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府的书房里,烛火摇曳。
那烛火映得王琼脸色阴晴不定。
手里的信纸被捏得皱巴巴的。
“贪污五百两”的字样像针一样扎眼。
当年他只是一时糊涂,收了商户的五百两“节礼”,没想到被谷大用抓了把柄。
“大人,夜深了,要不要歇息?”
管家轻手轻脚走进来,见他愁眉不展,小心翼翼地问。
“歇息?怎么歇息?”
王琼叹了口气,把信纸扔在案上。
“谷大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他勾结李广余孽贪了十万两,却让我去参张永,这不是让我送死吗?”
“大人,那您打算怎么办?真要听谷公公的,在朝堂上参张公公?”
管家问道。
“参他?”
王琼冷笑一声。
“张永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由他说了算,我参他,证据呢?到头来只会被他反咬一口,连带着我这五百两贪腐也会曝光,到时候丢官罢职,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
眼神渐渐坚定。
“谷大用贪的是十万两,我只贪了五百两,罪不至死。与其被他拖着陪葬,不如主动坦白,说不定还能争取陛下的宽恕。”
“大人,主动坦白?会不会……”
管家一惊,问道。
“不会!”
王琼打断他。
“陛下现在正在彻查贪腐,我主动认错,还能指认谷大用,算是戴罪立功。谷大用树敌太多,没人会保他,我跟着他,只会死路一条!”
他站起身。
“备轿!我现在就去司礼监找张永,把事情说清楚!”
深夜的宫道上,只有零星的侍卫巡逻。
王琼的轿子一路疾驰。
很快就到了司礼监门外。
“麻烦通禀张公公,吏部侍郎王琼,有要事求见,关乎贪腐大案!”
王琼对着守门的小太监道。
小太监不敢耽搁,立刻进去通报。
张永正在核对谷大用的贪腐证据,听说王琼深夜求见,心里一动。
“让他进来。”
王琼走进司礼监,一进门就躬身行礼。
“张公公,臣罪该万死!臣今日来,是来坦白罪行,指认谷大用的!”
他从怀里掏出谷大用的信和自己写的认罪书,递了过去。
“这是谷大用让心腹送来的信,要挟臣在朝堂上参公公,还许诺分御马监采买权;这是臣的认罪书,臣当年贪了五百两银子,今日全部坦白,愿配合公公,指认谷大用的罪行!”
张永接过信和认罪书,快速扫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王侍郎倒是识时务。你放心,只要你如实指认谷大用,陛下向来宽宏大量,定会从轻处置你的罪行。”
他立刻道。
“你跟我来,陛下还在暖阁,咱们现在就去禀报!”
暖阁里,朱厚照正在看李广旧案的卷宗,见张永带着王琼进来,有些意外。
“王琼?你深夜求见,有何要事?”
王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罪该万死!臣当年贪了五百两银子,今日特来坦白,还想指认谷大用勾结李广余孽,贪腐分赃,要挟臣陷害张公公的罪行!”
他把谷大用的要挟、许诺一一禀报,又把认罪书递了上去。
朱厚照拿起认罪书,看了一眼,又看向张永。
“张公公,你怎么看?”
“陛下,王侍郎所言属实,谷大用的信和王侍郎的认罪书都在此,证据确凿。”
张永道。
“臣认为,可让王侍郎在朝堂上按谷大用的要求发难,然后突然反水,指认谷大用,让他无从狡辩!”
朱厚照眼睛一亮。
“好主意!就这么办!王琼,你要是能在朝堂上揭穿谷大用,你的五百两贪腐,朕可以从轻处置,降一级留任,扣半年俸禄,你可愿意?”
王琼大喜,连忙磕头。
“臣愿意!臣定不负陛下信任,揭穿谷大用的真面目!”
“起来吧。”
朱厚照摆摆手。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朝,看你的表现。”
第二天早朝,太和殿内气氛肃穆。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
朱厚照端坐龙椅上,眼神威严。
早朝议事刚结束,王琼突然站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
“讲。”
朱厚照道。
“陛下,司礼监掌印太监张永,擅自带东厂番子,查封官员产业,审讯朝廷命官,扰乱朝纲,还纵容东厂番子骚扰百姓,恳请陛下严惩张永,以正视听!”
王琼按照预定计划,高声奏道。
这话一出,满朝哗然!
谷大用站在太监队列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琼果然听话,这下张永麻烦了!
张永脸色一沉,刚要开口辩解,王琼突然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谷大用的信,高声道。
“陛下,臣之所以这么说,是被谷大用胁迫!这是他让心腹送来的信,要挟臣参奏张公公,否则就曝光臣当年贪腐的罪行,还许诺分御马监采买权给臣!”
他转身指向谷大用,厉声道。
“谷大用!你勾结李广余孽李山,分走贪腐银十万两,包庇李山逃过清查,还利用御马监采买大肆贪腐,你敢否认吗?”
谷大用脸色瞬间惨白,失声喊道。
“你胡说!王琼,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王琼冷笑。
“李山已经招供,说你是李广的干儿子,分赃三成,你的产业资金来源全是贪腐银,三法司已经核实,你还敢狡辩?”
朱厚照拍案而起,语气冰冷。
“谷大用!王琼所言,是不是事实?”
谷大用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陛下,臣冤枉!这都是王琼和张永勾结,陷害臣!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没有贪腐!”
“忠心耿耿?”
张永上前一步,递上证据册。
“陛下,这是李山的供词,这是谷大用产业的资金明细,这是御马监采买账本,上面的高价采买记录,全是谷大用一手操纵,证据确凿!”
百官们议论纷纷,有的指责谷大用贪腐,有的佩服王琼弃暗投明。
朱厚照看着谷大用惊慌失措的样子,冷声道。
“谷大用,你还不认罪?来人,传朕旨意,让东厂立刻搜查谷大用的府邸,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的贪腐证据找出来!”
“陛下饶命!臣真的没有贪腐!”
谷大用哭喊着,却被锦衣卫架了下去。
东厂番子带着圣旨,直奔谷大用的府邸。
府里的下人见东厂来了,吓得魂飞魄散,纷纷逃窜。
番子们分工明确,有的搜查正房,有的搜查库房,有的挖地窖,有的翻花园。
“公公,这边有个密室!”
一个番子在书房的书架后发现了暗门,高声喊道。
张永派来的东厂档头快步过去,让人打开暗门。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铁箱。
档头让人点亮火把,打开铁箱。
里面装着一本厚厚的账本和一叠书信。
档头拿起账本,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高声道。
“快!这账本上记录着谷大用所有贪腐明细,还有牵连的文武官员名单,足足有二十七人!”
旁边的番子拿起书信,看了一眼,也惊道。
“还有和外藩的通信!他居然敢私自和外藩联络,索要贿赂!”
档头深吸一口气,对着外面喊道。
“立刻将账本和书信打包,快马送往皇宫,禀报陛下和张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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