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霓虹在司辰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劣质威士忌的辛辣呛得他喉咙发紧。
震耳的音乐里,穿着清凉的女郎腰肢摇摆着从卡座旁经过,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带着一丝遗憾滑开——这张脸确实吸引人,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惊惶和僵硬的身体语言,简直像在脑门上刻着“新手勿近”。
司辰缩了缩脖子,把杯子里剩下的液体一口闷了,冰凉的液体划过食道,却压不住脸上的燥热。旁边一模一样的司晨学着他的样子灌下一杯,动作僵硬同步,眼神同样在舞池里逡巡又飞快躲闪。
“妈的…两个怂包。”司辰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在骂谁。他抬手又要了一杯。
“辰哥,”司晨忽然凑近,声音在嘈杂音乐里几乎听不清,“有个问题…憋好久了。”
“说。”
“你…”司晨的眼神带着一丝纯粹的不解,像镜子映出司辰的困惑,“为什么把我造成男人?造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是个女人?我看郑吒大哥的萝莉…”
司辰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杯壁硌着指节。
为什么?
他眼前闪过主神广场柔和又冰冷的光,闪过娜儿温顺倚在张杰怀里的剪影。张杰说过,创造出来的人,绝对忠诚。忠诚…多么美妙的词。
可爱情呢?如果朝夕相处,生死相依,真的只靠“忠诚”维系?如果某一天,他对着那张绝对忠诚的脸,心动了呢?主神空间朝不保夕,今天还活着,明天就可能烂在某个恐怖片的角落。他怕自己会疯掉,会拖着她一起死,或者干脆放弃挣扎。
“钱色交易多好?”司辰的声音干涩,努力让语气显得轻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完事两清,谁也别惦记谁。没负担。”
不过男的就没这种想法了,男的我可以随便折腾。
我操!司晨爆了一句粗口。
司辰没有理会白了司晨一眼说道:“你和我的思维方式一样,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司晨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没再追问。
司辰灌下新上的酒,火辣辣地灼烧着胃壁。
“这酒真难喝,不知道是谁会喜欢喝酒啊。”司辰抱怨道。
两人之间的沉默在震天响的音乐里凝固成一小块真空。
半小时后,两个顶着同样帅脸却像被抽了骨头的家伙,垂头丧气地从酒吧后门溜了出来,连酒保都懒得看他们一眼——两杯酒,坐了一晚上,连个招呼都没敢打出去。
“回去?”司晨打破了沉默,夜风吹散了酒气,也吹不散脸上的挫败。
司辰没吭声,视线落在右手食指那枚古朴的纳戒上。郑吒那声“你没内力怎么拿钱”的惊呼像根刺扎在脑子里。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先回去,想办法搞开这破戒指。没枪,说啥都白扯。”
旅馆昏黄的灯光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着摊开的《基础气功入门》,表情凝重得像在拆炸弹。
“凝神静气,意守丹田…”司晨念着书上的口诀,盘腿坐在地毯上,姿势标准得像教科书插图。
司辰有样学样,强迫自己闭上眼,把脑子里酒吧女郎摇曳的腰肢全摁下去,努力去感受“丹田”——那地方现在除了饿得咕咕叫,啥感觉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爬过。司晨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汗。司辰更惨,肚子叫得越来越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嘹亮。
“操。”司辰猛地睁开眼,泄愤似的捶了下地板,“屁的气感。老子就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司晨也颓然松开架势,揉了揉发麻的腿:“书上说百日筑基…我们这才一个晚上。”
“百日?主神空间给我们一百天吗?”司辰烦躁地抓起那本《基础符箓箓大全》,哗啦啦翻得飞快,纸张摩擦的声音透着股狠劲,“内力指望不上,符呢?主神说过没内力也能烧…等等。”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基础引灵符”的绘制说明上——朱砂为引,黄纸为媒,聚天地间游离之“灵”。主神没说这“灵”非得是内力啊。
一个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型。
“我们做张‘开锁符’。用符箓聚集的‘灵’去模拟内力波动,骗过这戒指。”
司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眼中再无半点酒意和彷徨,只剩下赌徒般的狂热。
经过二人数次试验与报废了多张符纸后,终于……
最后一笔落下,符箓表面竟流转过一层微不可察的温润光泽,瞬间隐没。成了。
司辰小心翼翼地将这张还带着朱砂微潮的符箓贴近纳戒,掏出打火机。
嗤啦——。
符纸瞬间燃尽,一股微弱却极其凝练的无形波动精准地撞入纳戒。
嗡。
戒指表面掠过一层极其短暂的白光,随即黯淡。一个只有司辰能“感觉”到的、大约一立方米的空间,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意识里。里面静静躺着几根金条和那张漆黑冰冷的信用卡。
“开了。。”司辰猛地跳起来,狠狠捶了下司晨的肩膀,狂喜几乎冲破屋顶。
司晨也瞪大眼睛,看着那枚戒指,又猛地看向司辰,眼神复杂——震惊、钦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认同感。这个本体…总能搞出点意想不到的骚操作。
洛杉矶东区,废弃修车厂弥漫着机油和廉价大麻的混合气味。铁皮棚顶漏下的阳光里灰尘飞舞。
“黄皮猴子,带点金条就想见‘蝰蛇’?”光头纹身男掂量着司晨递过去的一小块金条,嘴角咧开,露出镶金的门牙,眼神却像毒蛇,“这点东西,只够买条消息。”
