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问任亨泰,为什么要将老一辈的宗室全排挤到山海关外,不怕他们造反吗?任亨泰解释说他们都是宪宗纯皇帝时从外族那里归降的,虽说是一脉同承,但宪宗纯皇帝,先帝以及当今圣上都瞧不上他们,巴不得他们造反好收拾他们,只不过现在朝堂需要他们制衡翰林派和勋贵们,这才拉拢他们。我听后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不知这些宗室的命运又该如何收场。”——李华《世子升职记》
听到赐婚的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詹涂焉知道以后,如遭雷击。
她一直将自己代入到世子妃这个角色里,想做一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好妻子。可如今,自己的幻想被打的粉碎,现实竟然如此残酷。
詹涂焉满心苦涩,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闺房,泪水止不住地流。世子妃...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她想起与李华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微笑、每一句交谈都如同针一般刺痛着她的心。就在她沉浸在痛苦中时,温热的指腹突然抚上她的脸颊,惊得她猛地抬头。
李华轻轻用手帕给她擦泪,詹涂焉扭头才发现“罪魁祸首”已经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床边了。
“是谁惹我家焉儿生气了?我帮你收拾他。”詹涂焉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扑进李华怀里开始抽泣,李华有些心疼,但自己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就这样搂着她。
这时,张恂突然闯了进来,见到这个场面,赶紧低头跪下,李华察觉到张恂有要紧事,只能暂时先让他退下,有事一会儿说。
但詹涂焉抽泣的说:“殿下先忙正事要紧...”詹涂焉偏过头去,用绣着并蒂莲的绢帕轻拭眼角,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妾...妾身去小厨房看看给殿下煨的雪梨银耳羹。”
李华在她耳边轻语几句,才放她离开。
她眼中的泪花再也挡不住,但还是强忍泪珠离开,行至屏风处却又驻足,回头望了李华一眼。那双含泪的杏眼中漾起粼粼波光,唇角难以自抑地微微上扬。她指尖轻抚屏风,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鼻音:“那...妾身等着殿下。”
张恂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直到听见詹涂焉彻底离开,才敢稍稍直起身子。他袖中露出的密信一角已被汗水浸透,说道:“殿下,郭晟用飞鸽送了一封密信回来。”
李华看完以后,神经再次紧绷,来不及悼念詹涂淳了,现在有一个漏网之鱼正往回赶,按时间算,应该快到了。
李华立马带着赵谨去了城外田庄,刚一进庄子,就有人去通知郭母。郭母似乎在做饭,手里还拿着菜刀就出来了。李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问:“我还需要几个人手帮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郭母听懂了,用暹罗语叫来十个壮丁。李华从中挑了五个,然后又让赵谨掏一袋银子递给郭母,但她却死活不肯收,直到李华强硬的塞进郭母的手里,郭母这才收下。
李华此刻心急如焚,不敢有丝毫耽搁,他带领着人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进城的必经之路。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给这黑暗的世界带来一丝朦胧的光亮。李华让人设下绊马索,心想哪怕等上两三天,也要把他截住。
可能是上天眷顾,到了后半夜,守夜的暹罗人听见马蹄声,立刻叫醒了李华。李华不敢睡得太死,生怕错过,一听到暹罗人叫自己,立刻睁眼,招呼众人准备。然后又悄悄对赵谨说:“一会儿不管谁从马上摔下来,你要给我把他摁死了,一句话都不要让他说。”
赵谨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很快,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马在夜色中疾驰而来。就在马靠近绊马索的瞬间,李华一声令下,众人猛地拉起绊马索。那匹马瞬间被绊倒,骑手直接摔落在地。赵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马上的人死死摁住。其他人也迅速围了上来,控制住局面。李华走近被摁住的人,想借着月光看一看,是不是那个漏网之鱼。那人却挣扎着想要说话,赵谨忽然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
等李华看清时,人早就咽气了。好在没杀错,李华虽然没见过他,但却在他的包里翻出了杜衡的印信和文碟。李华长舒一口气,接着拍了拍赵谨的肩膀,示意他做的不错。然后又开始安排人处理尸体和马匹,。
等一切处理完,远处天边已经泛白,此刻李华明白,黑夜已成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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