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听到副经理的电话,徐浪精神一振,开始利落地穿衣服。
他瞥了眼仍在床上酣睡的纳兰云烟,心里泛起一丝荒谬感。
这明明是他的房间,这女人竟然能睡得如此毫无防备?
暗自腹诽了几句,徐浪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几乎就在房门合上的瞬间,床上的纳兰云烟骤然睁开双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对夏侯云澜而言,徐浪的架子实在大得离谱。
他已经接连打了五六个电话,烟也抽了半包,干等了一个多小时,心头火气不断上涌。
就算徐浪现在是全球瞩目的富豪,也不能如此怠慢他!
作为一方枭雄,夏侯云澜已经很久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了!
“小伙子,你可真让我好等啊。”
当徐浪终于现身时,尽管夏侯云澜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带来的手下一个个眼神阴鸷,显然也都憋着一肚子火。
徐浪料定夏侯云澜心情绝不会好,却故作不知,笑眯眯道:
“夏侯先生大驾光临,是我怠慢了。”
“您也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这名声在外,生活就没个清静。”
“总有些不相干的富豪跑来攀交情、拉家常。”
“为了能有点私人空间,我不得不先把杂事处理完,一件件来。”
“不然,这个来唠几句,那个来聊一会,我这一天啥也别干,光陪人说话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徐浪这番话充满了暴发户式的无礼,让夏侯云澜暗暗皱眉,不禁怀疑外界对徐浪的评价是否言过其实。
但他老谋深算,心中虽疑,却未点破,只是顺着话笑道:
“也是,名人也需要私人空间,情理之中。不然出这名,纯粹是自找罪受。”
“可不是嘛!”
“原来夏侯先生是明白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徐浪笑了笑,竟摆出一副打算转身离开的架势。
这下夏侯云澜脸色有些挂不住了,他正要开口,身旁一个手下却抢先发难,厉声喝道:
“放肆!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不把夏侯先生放在眼里!”
“老子忍你很久了!”
“小子,我们兄弟都是刀口舔血过来的,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有几个钱就目中无人的货色!”
夏侯云澜并未立即制止手下的失态,心下暗忖,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点教训,挫挫他的锐气也好,免得以为出了几天风头,就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徐浪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先是从那几个大汉脸上扫过,然后才落在夏侯云澜身上。
“夏侯先生,这就是青帮弟兄的待客之道?这就是青帮的素质?”
被反问的夏侯云澜一时语塞,心下恼火:
你这小子自己毫无素质,竟还有脸指责别人?
他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那几个站出来的大汉退下。
然而,那几个手下竟似没看见他的动作,依然与徐浪怒目相视,僵持不下。
夏侯云澜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怎么?我的话都不管用了?”
几个大汉这才愤愤不平地收回目光,狠狠瞪了眼看热闹的徐浪,不情不愿地退到墙角。
“算了,”徐浪故意提高音量,语气带着惋惜,“本来还想亲自去取一瓶珍藏的好酒请夏侯先生品尝,现在被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
他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夏侯云澜倒没什么反应,那几个退到墙角的大汉却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几分错愕——难道刚才这小子转身真是去取酒?
是他们误会了?
“好了,小伙子。”
夏侯云澜岂会看不出徐浪那点小心思?他不动声色,语气转为严肃。
“酒什么时候喝都可以,好酒我那里也有不少珍藏,你若喜欢,我回头让人送几箱过来。”
“这次我来,只为了一件事。”
“只要你愿意帮忙,事后不仅有重酬,从今往后,我夏侯云澜,就算欠你一个人情。”
“什么事?”
徐浪脸上写满了疑惑。
看到他这副表情,夏侯云澜心里又有些拿不准了。
以他的眼力,若徐浪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在他面前演戏,几乎不可能毫无破绽。
“相信小伙子你也听说了,南唐千江水的纳兰云烟跑了。”
夏侯云澜紧盯着徐浪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我们要把她抓回去。听说她最近不仅来过这里,还见过你。有没有这回事?”
他注意到,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徐浪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夏侯云澜心中暗喜:
小子,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还太嫩!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徐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神态在夏侯云澜看来,充满了欲盖弥彰的稚嫩。
“小伙子,我若不是得到可靠消息,也不会亲自跑这一趟。”
“纳兰云烟是我身边的人,她跑了,我自然得把她找回来。”
夏侯云澜并不急于亮出所有底牌。
与徐浪彻底闹僵对他没任何好处。
之前就是担心手下人行事莽撞得罪徐浪,思虑再三,他才决定亲自来谈。
无论如何,陈素阳正管着他那片区域,南平军区即将升任中将的作战部副指挥,夏侯云澜确实不愿轻易招惹。
“夏侯先生,我确实没见过纳兰云烟,难道您不相信我?”
徐浪依旧矢口否认。
夏侯云澜瞥了眼周围的服务生,平静道:
“小伙子,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便。能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详谈?”
