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号苏凡，胜！”
执事的声音响起，宣告着第一轮比赛的结束。
台下，赵之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死死地盯着苏凡，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苏凡……你很好！”
赵之康咬牙切齿地说道:“第二轮，我亲自来收拾你！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纷纷附和，叫嚣着要让苏凡付出代价。
苏凡对此毫不在意。
和赵之康的对决，是不可避免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恢复灵力，调整状态，迎接下一轮的挑战。
第一轮比赛全部结束，积分前200名的弟子晋级第二轮。
苏凡以全胜的战绩，高居积分榜前列。
苏凡走下擂台时，小虎子第一个冲上来，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灵米糕，脸上沾着点糕屑，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
“苏凡哥！你刚才那招‘冰火缠爆’太神了！公孙越那小子脸都白了，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他说着，突然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苏凡:“我刚数了，你现在积了十五分，稳进前二十！比王清师兄还高两分呢！
王清和王安平也快步走来，王清递过一个水囊，笑道:“公孙越的‘狼牙破’算是外门一绝，你竟能借着冰梭的寒气崩碎石刺，这心思够细的。”
王安平则望着公孙越消失的方向，皱眉道:“他最后用‘地缚符’明显违规，怕是赵之康授意的，这伙人越来越没底线了。”
苏凡接过水囊喝了口，指尖还残留着催动“枯荣”术的微麻感:“他们急了。”
他看向积分榜，自己的名字后面赫然标着“15分”，而赵之康以全胜战绩积18分高居榜首，公孙越原本积12分，败给苏凡后掉到中游，此刻正蹲在赵之康脚边，低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赵之康的目光穿过人群，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过来，嘴角那抹冷笑比刚才更甚。
他忽然站起身，周身灵力骤然暴涨，原本若隐若现的光晕变得凝实如金，连衣袍都被灵力鼓得猎猎作响。
那是炼气五层的标志性波动！
台下顿时一片抽气声。
“赵师兄竟突破到五层了？难怪这么有底气！”
“完了，这下没人能压得住他了，怕是连内门长老都要多看他两眼。”
“苏凡刚才赢了公孙越，这下怕是要被赵师兄记恨死……”
小虎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攥着灵米糕的手紧了紧:“他……他怎么突然成五层了？前几天明明还是四层巅峰……”
王清和王安平也变了脸色，王清低声道:“定是用了什么秘法强行突破，为的就是在小比上震慑众人，顺带……针对你。”
苏凡握着水囊的手指微微收紧，凉意顺着掌心蔓延。
炼气五层与四层看似只差一阶，灵力总量却差了近一倍。
赵之康本就擅长刚猛的碎石拳，此刻灵力暴涨，一拳下去怕是能直接震碎他的护体藤蔓。
“苏凡哥……”
小虎子的声音有些发颤:“要不……我去找他打一架？我藏着的四层灵力，说不定能拼一拼……”
“别冲动。”
苏凡按住他的肩，指尖的温度让小虎子定了定神。
“他就是想逼我乱了阵脚。”
他看向赵之康，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拳头，仿佛在掂量如何一拳打碎自己的骨头，那眼神里的残忍毫不掩饰。
显然，公孙越的失败让他彻底没了耐心，打算亲自下场。
第二轮比赛很快开始，规则改为两两对决，胜者晋级前五十。
苏凡的对手是个擅长风系法术的弟子，速度极快，却被他用“火缠丝”缠住轨迹，又借青木术的藤蔓织成密网，三招便逼得对方认输。
刚走下擂台，就见赵之康站在通道口，身边的张强扯着嗓子喊:“下一场，赵师兄对阵苏凡！三号擂台！”
人群瞬间安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两人身上。
两人的恩怨情仇，更是让这场比赛充满了看点。
小虎子往前一步想挡在苏凡身前，却被苏凡轻轻推开。
他抬头看向赵之康，对方正咧着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眼神却像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杂役，敢不敢上来？”
