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换了《金光遁》的完整口诀和运功图谱后,顾允之开始了闭关。天字班弟子拥有独立的修炼静室,环境更为优越。他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这门新得的身法之中。
《金光遁》的精髓在于将体内内力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极致压缩、爆发,作用于双腿经脉,产生惊人的推进力,使得施术者身化金光,瞬息远遁。口诀晦涩,运功路线复杂且对经脉强度要求极高,稍有差池,不仅速度提不上去,反而可能损伤经脉。
若是寻常武者,修炼此功必定小心翼翼,循序渐进。但顾允之仗着《混元诀》第二层巅峰的雄厚根基以及至阳内力对经脉的温养和强化作用,直接开始了大胆的尝试。
起初几次,内力爆发控制不当,要么速度未能达到预期,要么身形失控撞上静室墙壁,弄得灰头土脸。但他心志坚韧,毫不气馁,一次次调整内息运转的细微之处,仔细体会那种压缩与爆发的临界点。
五日后,静室内,顾允之凝神静气,体内至阳内力按照《金光遁》的路线急速运转、压缩,直至某个极限点,他双足猛地发力!
“唰!”
一道淡金色的残影掠过静室,速度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下一刻,他的身影已出现在静室另一端,带起的劲风吹动了墙角的蒲团。
成了!顾允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虽然这仅仅是《金光遁》的初成境界,且持续时间和距离有限,但速度已然远超他之前凭借内力硬撑的身法!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至阳内力催动这金光遁,不仅速度惊人,那逸散出的淡金色光芒似乎还带有一定的干扰视线和感知的效果,可谓意外之喜。
接下来几日,他不断练习,增加熟练度,并将金光遁与破军剑诀结合起来演练。想象着在实战中,以金光遁瞬间拉近距离或避开致命攻击,同时施展出至阳霸道的破军剑诀,威力必将倍增。
实力再次得到显着提升,顾允之知道,是时候离开了。西陲绝壁路途遥远,途中变数极多,不宜再耽搁。
他先去向沈教习辞行。沈教习看着他,目光复杂,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雏鹰终须离巢。外面世界广阔,但也危机四伏。你……好自为之。遇事,多思量,莫要一味逞强。” 他虽然严厉,但数月相处,对这个天赋异禀又心志坚韧的弟子,终究是有了几分情谊。
“弟子谨记教习教诲。”顾允之躬身行礼。沈教习的指点,让他受益匪浅。
随后,他又去找了楚怀瑾。楚怀瑾得知他要离院远行,颇为惊讶和不舍:“顾师弟,为何如此匆忙?你刚入天字班,正是潜心修炼的大好时机。可是因为周家……”
顾允之摇摇头:“有些私事,必须去处理。楚师兄,保重。”
楚怀瑾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塞给他一个玉瓶:“这里面是几颗‘回元丹’,疗伤回气效果不错,路上或许用得到。师弟,万事小心,早日归来。”
“多谢师兄。”顾允之接过玉瓶,心中微暖。在书院,楚怀瑾是少数让他感到善意的人。
最后,他寻到了正在杂役区帮忙劈柴的小豆子。看到顾允之,小豆子立刻放下柴刀跑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顾师兄!”
顾允之将一个小包裹递给他,里面是一些基础的修炼丹药和一本他手抄的、适合打基础的呼吸法门,以及一些银钱。“我要离开书院一段时间。这些东西你收好,勤加练习,照顾好你爷爷。”
小豆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哽咽道:“师兄……您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去办点事。会回来的。”顾允之摸了摸他的头,“我不在时,遇事机灵点,若有难处,可去寻楚怀瑾师兄。”
小豆子用力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师兄,只能带着哭腔道:“师兄,您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和爷爷等您!”
告别了所有该告别的人,顾允之没有惊动太多人,在一个清晨,身着便装,悄然离开了天枢书院。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笼罩在晨曦中、气势恢宏的建筑群,这里是他踏入玉京、正式接触武道世界的起点,留下了汗水、战斗、也有微小的温暖。但此刻,他心中并无太多留恋,目光很快投向了西方。
根据那本无名手札的记载和《坤舆残编》的补充,守山村位于玉京西面数千里外的西陲绝壁之下。他购置了一份详尽的舆图,又准备了些干粮、清水和必备的物资,便踏上了征程。
离开玉京城的繁华,道路逐渐变得崎岖荒凉。起初几日,尚能沿官道而行,偶有城镇驿站可做补给。但越往西,人烟越发稀少,地貌也开始变得险峻,崇山峻岭,密林深谷层出不穷。
顾允之并不急于赶路,白日里施展金光遁赶路,熟悉身法,夜晚则寻找安全之处打坐修炼,巩固修为。他刻意避开人多眼杂的大路,多走山林小径,一方面是为了磨练野外生存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避开可能存在的周家或影楼的眼线。
这一日,他行至一处名为“落鹰涧”的险峻峡谷。两侧山崖陡峭如削,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栈道相通,涧底云雾缭绕,深不见底,传来隆隆水声。
顾允之踏上栈道,小心翼翼前行。栈道年久失修,有些木板已经腐朽,脚下便是万丈深渊,寻常人至此,必定心惊胆战。
行至栈道中段,顾允之忽然心生警兆,停下脚步。前方栈道的转弯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戴着斗笠、身穿劲装的身影,一左一右,堵住了去路。而身后,也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同样有两人封住了退路。
这四人气息阴冷,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都是内力精湛的好手,比之前遇到的影楼铜牌杀手只强不弱!他们无声无息地出现于此,显然是早有预谋,在此设伏!
“小子,可是叫顾允之?”前方一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带着刀疤的狰狞面孔,声音沙哑地问道。
顾允之心沉了下去。对方直接道出他的名字,目标明确。是周家派来的?还是影楼更高等级的杀手?竟然追到了这里!
他握紧了手中的铁剑,体内内力悄然运转至巅峰状态。这落鹰涧地势险要,前后被堵,栈道狭窄,腾挪空间极小,可谓绝地!
“是又如何?”顾允之冷冷回应,目光扫视着前后四人,寻找着突围的机会。
刀疤脸狞笑一声:“是就好!有人花钱买你的命!识相的,自己跳下去,还能留个全尸!否则,爷爷们动手,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音未落,前后四人几乎同时发动了攻击!刀光剑影,带着凌厉的杀气,瞬间笼罩了狭窄的栈道!他们配合默契,攻势狠辣,完全封死了顾允之所有闪避的空间,就是要在这绝地将他乱刃分尸!
危机,前所未有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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