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尘收回匕首,刀尖在地面划出的那道星图浅痕尚未散去,夜风拂过,泥土微动,仿佛有某种力量正悄然渗入大地。
他没有再看那痕迹一眼,转身走入密室,将门轻轻合上。
案上的玄铁匕首被他重新摆放,刀柄朝南,刀尖依旧指向北方。
这一夜他不再需要它出鞘。
灵田已归他所有,外患暂息,但体内经脉深处仍残留着一丝阴寒之气,那是与秦烈交锋时侵入的玄阴余毒,此刻随着心神松弛,隐隐作痛。
连日来的布局与战斗,让秦无尘的心境如同紧绷的弦,每一次回忆起往昔的屈辱,都如同在弦上又加了一分力道。
幼时的他,在被欺辱时,总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与某种未知的力量有微弱联系,但从未被重视,也无人可诉。
此刻,在这静室之中,他试图突破,却发现那根弦已然不堪重负。
他盘膝坐定,双目闭合,掌心向上置于膝头。
左腕冰蚕丝带缠绕三圈,末端压住掌心星纹,如同一道封印。
这不是防御他人,而是防自己——防那股自觉醒以来便不断滋长、难以掌控的力量。
深吸一口气,他运转《九转凝气诀》第三层,灵气自百会沉入丹田,沿十二经脉缓缓流转。
每过一处关窍,便有一缕黑气被逼出皮肤,在空中凝成细雾,随即被静室角落的转化炉吸入,化作纯净灵流回补周身。
这转化炉乃是他精心研制,可净化杂质并转化灵力,以备不时之需。
这过程缓慢而沉重。
连日布局耗神,心念未宁,识海如湖面微澜,难以澄澈。
他强迫自己沉入内观,可就在气旋初成、即将凝聚于丹田之际,识海骤然翻涌。
光影扭曲,大殿浮现。
青石铺地,族徽高悬,数十双眼睛俯视着他。
年幼的他跪在中央,右手被踩在秦昊脚下,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长老们端坐高位,无一人起身。
“废脉之人,也配修仙?”
“滚出宗祠,别脏了我秦家血脉。”
那些话语如钉入骨,此刻再度响起,竟与现实重叠。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停滞,灵力失控般在经脉中乱窜,丹田气旋濒临溃散,心魔已至。
幻象中的少年抬起头,满脸是血,眼中却无泪。
他盯着现世的秦无尘,嘴唇开合:“你以为赢了一块田,就能洗清耻辱?你永远都是那个被踩在脚下的废物。”
秦无尘咬牙,本能想要中断突破,破关而出。
可就在他意念动摇的刹那,掌心星纹猛然发烫,冰蚕丝带竟自行崩断。
一道金光自纹路中心迸发,直冲识海。
幻象剧烈震荡。
那跪地的少年忽然站起,瞳孔深处浮现出与秦无尘一模一样的混沌金纹。
两人目光相接,仿佛跨越时空的共鸣。
金光暴涨,星纹化作漩涡,将心魔虚影层层吞噬。
哄笑声、踩踏声、讥讽声尽数被撕碎,化作点点残光消散于识海深处。
寂静回归。
而在那片虚无中央,一枚金色种子悄然浮现,无根悬浮,通体流转着微弱却坚韧的光晕。
它不属任何功法记载,亦非系统奖励,却与他血脉相连,仿佛本就存在于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密室外院中,那株枯死十年的老槐树,枝干微微颤动。
子时刚过,第一片花瓣从枯枝上绽开,七色流转,灵气氤氲。
紧接着第二片、第三片……
不过片刻,整棵树开满奇异之花,每一片花瓣都似有意识般微微转向密室方向,如同凝视。
秦无尘突然意识到,这槐树的异变或许与他识海中的金色种子有关。
这枚突然出现的种子,似乎在影响着周围的一切,而那槐树,或许正是这种影响的第一个显现。
秦无尘睁眼。
他并未立刻起身,而是静坐原地,感知体内变化。
炼气七层已成,气旋稳固,灵力比先前浑厚近倍。
但真正让他警觉的,是识海中的那枚金色种子。
它安静地漂浮着,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一颗沉睡的心脏。
他抬起左手,掌心星纹依旧灼热,边缘泛着淡淡金边。
他取出玄铁匕首,刀刃轻划掌心,一滴血珠渗出,顺着纹路流入识海。
血气触及种子瞬间,其表面裂开一丝缝隙,嫩芽微探,吸收血气后又缓缓闭合。
整个过程温和而有序,未见暴动,却让秦无尘脊背生寒——这不是修炼所得,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觉醒。
他收刀,起身推门而出。
院中槐树花开正盛,花瓣随风飘落,触地即融,地面竟浮现出极淡的星图轨迹,断断续续,指向祖地禁地方向。
他蹲下身,指尖轻触一朵七色花。
花瓣微颤,灵气波动与识海中种子频率完全一致。
系统提示音在此刻响起:「检测到未知生命共鸣,建议隔离观察。」
他没有回应,只是将整株槐树纳入灵田阵法监控范围,以蚁群布下活体警戒圈。
随后返回密室,取出一枚空白玉简,将今日异状尽数刻录封存。
做完这些,他再度闭目调息,试图以灵识探查金色种子本质。
可每当意念靠近,识海便泛起涟漪,仿佛触及某种禁忌。
就在此时,掌心星纹再次发烫,比之前更甚。
他猛然睁开眼,发现指尖竟渗出一丝紫气——与虫卵中封存的那缕同源。
而识海中,金色种子微微震颤,似在回应。
他缓缓站起,走到案前,再次将玄铁匕首调整方位,使其刀尖指向北方。
窗外,最后一片槐花落地,地面星图一闪而没。
他盯着那消失的痕迹,低声说道:“不是结束。”
话音未落,左腕冰蚕丝带无风自动,绷紧如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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