“消息?”司辰抱着胳膊,靠在油腻的改装车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北边‘野狗’的地盘,有个俄国佬,弗拉基米尔。他那儿…或许有你们想要的‘大玩具’。”光头贪婪地嗅了嗅金条,“不过,我劝你们识相点滚蛋。弗拉基米尔只和‘硬汉’做生意。”
“硬汉?”司辰眉毛都没动一下,突然伸手,闪电般抓住光头捏着金条的手腕。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光头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金条当啷落地。旁边的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司晨已经如同猎豹般扑出,拳脚带风,动作简洁狠辣,瞬间放倒了两个。
司辰弯腰捡起金条,在光头因剧痛而扭曲的脸上擦了擦血迹,声音冷得像冰:“现在,够硬了吗?带路。”
弗拉基米尔的地盘在更北边一个伪装成废旧仓库的据点。这个俄国佬身材壮得像头熊,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眼神凶悍。
他看着司辰递过去的几根沉甸甸的金条,又瞥了眼地上两个鼻青脸肿、被司晨像拖死狗一样拖进来的混混,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金子的纯度不错。但,‘蝰蛇’没告诉你们?我只收现金,美金。”
司辰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一张不起眼的黄色符纸,正是那张“寒冰符”。他指尖捻动,符纸在弗拉基米尔眼前晃了晃,然后随意地朝旁边一张堆满油腻工具的铁皮桌一甩。
嗤。
打火机火苗舔上符纸的瞬间,司辰手腕一抖,动作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一股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猛然爆发,精准地笼罩了桌面一个空啤酒瓶。
咔啦——。
脆响刺耳。瓶子里剩余的半瓶酒液连同玻璃瓶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凝结成一层厚厚的、布满冰棱的坚冰。白色的寒气丝丝缕缕逸散,仓库里的温度都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
弗拉基米尔脸上的凶悍瞬间凝固,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他猛地后退一步,手按在了后腰的枪套上,声音都变了调:“holy shit。你…你是什么东西?。”
“东西?”司辰慢条斯理地收起打火机,走到冻成冰坨的啤酒瓶前,伸出两根手指,在坚冰上轻轻一弹。
叮。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
“一个需要买‘大玩具’,并且只付黄金的顾客。”司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现在,我们能看看你的‘玩具’了吗,弗拉基米尔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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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广场柔白依旧,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
郑吒还在揉着自己被张杰揍出来的乌青眼眶,詹岚正和李萧毅低声讨论着什么。张杰懒洋洋地靠着光球底座,手指间夹着的烟燃着细长的灰烬。
嗡。
传送的光芒毫无征兆地亮起又瞬间熄灭。
司辰和司晨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广场中央。两人身上还带着硝烟、机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神情却像刚从度假村回来——只是司晨背上多了个鼓鼓囊囊的巨大军用背包,司辰手上则提着两个沉甸甸的黑色金属箱。
“卧槽?。”李萧毅第一个跳起来,指着他们,“司辰大哥?你们…这就回来了?不是要去五天吗?。”
詹岚也惊讶地张大了嘴:“才过了…十秒不到?”
“十秒?”司辰放下箱子,活动了下肩膀,发出咔吧的轻响,语气理所当然,“我们在那边待了五天啊,洛杉矶的阳光沙滩…嗯,阳光是有的,沙滩没空去。”
“时间差。”张杰嗤笑一声,弹掉烟灰,“主神规矩,兑换进去多少天,回来这里都只算一眨眼。想钻空子?门儿都没有。”他意有所指地扫了詹岚一眼。
詹岚摸着光洁的额头,脸上那点小心思被戳破,顿时垮了下来,小声嘟囔:“…本来还想着能多躲几天…”
张杰没理她,目光转向司辰,嘴角勾起熟悉的、带着恶趣味的弧度:“小子,玩得挺嗨?军火呢?戒指打开了没啊?”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叫你省钱。没内力开不了戒指,白跑一趟了吧?”
司辰没说话,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他抬起右手,那枚古朴的纳戒在广场柔和的光芒下显得平平无奇。
下一秒,他意念微动。
哗啦——。
一大堆东西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空地上。垒得整整齐齐的几十个长条木箱,上面印着醒目的军火标识;十几个印着不同型号子弹图案的沉重金属弹药箱;还有几支套着油布枪套的长枪、几把造型各异的霰弹枪、几箱圆滚滚的手雷……
像变魔术一样,眨眼间堆成了一座小型军火库。
郑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的戒指…你…你怎么打开的?”
詹岚捂着嘴,倒吸一口凉气。
李萧毅更是直接傻在了原地。
司辰拍了拍身边司晨背上那个同样鼓鼓囊囊的背包,又踢了踢脚边两个沉甸甸的金属箱,最后指了指那座小型军火库。
“喏,戒指里装的,背包里塞的,箱子里提的。”他迎着张杰略显错愕的目光,笑容灿烂得近乎欠揍,“杰哥,你看这‘省’得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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