“有何不敢。”
苏凡迈步走向擂台，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台下，小虎子死死盯着擂台，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短刀，王清悄悄塞给他一张防御符:“等会儿若是情况不对，我就用法符干扰，咱们先保苏凡下来。”王安平则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咔咔”响。
赵之康已经站在擂台中央，灵力鼓荡得连空气都在震颤:“苏凡，你刚才赢公孙越的法子确实不错，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伎俩都是空谈。”
他突然一拳砸向地面，青石铺就的擂台竟被震出蛛网般的裂痕，碎石飞溅:“我这一拳，你接得住吗？”
苏凡没说话，指尖悄然凝聚起三系灵力。
木系藤蔓在脚下织成隐网，冰梭藏在袖中，火球则被压缩成指甲盖大小，裹在藤蔓深处。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节省灵力又能出其不意的布局。
“比赛开始！”
话音未落，赵之康已如离弦之箭扑来，拳头带着呼啸的劲风，空气都被打得噼啪作响，正是碎石拳的起手式“裂石”！
“苏凡哥！”
小虎子在台下失声大喊，王清下意识地举起了防御符。
苏凡不退反进，猛地矮身，脚下藤蔓骤然暴起，如灵蛇般缠向赵之康的脚踝。
同时袖中冰梭射出，却不是冲他要害，而是擦着他的拳风飞过，精准地打在他身后的石柱上！
“铛”的一声脆响，冰梭碎裂，寒气瞬间弥漫。
赵之康的拳头本已快到苏凡面门，却被骤然升腾的寒气激得一滞。
他修炼的碎石拳属土系，最忌阴寒之气侵体。
就是这一刹那的停顿！
苏凡指尖的小火球顺着藤蔓飞射而出，在赵之康腰间炸开！
火焰裹着木系灵力，竟顺着他的衣袍往上窜，烧得他急忙后退灭火。
“卑鄙！”
赵之康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苏凡竟能借着环境和法术属性克制，硬生生挡下他势在必得的一拳。
台下众人也看呆了，小虎子拍着大腿喊:“好！烧得好！”
王清松开捏着符的手，长舒一口气。
赵之康灭了火，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你找死！”
他再次扑来，这次却用上了疾风步，身形飘忽不定，拳头从各个角度砸来，逼得苏凡只能不断闪避，藤蔓织成的防护网被拳风震得簌簌作响，很快布满裂痕。
苏凡的灵力在快速消耗，额头渗出细汗。
他知道不能再耗，目光扫过赵之康因快速移动而微微紊乱的灵力轨迹，突然咬破舌尖，借着痛感让自己更清醒。
这是他受欺负时学会的法子，绝境中总能多撑一瞬。
“就是现在！”
他猛地回身，故意卖了个破绽，让赵之康的拳头擦着肩头掠过，同时左手捏碎一枚回气丹，灵力瞬间回补一丝，右手将所有剩余灵力灌注到青木术上！
地面突然裂开，数十根手臂粗的藤蔓如巨蟒般窜出，不是缠，而是直接朝着赵之康的膝盖撞去！
这招正是借鉴了碎石拳的刚猛，却用木系的韧性打出。
赵之康的疾风步全靠腿脚发力，膝盖一旦受损，速度便会大减。
赵之康果然慌了，急忙收拳护膝，却没注意到苏凡指尖最后一枚冰梭已悄然射出，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脚边那片被拳风震碎的青石！
“咔嚓！”
冰梭撞在碎石上，碎裂的冰屑混着石渣飞溅，正好迷了赵之康的眼！
“胜负已分！”高台上的林鹤尘长老突然开口。
赵之康捂着眼睛后退，等他勉强睁开眼，却见苏凡的藤蔓已缠上他的手腕，火球就在他眉心三寸处悬浮，火焰的热度灼得他皮肤发疼。
全场死寂。
过了片刻，才爆发出雷鸣般的议论声。
“赵师兄……输了？”
“炼气五层输给四层？还是用这种……这种匪夷所思的法子？”
“苏凡太机智了！他根本不是硬拼，是在牵着赵之康的鼻子打！”
赵之康看着那团近在咫尺的火球，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猛地甩开藤蔓，指着苏凡嘶吼:“你耍诈！这不算！”
“比赛场上，赢就是赢。”
林鹤尘长老淡淡开口:“赵之康，技不如人，心术不正，罚你面壁三日，扣除所有积分。”
赵之康僵在原地，看着苏凡走下擂台，看着小虎子扑上去扶住他，看着王清和王安平脸上的笑容，突然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却终究不敢违逆长老，狠狠瞪了苏凡一眼，转身离开。
那眼神里的怨毒，像毒蛇般缠绕着苏凡，明晃晃地写着“我不会放过你”。
苏凡靠在小虎子身上，灵力耗尽的脱力感涌来，却笑了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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