“可以。”
徐浪站起身。
“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没见过纳兰云烟,夏侯先生您得信我。”
不管夏侯云澜信不信,徐浪率先朝里间走去,夏侯云澜紧随其后。
进入一间僻静的包厢,关好门后,夏侯云澜才沉声道:
“小伙子,实话告诉你,纳兰云烟那贱人把我儿子害得半身不遂,很可能……以后都无法人道了。”
“现在,我儿子还躺在医院里,能不能熬过这一关都是未知数。”
“这对我而言,是断子绝孙的血海深仇!”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狰狞,“只要你肯帮忙,不仅是我,整个青帮,都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补充道:
“相信你的生意很快就要走向国际,在欧美那些发达国家,很多事情会束手束脚。”
“你在内地资源丰厚,手眼通天,可到了国外,未必能施展得开。”
“但是,青帮可以!尤其是处理那些让你头疼的‘麻烦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浪,“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强调一点: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必然懂得互惠互利的道理。”
“这年头,就是你帮我,我帮你。”
见徐浪脸上阴晴不定,似乎有所动摇,夏侯云澜觉得说服他的把握又大了几分,继续循循善诱:
“小伙子,女人与前程,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
“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唉……”
徐浪长叹一声,无奈道。
“夏侯先生,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我还以为您大老远跑来,是兴师问罪的呢。”
兴师问罪?
夏侯云澜差点气笑。
就算他想,也没这个胆量和底气。
光是陈家就够他忌惮了,更别说跑来搜查杨家会的场子!
而且他此刻还不知道,眼前的徐浪已是天海党的核心成员。
若他知晓这层身份,恐怕就不会只带这几个手下前来,甚至会请动几位重量级人物同行以壮声势了。
“小伙子,既然如此,就把那贱人交给我。”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夏侯云澜和整个青帮的恩人!”
夏侯云澜眼中凶光毕露,对纳兰云烟的恨意已然滔天。
“她早就跑了。”
“跑了?”
夏侯云澜愕然,见徐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似作伪,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她跑哪儿去了?”
“夏侯先生,您不是说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吗?”
徐浪摆出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让夏侯云澜几乎要破口大骂。
“小伙子,我得到的消息其实并不详尽。”
夏侯云澜强压着火气,“具体怎么回事,你还是原原本本告诉我吧。”
“唉,一言难尽。”
徐浪露出一副追忆兼懊恼的神情,“原本那天纳兰云烟突然找上我,我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想跟了我。”
“之前给她公司设计场地时,我就对她表示过爱慕。那天她说只是想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毕竟以前想请都请不来……”
“对我来说,她是个完美的女人。”
他说着,脸上适时的浮现出迷恋之色。
这副神态,在夏侯云澜看来,与以往那些沉迷于纳兰云烟美色的客人别无二致,心下不禁鄙夷:
内地最年轻的亿万富豪,也不过如此。
但他更关心的,是后续发展。
徐浪顿了顿,摇头叹道:
“也怪我那天晚上多喝了几杯,一时冲动就去敲了她的房门。”
“当时脑子里就想,既然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
“就算她不愿意,我用强也要得到她,大不了以后把她关起来,当个玩物……”
“后来,我差点就得手了,可谁知道纳兰云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把我踹开,我想追,却让她给跑了。”
“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侯云澜仔细审视着徐浪,试图找出破绽,却一无所获。
“一开始我以为夏侯先生是来替纳兰云烟出头,找我算账的,我哪敢承认?”
徐浪耸了耸肩,语气带着点委屈。
“如果夏侯先生一来就说明来意,不让我胡思乱想,我肯定第一时间放下手头工作下来配合您。”
“可您一来就高深莫测的,问话也只是问我见没见过她,我心里发虚,怎么敢承认?”
夏侯云澜一时语塞。
见夏侯云澜脸色变幻不定,徐浪眸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开口道:
“夏侯先生,对了,自从那件事后,纳兰云烟住过的房间就一直保持着原样,没动过。”
“要不,您上去看看她留下的行李?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
“哦?”
夏侯云澜有些意外,但很快点头同意。
在徐浪的引领下,两人来到纳兰云烟之前居住的房间。
只见床铺凌乱不堪,地上散落着一些被撕碎的布料——夏侯云澜一眼就认出,那是纳兰云烟常穿的衣物款式。
再看那皱巴巴、明显经历过挣扎的床单,夏侯云澜的脸色更加难看。
以他的经验,自然看出这里发生过激烈的肢体冲突,结合那些被撕碎的衣物,他几乎可以肯定,徐浪八成对纳兰云烟用强了,至于成没成功,他并不关心。
因为,他的目光被一个眼熟的行李箱吸引了过去。
箱子上落着些许灰尘,看样子,有几天没被打开过了。
此刻,夏侯云澜对徐浪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俯下身,伸手试图打开那个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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