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春节不知道比杏花大队的热闹多少，陈晓莹白天晚上都带着苏夭夭、卫青岚、杨子诚走街串巷，这个公园看迎春花卉展出，那个公园书画展，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
唯有大年初二在家收看与香江与羊城携手合作的贺岁联欢直播《贺岁万家欢》。
这节目一播出，张老笑得合不拢嘴，苏夭夭跟陈晓莹则是眼神大亮，仿佛有无数花花绿绿的钞票在朝她们招手。
别人看的是歌舞、小品、戏曲，这俩看到的就是两岸越发紧密的合作。
看到屏幕里演员身上的服饰跟装扮，无数个赚钱的路子在两人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两人索性跟张老说一声，去他书房拿了崭新的笔记本还有一支，两人躲到一边嘀嘀咕咕的边说边写边画。
张老看她们俩两眼放光的模样，跟陆老两人对视一眼后摇头失笑。
“年轻人就是干劲十足，大过年的都这么积极。”
“难不成像我们这些老头子每天吃饱睡，等着老马的召唤吗？”
“呸呸呸，大过年的，大吉利是大吉利是！我还想争取多活几年，以后能常到香江走走看看。”
电视节目看一半，苏夭夭陈晓莹两人去商谈新产品，卫青岚也想过去，却被杨子诚拉出去买炮仗、烟花，说是今晚要放烟火。
苏夭夭跟陈晓莹一人赞助一张大团结，乐得杨子诚咧着大白牙笑个不停。
“卫姨，你说，小宝跟他爹妈会来给我外公他们拜年吗？”
南叔秦姨他们一家三口在除夕那天搬走，他都没来得及跟小宝说话，他们就急匆匆走了。
卫青岚摇摇头，语气中尽是不满，“要是他们做到这么绝，就是我们瞎了眼看错人。”
想当初对她们母子俩，虽说不上掏心掏肺，对他们是十足十的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不曾落下他们的份，哪里知道会莫名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大抵就是古人说的“斗米恩升米仇”吧。
杨子诚的表情很是纠结，“可是，小宝还是个孩子，他只能听他父母的话，根本无法自己做主。”
他清楚的知道，自从南叔跟他们见面之后，小宝就一直很不高兴，秦姨对她们的态度也有所不一样了。
他只是年纪小，不是迟钝更不傻，秦姨看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打量跟评估的意味。
自己跟外公提过一嘴，外公只是淡淡说了句知道，就拍拍他肩膀，让他去玩。
卫青岚也舍不得小宝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不然当时只杏花大队也不会说要认他当干儿子。
不过现在看来，秦若似乎不想让她继续当小宝的干妈，毕竟，她现在好像连苏夭夭这个照顾着他们母子一路走来的干妹妹都不想认。
“这话你有跟夭夭跟晓莹她们说过吗？”
杨子诚诚实点头，“有，陈姨让我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苏姐姐也听到，她很是赞同陈姨的话，还说了句大不了就当真心跟钱都喂了狗。”
“那我们就听她们的，那是夭夭那句话，别人家的家务事，我们插不了手。”
杨子诚似懂非懂，只是觉得以后小宝不会开心，他心里就挺难过。
“走吧，炮仗、烟花都好了。这天气这么好，回去喊他们出来散步晒晒太阳。大过年的，吃饱不出门活动活动，窝家里哪里来的年味。”
卫青岚想法是挺好的，奈何她跟杨子诚刚进门就看到张老家的客厅坐了好几人，其中有两个老熟人——林副局跟李怀。
大过年的，这场面就有那么一丢丢的尴尬。
卫青岚用眼神询问苏夭夭跟陈晓莹咋回事，两人只能无辜耸肩，大概意思就说，来拜年的，不安好心的那种。
“哟，卫同志也是来拜年的吗？还真是巧了。”
原本想趁着别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赶紧溜走的卫青岚就这么好巧不巧的被李怀给看到。
卫青岚皮笑肉不笑，“几位领导新年好啊。”
啧啧啧，年前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停职调查的李怀居然出现在在他们面前，还真是被林副局带着过来的，厉害了。
都被点名了，想溜也溜不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挪到苏夭夭她俩身边坐下。
反正她现在只是一名学生，很大概率不用再跟他们外贸系统的人往来，现在更是没有心情往前凑。
李怀脸上的笑容一顿，这么轻车熟路的，瞎子都看得出来她不是拜年的。
落在她们仨人身上的眼神晦暗不明，心说，以前还是真是小看她们几个人。
“张老，我们是真心实意请您回去主持大局。”
说话的人是林副局，以前撵走他这个张副局有多么硬气，现在身段就放得有多低。
李怀更是在一旁陪笑道：“是啊张老，都是我不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请你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卫青岚一副见鬼了模样，惊悚地看着他俩，这两位吃错药了？
之前那么高高在上，趾高气昂对着张老各种挑剔，看到他们第三部门的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这才过多久，就立即变了副嘴脸？
苏夭夭跟陈晓莹显然镇定了许多，两人依旧淡定如常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丝毫没有被他们的举动给影响。
想走走不了，卫青岚也参与到她们的讨论中，跟她俩一样竖着耳朵。
她们三人围在小桌子边上对杨子诚挤眉弄眼的，杨子诚歪着头不懂她们的意思。
就听听到张老笑呵呵道：“不不不，李副局太谦虚了，我老了，早就该走人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让让道，占着茅坑不拉屎是多造孽啊。”
卫青岚一脸茫然看向陈晓莹：？？？张老今天这是咋啦？被陈晓莹的鬼魂上身了？
不然该如何说明他那话的语气怎么跟陈晓莹那么相像？
还在震惊的卫青岚就听到张老继续说道：“你瞧瞧，小苏她们几个年轻人，不就干劲满满的吗？大过年过来给我拜个年，都没得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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