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狐陉的风裹着塞北的沙,刮得营垒的鹿角 “呜呜” 作响。王屠光着膀子,露出满是刀疤的胸膛,手里的厚背刀往地上一戳,刀柄震得泥土四溅。他望着远处扬起的尘烟,咧嘴笑了 —— 苏仆延那老狐狸,果然忍不住来抢地盘了。
“将军,乌桓骑兵离营只有三里了!” 斥候喘着气跑回来,甲胄上沾着草屑,“看旗号,是苏仆延亲自带队,足有五千人!”
王屠没动,只是拍了拍身边新架的拒马:“慌啥?主公早说了,这飞狐陉是块硬骨头,苏仆延啃不动。” 营垒外挖了三道壕沟,沟里插满削尖的竹桩,上面铺着伪装的草垫;壕沟后面是两层鹿角,鹿角间架着二十架劲弩,弩箭的箭头都淬了黑油,是李拙特意改良的,射程比乌桓的弓箭远出五十步。
苏仆延的骑兵很快冲到营前,马蹄踏得地面震颤。这位乌桓峭王穿着镶银的皮甲,头顶插着白鹰羽,手里的弯刀高高举起:“冲进去!抢粮抢女人!” 五千骑兵分成三队,像黑色的潮水般涌向营垒,箭矢密密麻麻射过来,钉在木栅栏上,“笃笃” 作响。
“放箭!” 王屠一声令下,劲弩齐发。乌桓骑兵还没进入自己的射程,就被成片射倒,人喊马嘶声混在一起。苏仆延皱着眉,没想到黑山军的弩箭这么远,他挥刀喊道:“下马!填壕沟!”
乌桓士兵跳下马来,扛着木板往壕沟里冲,却被营垒里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有个胆大的乌桓勇士,顶着盾牌冲到第一道壕沟前,刚把木板扔下去,就被一支劲弩射穿盾牌,钉在地上,血顺着木板的缝隙往下淌。
久攻不下,苏仆延的焦躁写在脸上。他的部落本就因田畴的流言闹得人心惶惶,这次带五千人南下,本想速战速决,抢点东西就走,没想到被堵在营外,死伤越来越多。“再冲!谁先破营,赏十块金饼!” 他红着眼下令,亲自带着亲卫往前冲。
就在这时,王屠往后挥了挥手。营垒深处,三架半人高的木架被士卒推了出来 —— 这是简化版的霹雳车,没有配重箱,而是用四人合力绞动轮轴,皮兜里装的不是巨石,是裹着麻布、浸满火油的陶罐,罐子里还塞着碎铁。
“绞轮!装罐!” 负责操作的工匠喊着号子,将陶罐固定好,轮轴 “嘎吱嘎吱” 转紧,木杆慢慢扬起。王屠盯着乌桓骑兵的后阵,那里聚集着不少没冲锋的预备队,马群挤在一起,正是绝佳目标。
“放!”
三枚火罐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风沙,在空中划出三道弧线,精准地砸进乌桓马群里。
“轰!轰!轰!”
陶罐炸裂的瞬间,火油四溅,火星一沾就燃,瞬间燃起一片火海。碎铁片子像暴雨般飞射出去,扎进马身、人体内,疼得牲畜嘶鸣不止。乌桓的战马哪见过这等天降火雨,受惊后疯狂甩动,有的把骑手掀翻在地,有的冲乱了自己的阵型,原本整齐的骑兵队,瞬间变成了一锅乱粥。
“就是现在!” 王屠眼睛一亮,抓起厚背刀,一脚踹开营门,“弟兄们,跟俺冲!砍了苏仆延的狗头,赏酒喝!”
营垒里的精锐步卒早就憋坏了,跟着王屠冲了出去。他们拿着长戟,结成方阵,专挑混乱的乌桓士兵下手。王屠一马当先,刀光闪过,一个乌桓骑兵的脑袋就滚落在地,鲜血喷了他一脸,他抹都没抹,接着往前砍:“苏仆延!给俺出来受死!”
苏仆延的亲卫护着他往后退,可受惊的马群挡住了去路。有个黑山军士兵,瞅准机会,一戟刺中苏仆延的马屁股,那马疼得人立而起,把苏仆延摔在地上。他刚爬起来,就看见王屠提着刀冲过来,吓得魂飞魄散,连弯刀都扔了,在亲卫的掩护下,连滚带爬地往塞北方向逃。
乌桓士兵没了主将,更是溃不成军,有的往山里跑,有的干脆扔下武器投降。王屠追了十里地,才下令收兵。清点战果时,士兵们报上来:斩敌九百多,俘虏三百多,缴获战马两百多匹,还有苏仆延来不及带走的十几车牛羊。
营垒里,士兵们围着篝火庆祝,把缴获的牛羊肉架在火上烤,香气四溢。王屠坐在篝火旁,喝着酒,听着手下的士兵吹嘘自己砍了多少敌人,笑得合不拢嘴。他摸了摸身边的简化版霹雳车,对赶来的李拙说:“你这玩意儿,真他娘的厉害!下次再给俺弄几架,俺直接推到苏仆延的帐篷门口去!”
消息传回易京,全城轰动。新附营的王三,听说王屠以步克骑,特意跑到营门口的告示牌前,把战报念了一遍又一遍,眼里满是崇拜;刘阿婆带着几个民妇,给前线送了几十双布鞋,鞋底纳得密密麻麻,说要让弟兄们穿着打仗,步步生风。
议事厅里,张恒看着飞狐陉的战报,嘴角带着笑意。陈莽拍着大腿,嚷嚷着要带锐卒队去塞外,把苏仆延的部落彻底端了,被张恒摆手制止:“穷寇莫追。苏仆延已经吓破了胆,再打下去,反而会让其他乌桓部落抱团,得不偿失。”
徐衍和孔融站在一旁,眼神交流间,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散会后,两人留在帐内,徐衍抚着胡须说:“文举先生,主公此战挫败乌桓,安定北境,功绩远超当年的公孙瓒。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二袁内讧不堪一击,主公若能进位公爵,总揽幽、并军政,方能与各方并立,护佑一方百姓。”
孔融点点头,手里的《春秋》翻到 “尊王攘夷” 那一页:“徐功曹所言极是。主公不仅武功赫赫,更推行新政,安抚流民,教化百姓,威望已足。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得找个合适的时机,联合文武百官一同进言,方显名正言顺。”
两人正商议着,帐外传来脚步声,是张恒派来送茶的亲兵。徐衍和孔融对视一眼,连忙收住话头,端起茶杯,目光却不约而同地望向帐内那面 “征北将军” 的大旗 —— 这面旗帜,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换成更尊贵的名号了。
塞北的风还在刮,但飞狐陉的火光,已经让乌桓人彻底胆寒。而黑山军内部,一股新的气象,也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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