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门外的广场上。
铁链在地上拖出 “哗啦” 响,像刮铁皮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周伦被铁链锁着,手腕被勒出红印子,还在奋力挣扎。
他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蹦着:“放开我!我是朝廷命官!”
“你们这些丘八,敢对我动手?等我出去……”
旁边的孙员外郎也跟着叫嚷,声音抖得像破锣:“就是!我们是为了先帝!”
他往地上磕了个头,试图装悲壮:“你们抓我们,就是背逆先帝!要遭天打雷劈!”
他们还沉浸在弘治朝的旧梦里。
总觉得文官身份是块免死金牌,武将和锦衣卫再横,也得给几分面子。
可陆炳根本没接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对缇骑挥了挥手,声音冷得像冰:“带走!吵得烦。”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忽然乱了。
几个刚才想蹭热度的小官,见势不妙,猫着腰往人群后钻。
其中一个脚滑,差点摔在地上,引得周围人侧目。
“站住!”
王守仁带着一队京营士兵恰好在此时赶到。
他佩剑出鞘,“唰” 地一声,剑尖指向前方。
声音震得地砖都发颤:“陛下有旨,叩阙者,一个不留!”
士兵们立刻扑上去,动作比缇骑还利落。
这些天被王守仁练得狠,早就不是当初的兵油子。
按住几个文官,跟拎小鸡似的。
小官们吓得魂飞魄散,脸白得像纸,腿肚子打转:“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没喊口号!”
王守仁面无表情,眼神扫过去像冰锥:“来看热闹?”
“午门是看热闹的地方?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也敢蹭?”
他大手一挥:“带走!同罪论处!”
有个姓郑的主事,仗着自己是翰林出身,梗着脖子喊:“王参军!你也是文官!”
“何必帮着丘八欺负咱们?别忘了,你早晚还要回翰林院的!”
王守仁看都没看他,声音沉得像铁:“在其位,谋其政。”
“我现在是京营参军,只知陛下旨意,不知什么文官武将!”
怼得郑主事噎住,脸涨成猪肝色。
士兵拖着郑主事走,他还在骂,被士兵一脚踹在腿弯。
“噗通” 跪了,脸差点撞在地上,嘴里的话全咽了回去。
广场上的哭喊声、怒骂声搅成一团。
但锦衣卫和京营的人像没听见,只管押人。
有个老御史颤巍巍走到陆炳面前,膝盖一软就跪了。
“陆指挥,老臣求你件事。” 他声音发飘,手抓着陆炳的袍角。
“让我们见见陛下吧,我们有话说,我们要认错……”
陆炳冷笑一声,抬脚把他的手踢开:“见陛下?”
“谋逆的罪臣,也配见陛下?”
他蹲下身,盯着老御史的眼睛,语气狠得像刀:“劝陛下?劝陛下放任你们贪军饷?”
“劝陛下忘了边军在寒风里啃冻馒头?先帝要是活着,先剐了你们这群蛀虫!”
老御史被噎得说不出话,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他这才如梦初醒 —— 现在不是弘治朝了。
这位新皇,根本不吃 “文官体面” 那一套。
“我们不是谋逆啊!” 有人哭喊着,嗓子都哑了,“我们只是想劝陛下……”
“劝?” 陆炳站起身,对着所有被抓的文官喊,声音洪亮得震耳朵。
“陛下有旨!你们勾结朋党,叩阙逼宫,犯谋逆大罪!”
“即日起,打入诏狱,从严审讯!”
他顿了顿,每字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家产全部查抄!家人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回京!”
“什么?”
“流放三千里?”
文官们炸了锅,有人直接瘫在地上,尿了裤子。
他们原以为最多罚俸贬官,没想到要抄家流放,连家人都不放过。
“陆指挥,饶命啊!” 他们哭喊着往陆炳跟前爬,膝盖磨出血。
“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把银子都交上去还不行吗?”
“我再也不敢了!求陛下开恩!”
求饶声快掀翻午门的屋顶,可陆炳和王守仁谁也没心软。
张仑和徐延德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徐延德忍不住摇头:“这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仑点头,眼神里带着嘲讽:“是啊,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贪那点银子?”
“现在好了,把自己和家人都搭进去了,蠢得冒泡。”
王守仁走过来抱拳:“二位国公,剩下的人交给缇骑吧。”
“末将还要带人去封锁各城门,防止有人逃跑。”
张仑拍了拍他的肩:“去吧,这里有我们。”
“小心点,别让漏网之鱼跑了,陛下盯着呢。”
“末将明白。”
王守仁转身带士兵往城门去。
阳光照在他的背影上,甲胄闪着光,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
被押往诏狱的路上,文官们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有个官员认出押送的缇骑里,有个是自己的远房外甥,眼睛一亮。
连忙喊:“外甥!我是你舅舅啊!你娘是我表妹!”
“快放了我,我给你黄金!五十两!不,一百两!”
那缇骑看都没看他,啐了一口:“谋逆的罪臣,不配当我舅舅。”
“我娘要是知道我认你,能把我腿打断!”
另一个官员试图贿赂京营士兵,从怀里摸出个金元宝:“小兄弟,放我一条生路。”
“我家里有黄金,都给你,够你娶三房媳妇的!”
士兵一脚把他踹得滚了两圈,怒喝道:“呸!谁稀罕你的脏钱!”
“陛下说了,抓你们这些贪官,赏银比你这元宝多!”
“再说了,拿你的钱,晚上睡得着?”
文官们彻底绝望了。
他们这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人脉、银子,在皇权和军权面前,屁都不是。
弘治朝的宽松是先帝的宽厚,不是他们肆意妄为的资本。
诏狱的大门就在眼前,黑沉沉的,像张吃人的嘴。
里面飘出的血腥味混着霉味,比腊月的冰雪还刺骨。
张锐、李宾、王逊等人已被关在里面,听到动静,扒着栏杆往外看。
张锐看到周伦,笑得牙都露出来:“哟,周侍郎,你也来了?”
“我就说,咱们迟早是一路人,这诏狱还挺热闹!”
周伦看着诏狱里的景象 —— 地上有血污,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
闻着那股血腥味,吓得腿一软,“噗通” 跪了,差点尿裤子。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缇骑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们一个个拖进诏狱。
铁门 “哐当” 一声关上,锁舌 “咔” 地落定,隔绝了外面所有光。
午门外的广场很快空了,只剩一地狼藉。
几个杂役默默地扫着地上的脚印和血迹,不敢多嘴。
远处的城门,京营士兵荷枪实弹地守着,眼神锐利如鹰。
四九城彻底被封锁了,像被铁幕罩着。
没人知道这场风暴最终会刮向哪里。
但所有人都明白,大明朝的天,真的变了。
那个可以让文官肆意妄为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新的秩序,正在陛下的雷霆手段里,慢慢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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