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片刻之后，林夜抬头说道：
地价十五亿，我没意见。四成股，我接受。但我不能白拿这一成。我投五个亿现金。年底前到两个亿，剩余两年内付清。
他环视三人，语气加重：现在金融危机，现金为王。多备粮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们必须保证项目资金链绝对安全，绝不能倒在黎明前！
张光辉三人对视，眼中露出赞赏。
林夜继续道：各位大哥都是做大事的，别再拘泥这些细节，就这样吧！
几人没再推辞。
好！就这么定了！张光辉没再纠缠。
陈天福笑道：林老弟是最大股东，这地标大厦，得起个响亮名字啊。
张光辉立即接话：我看，就叫丛生大厦！林兄弟，怎么样？
林夜心中一动，涌起豪情，重重点头：好！就叫丛生大厦！谢谢张哥，谢谢陈哥，查理！
哈哈！好！来，为我们丛生大厦，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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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夜跟几位股东出现在花木，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地皮上。
看上去一片荒草沼泽之地，很快将会高楼林立，成为魔都将来新地标新中心。
丛生大厦奠基仪式很快就要举行。
一块巨大工地被平整出来，中间矗立着醒目的奠基石，周围停满工程机械和豪车。
红色地毯从路口铺到仪式主台，两旁排列祝贺花篮。
嘉宾云集，市委领导、银行高管、合作伙伴、媒体记者......几乎所有头面人物都到场了。
张光辉、陈天福、林查理等人身着剪裁合体西装，满面春风迎接来宾。
林夜作为丛生生物代表和项目最大股东，站在稍后位置，但沉稳气度依然引人注目。
仪式开始，张光辉作为开发商代表，发表慷慨激昂致辞：
......丛生大厦，将不仅是魔都的新高度，更是我们迈向国际金融中心的新标杆！在这个金融风暴席卷全球的特殊时刻，我们逆势而动，展现的是对中国经济的坚定信心！
轮到培土环节，林夜与几位主要领导、张光辉等人一起，拿起系着红绸的金色铁锹，将金沙铲入奠基石坑。
刹那间，礼炮齐鸣，彩烟腾空，巨大打桩机轰鸣着砸下第一桩，标志着这座未来城市最高建筑正式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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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诚在实验室里踱着步。
按照罗天亮的要求，今天他必须瘫痪丛生工厂的第伍肽生产线。
尽管是计划环节中的一个步骤，但是真的要去做，还是感觉有些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坐到主控电脑前，登录了“第伍肽”生产工艺的核心数据库。
他的权限极高，足以修改关键的生产参数。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片刻，然后开始飞快地敲击。
他将原液中一种关键的活性稳定剂的浓度参数，从最优的0.15%微调至0.148%。
同时，他将后续超声波催化环节的震荡频率，从3.5mhz下调至3.45mhz。
这些改动极其微小，甚至在常规质检中都可能被忽略。
它们不会立刻导致产品失效，但会像潜伏的病毒，在生产出的批次中埋下隐患——药效的持续性会大幅降低，稳定性会随时间推移而衰减，大约在24小时后，活性成分会加速失活，最终导致整批产品效果大打折扣，甚至不如普通药膏。
这足以造成“生产线调试失误，批次产品质量不稳定”的假象，符合罗天亮“瘫痪生产”的要求。
做完这一切，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将修改记录小心翼翼地删除，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生产部李浩的电话，语气尽量保持平静：
“李总，我刚复核了一遍新批次的工艺数据，觉得稳定剂浓度和超声频率可能还有微调优化的空间，你让生产线按我刚发送过去的新参数试运行一小批看看效果。对，先小范围试产，观察一下。”
电话那头的李浩虽然有些疑惑于这突如其来的微调指令，但出于对曾诚的绝对信任，并未多想，立刻应承下来。
曾诚挂断电话，手指颤抖着给那个匿名号码回了信息：“已按约定调试。我要‘海蛟七号’的全部应力消散模型数据。”
信息发送成功，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几分钟后，加密链接里传来了一个新的数据包。
曾诚急切地下载打开，里面确实是更多、更深入的实验记录和模型草图，甚至包括一些钱老关于深海极端环境材料蠕变的设想。
然而，最关键的核心——那组能完美解决超高压下材料疲劳断裂问题的合成路径与数学模型，依然缺失。
罗天亮的信息紧随而至：
“曾博士果然是守信之人。这只是下一部分‘礼物’。待丛生生产线彻底‘调试’完毕，陷入停滞，罗氏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届时，所有的核心数据，以及罗氏首席科学官的职位，都会给你，放一万个心吧，曾教授。”
曾诚的心沉了下去。
罗天亮就像最老练的渔夫，一次只抛出一点饵料，牢牢吊着他，却绝不轻易交出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疯狂地研究新得到的数据，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自行推演出完整的模型。
他沉浸在数字和公式的世界里，试图用工作麻痹内心的负罪感和焦灼。
但他没有注意到，实验室的角落，一个隐蔽的摄像头微微转动了一下焦距，将他刚才所有操作和紧张的神态，清晰地传输到了远方。
……
罗氏集团总部大厦顶楼。
罗天亮悠闲地靠在真皮沙发上，看着屏幕上传输过来的实验室实时画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画面中，曾诚正对着一堆数据抓头发，显得焦虑而投入。
“哼，天才科学家…也不过如此。”
他轻蔑地哼了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郭淮。
小郭看着屏幕上曾诚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有愧疚吗？有，但是很多恶，都是既有愧疚，又伴随着疯狂种下的。
“罗总，曾博士他…真的会把真配方给我们吗？”小郭小心翼翼地问道。
罗天亮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他给了修改后的生产参数，不是吗？这说明他屈服了。但他肯定还留了一手，不会轻易交出核心配方。
这种人，脑子好用没有错，但是跟我玩，还是差远了。”
他放下酒杯，手指敲着桌面：
“小郭，你现在到了要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小郭身体微微一震，立刻挺直腰板：“罗总您吩咐！”
“我要你盯紧曾诚。”
罗天亮声音压低，“尤其是他个人加密电脑和实验室里的物理备份。找机会，把他真正的、未经修改的‘第伍肽’完整核心配方，给我弄到手。”
他顿了顿，丢出一句话：
“只要事情办成，罗氏新成立的生物医药实验室，首席技术官的位置，就是你的。
金钱、地位、资源，远超你在丛生能得到的。跟着我，你才有真正出头之日。”
小郭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眼中闪过强烈的渴望。
在丛生，他永远只是曾诚光芒掩盖下的一个普通助理，但在罗氏……这是他一步登天的机会。
“明白！罗总，我一定想办法拿到！”小郭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
罗天亮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他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罗天亮一人。
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魔都。夜色中，霓虹闪烁，如同欲望编织的巨网。
“林夜…曾诚…”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猎人般的光芒，“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伍肽’和‘海蛟七号’，我都要！”
突然，他肆意狂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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