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袅袅却笑了，眼中闪着精明的光：“我要的就是他产量有限！不然，怎么凸显出我们‘限量款’的独一无二和珍贵呢？就是要用别人没有的、想买也买不到的料子，才能打造出真正的‘限量’！”
她要的就是这种“独家定制”的感觉，让那些追求极致的贵妇小姐们，以能拥有“优衣库”限量款为荣！
当婷婷看着她如此笃定自信的模样，虽然对“限量款”背后的商业逻辑还不是完全透彻，但基于近日对当袅袅眼光的信任，便也不再劝阻，只是点点头：“既然你已想好，那便依你之意吧。”
很快，当袅涓便与那位姓卜的布行老板见了面。卜老板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黝黑，手指粗糙，一看便是常年在作坊里亲力亲为的实干之人，言谈间带着手艺人的质朴和一丝不易妥协的倔强。
据他所说，他家住在京都西郊，按照当袅袅的理解，大概相当于现代北京的五六环外了。家里有自己的田地种棉花，有蚕房养蚕，也有自家的纺织作坊，从原料到成品，几乎形成了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在京都城内租了个小铺面，却差点被昂贵的租金压得喘不过气，正愁云惨淡之际，幸而被翠竹发现了他家的料子。
当袅袅提出想亲自去看看位于西郊的作坊，卜老板自然是求之不得，亲自领着当袅袅和翠竹等人出了城。
到了西郊，当袅袅仔细考察了卜家的棉田、桑园、蚕房以及纺织作坊。虽然规模不算极大，但处处可见用心。棉花雪白柔软，蚕宝宝肥壮健康，织工们手法熟练，染出的颜色也确实如翠竹所说，格外纯正鲜亮，带着一种手工特有的温润质感。
实地考察完毕，当袅袅心里更有底了。她直接与卜老板坐下来谈合作，给出的价格既考虑了卜家高昂的成本和精良的工艺，也兼顾了“优衣库”的利润空间，是一个让双方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
卜老板见当袅袅如此爽快且尊重他的劳动成果，很是感动，拍着胸脯保证：“东家放心！量，老汉我不敢夸海口说能供多少，但这质！绝对给您保证！每一寸料子都对得起您出的价！”
合作就此敲定。回城的马车上，当袅袅正盘算着限量款的宣传方案，却见翠竹一副欲言又止、坐立不安的模样。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当袅袅问道。
翠竹纠结再三，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主子……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就是……奴婢这几日为了找料子，几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布行绸缎庄。有好几家……一听奴婢是‘优衣库’的，连料子都不给看，就直接……直接把人轰出来了。”
翠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委屈和后怕。
当袅袅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轰出来？为什么？我们优衣库得罪他们了？”
“奴婢一开始也不知道缘由，后来……后来托人悄悄打听才知道，”翠竹凑近些，压低声音，“那几家态度恶劣的布行，据说……都是给公主府长期供料子的。”
“公主府？”当袅袅一愣，“哪个公主府？”
翠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二公主府。”
“二公主？”当袅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跟这位二公主没什么过节，除了上次宫宴她似乎看自己不太顺眼，以及赏菊宴上那点不愉快之外，再无其他交集。“她为什么这么做？我哪里惹到她了？”
翠竹茫然地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二公主似乎放话了，不许跟咱们优衣库有往来的布行，再往公主府送料子。”
当袅袅只觉得莫名其妙，叹了口气：“这二公主真是……第一次见就觉得她看谁都不顺眼，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全世界都欠她的模样。罢了罢了。”
她摆摆手，试图让自己放宽心：“第一，我们没得罪她，无交集无往来，她爱怎么发神经是她的事；第二，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找到卜老板合作了吗？平时供给咱们铺子的那几家老合作布行也算稳定，问题不大……”
她话还没说完，翠竹就苦着脸，小声插话道：“主子……平时供给咱们的那几家……好像、好像也被二公主那边‘关照’过了……其中有两家……已经派人来委婉地说要终止合作，宁愿赔付违约金……”
当袅袅：“！！！”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心里瞬间奔过一万头神兽——这尼玛是真的跟她杠上了啊？！无缘无故的，至于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来打压她一个小铺子吗？！
翠竹看着主子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问：“主子……这、这可怎么办啊？”
当袅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违约金，是公主府出的，还是布行老板自己出的？”
“奴婢打听来的消息说，是、是公主府出的……”翠竹怯生生地回答。
当袅袅直接被气笑了：“呵！好啊！真是财大气粗！拿钱砸人是吧？”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对翠竹道：“换！立刻去找新的布行合作！京都这么大，我就不信她二公主能一手遮天，把所有布行都买通了！”
翠竹连忙应下：“是！奴婢明日就去办！”
幸亏铺子里还有些库存料子，加上新合作的卜老板也能供应一部分高端料，暂时还不至于弹尽粮绝。
当袅袅冷哼一声，语气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二公主府钱多，我们优衣库也不是泥捏的！她赔一家，我们换一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公主府的钱多，还是这京都城的布行多！”
翠竹看着当袅袅眼中那恶狠狠、仿佛要跟人死磕到底的目光，又是惊恐又是佩服，只能连连点头：“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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