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老是梦见与寿阳郡主那些荒唐而悖德的画面...醒来后,也只能是徒然空想罢了。她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她那个真正的弟弟早已命丧黄泉。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弟弟”,不过是个窃取了身份、占据了皮囊的幽魂。可在她的认知里,我与她之间发生的任何逾矩,都是不容于世的乱伦重罪。一但被发现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且还要杀头,大赦都救不了。”——李华《世子升职记》
那吊睛白额虎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庞大的身躯裹挟着腥风,如同一道黄黑相间的闪电,直扑向挡在寿阳郡主身前的李华!
距离急速拉近,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那血盆大口和森然利爪已清晰可见!
李华屏住呼吸,强压下手臂的颤抖,死死瞄准那越来越近的硕大头颅。
就在猛虎腾空跃起,扑至距离不足十米,獠牙几乎要触碰到枪口的惊险一刻——
“砰!!!”
燧发枪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火光迸射,铅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呼啸而出,精准地没入了猛虎张开的血口之中!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滚烫的鲜血和碎骨从猛虎的后脑喷溅而出!那庞然大物在空中猛地一滞,所有扑击的动作瞬间僵硬,随即如同山岳崩塌般重重砸落在李华面前的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抽搐两下,便再无声息。
硝烟弥漫,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李华持枪的手臂被后坐力震得发麻,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眼前顷刻间毙命的巨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李华模仿西部牛仔,吹去枪管的青烟,
李华收枪,转头对惊魂未定的寿阳郡主扬起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容,挑眉问道:“帅吗?”
寿阳郡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瘫软在地,此刻见那瞬间夺命的猛虎已伏诛,巨大的震惊和后怕交织,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了美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华。
周围的侍从们也纷纷从骇然中回过神来,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和由衷的惊叹喝彩。
李华听着四周的赞誉,心中得意万分,表面却强作镇定,只是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唯有他自己知道,藏在袍袖下的双腿正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那是极度紧张过后生理性的反应。
寿阳郡主也注意到了弟弟颤抖的腿,看着他故作轻松却难掩苍白的脸色,看着他额角未干的冷汗,再想起他方才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和那石破天惊的两枪……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猛地攫住了她,恐惧、震惊、劫后余生的虚脱,以及一丝不该有的、怦然的心动,让她心乱如麻,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灼灼的视线,苍白的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极淡的红晕。
厉忠这时也纵马疾驰赶到,马蹄踏碎雪泥。当他飞身下马,目光触及那两只“脑洞大开”的吊睛白额虎时,饶是他这般见惯了沙场血战的悍将,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然收缩!
那创口狰狞可怖,绝非刀斧所能造成!他猛地抬头,看向持枪而立、脸色尚存苍白的李华,又瞥了一眼被妥善护在身后、惊魂未定的寿阳郡主,脸上瞬间布满震惊与后怕,随即化为深深的庆幸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他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沉声道:
“末将护卫来迟,令王妃、郡主与殿下受惊,罪该万死!”他的声音因激动和难以置信而微微发颤。
“坏了!”李华这才猛然想起方才混乱中先行离去的蜀王妃车驾,心中一惊,连忙厉声吩咐左右:“快!快去追王妃的车驾!务必确保娘娘万无一失!”
侍卫们领命,立刻分出数骑,沿着官道疾驰而去。
李华旋即环视一片狼藉的现场,看到那些受伤倒地、呻吟不止的护卫,脸色一沉,继续迅速下令:“厉忠,立刻组织人手救治伤者!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若有不幸阵亡者,抚恤金加倍发放,其父母妻儿,皆由我蜀王府供养终身!”
他的命令清晰而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原本惶惶的人心稍稍安定。厉忠立刻抱拳领命:“末将领命!”随即招呼人手开始救助伤员。
处理完这些,李华才转向一旁依旧脸色苍白的寿阳郡主,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阿姊受惊了。此地不宜久留,我这就派人护送你先回郡主府好生歇息压惊。”
说罢,不等寿阳郡主回应,便示意几名可靠的女官和精锐侍卫上前,护送着她登上另一辆完好的马车,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李华又让人将那两只头颅被开了骇人血洞的吊睛白额虎清洗整理一番,用特制的木架牢牢固定,命一队精锐侍卫押送,敲锣打鼓,招摇过市,在锦官府的主要街道上游行示众。
沉重的虎尸被高高抬起,那狰狞的伤口和庞大的体型引得道路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发出阵阵惊呼和赞叹。
“快看!世子殿下亲手杀了两只大虫!” “天爷!这得多大的力气和本事!” “殿下真是神威啊!为民除了一大害!”
议论声、赞美声不绝于耳。李华虽未亲自露面,但这番展示无疑极大地宣扬了他的武勇与威望,先前那些关于他沉溺丹术、身体虚弱的流言蜚语,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似乎也不攻自破了。整个锦官府都为之轰动,世子的声名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等李华回到王府时,已经很晚了,一进门就看见蜀王妃端坐于主位,詹涂焉与芍药则侍立在一旁,三人显然已等候多时。
蜀王妃一见到儿子风尘仆仆、面带倦容地回来,立刻站起身,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李华的手,上下仔细打量,声音里带着未散的惊悸与浓浓的关切:“焘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可有受伤?快让母妃看看!真是吓死为母妃了!你阿姊也没事吧?”
她的话语又快又急,充满了母亲的担忧,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寻着可能存在的伤痕,仿佛只有亲眼确认他安然无恙才能放下心来。詹涂焉和芍药也紧张地望着他,眼中满是担忧。
李华见母亲如此惊慌,连忙反手握住她的手,放缓了声音温言安慰道:“母亲放心,儿子无事,一根头发都没少。”
他脸上挤出轻松的笑容,继续道:“方才护送阿姊的护卫已经回来禀报了,阿姊也已平安回到郡主府,只是受了些惊吓,歇息一晚便好,并无大碍。您千万别再忧心了。”
蜀王妃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随即,她脸色一板,转向侍立在一旁的詹涂焉和芍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迁怒的意味: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世子殿下劳累了一天,还经历了这般凶险吗?赶紧伺候世子下去歇息! 世子白疼你们了!备好热水热汤,仔细着些,若是再有半点闪失,唯你们是问!”
她的命令与其说是吩咐,不如说是一种斥责,将方才对儿子的担忧和后怕,尽数宣泄在了这两个身份低微的侍妾身上。詹涂焉和芍药闻言,连忙低下头,恭顺地应道:“是,王妃。”
李华正要开口为詹涂焉和芍药辩解几句,却被詹涂焉悄悄在袖下拉住了手,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此刻顶撞王妃。她与芍药交换了一个隐忍的眼神,便顺从地一左一右“扶”着李华,实则半推半就地将他带离了前厅,一路沉默地回到了世子的院落。
一直进到屋内,屏退了左右,詹涂焉才松开手,转过身,眼圈微微泛红,方才在前厅强装的镇定与恭顺瞬间瓦解,声音里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委屈和后怕,低声道:“殿下方才为何要冒险……那猛虎何等凶恶,若是……若是有个万一,您让妾身和芍药……还有这府里上下,可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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