝石和尘土味似乎更浓了一些。
与此同时,后山洞窟外的岩壁之上,李飞和虎云如同两只壁虎,紧贴在昨夜潜伏的岩壁缝隙间,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洞中的一举一动。
下方,那个隐蔽的洞口依旧黑黢黢的,但洞内并非一片死寂,隐约可闻兵器碰撞的清脆声、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呵斥。然而,令李飞和虎云稍感意外的是,洞内虽然骚动,却并未出现预想中混乱溃逃的迹象。守卫的岗位似乎依然稳固,只是巡逻的频率和警惕性明显提高了。
“看来这帮家伙平时训练有素,两声巨响还没让他们彻底乱套。”李飞压低声音,眉头微蹙,“看来光有动静还不够,他们还在观望,或者接到了死守的命令。”
虎云冷冷道:““意料之中。若如此轻易就作鸟兽散,也不可能在此处这么久都不被发现。不过,他们的镇定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山下小径上出现了一长串移动的光芒,正朝着这儿缓缓而来。领头那盏灯笼旁的身影,依稀便是强作镇定的悟空方丈,其后紧跟着龙腾、虎啸、周蓉等一众身影。
“他们来了!”李飞精神一振。
虎云眼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时机正好!看来是时候给他们整点猛药了。”
李飞不可思议地看着虎云:“你还有后手?”
虎云眨了眨眼:“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对付他们,自然是一环套一环,套到他们自己觉得,这里已经彻底暴露,死守下去就真的变成死人在这里守着!”说完眼神随即变得锐利无比,屏住呼吸,计算着山下队伍的行进速度。
悟空方丈显然在故意拖延,步伐缓慢,不时停下指着某处似是而非地讲解,试图延缓众人抵达核心区域的时间。
虎云从怀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和特殊泥土包裹严实的震天雷。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引信的长度,计算着时间。
“待会儿,等山下队伍接近到能清晰看到洞口大致方位,但还未完全抵达时,你就把这个,”她将震天雷递给李飞,指向岩壁另一处看似松散、有碎石堆积的区域,“扔到那里。目标是制造更大的动静和落石,让下面的人以为洞口附近山体不稳,甚至可能被堵塞。但注意角度,别真把洞口埋了,那会适得其反。”
李飞会意,接过震天雷,掂量了一下:“原来如此,同时让下面的人更能确定位置。”
终于,当灯笼的光芒已经能够照亮洞口附近嶙峋的怪石——“就是现在!”虎云低喝一声,她轻轻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个黑色小瓶子,拔下瓶塞,竟然露出一根细如毛发的针头,她将针头往缝隙一塞,轻轻敲一敲瓶身,瓶子中的粉末就飘飘洒洒往洞中而去。
一碰到洞中明火,立马烟雾缭绕,洞中一片白茫茫。
此时下方一行人正行进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平台。悟空方丈停下脚步,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更为陡峭的山壁,勉强解释道:“前方便是祖师清修之地的外围了,路径险峻,诸位请务必小……”
他的话还没说完——
“咻——嘭!!!”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夜空,紧接着是比之前两次更加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这一次,爆炸点几乎就在他们侧上方的岩壁上!强烈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和尘土扑面而来,众人脚下的地面剧烈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啊!”
“小心落石!”
香客们吓得惊叫连连,纷纷抱头躲避。
爆炸过后,只见前方烟尘弥漫,大大小小的石块哗啦啦地滚落下来,虽然没有直接砸到人群,但那威势已足够骇人。
“不对!这绝不是落石!”龙腾第一个厉声喝道,他目光如炬,死死盯住爆炸点和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岩壁,“这是火药!是人为引爆的!”
虎啸也立刻反应过来,指着爆炸方向:“方丈!这后山禁地,接连出现火药爆炸?!恐有贼人作祟。”
周蓉也惊呼:“快看!那烟尘后面……好像有个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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