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后一抹霞光隐没在山峦之后,深蓝色的天幕上开始点缀起稀疏的星子。许知意和傅叶澜仔细检查了食盒的包裹,确认一切稳妥后,才一前一后,踏着渐浓的夜色,悄无声息地向着村牛棚走去。
傅叶澜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食盒,那里面不仅装着精心烹制的菜肴,更承载着他们即将宣布的重要决定。许知意跟在他身侧,手中则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用厚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砂锅,菌菇野鸡汤的温热透过陶壁和棉布,隐隐传到她的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两人的脚步放得极轻,呼吸也下意识地放缓,只有夜风吹过竹林发出的飒飒声,伴随着他们前行。
牛棚那间低矮的杂物房里,早已亮起了一盏如豆的油灯。昏黄的光线顽强地从门板的缝隙中挤出来,在这片黑暗中,像一座孤寂的灯塔。许知意依照约定的暗号,轻轻叩响了木门。
门几乎是应声而开。许培儒和林韵显然一直在等待着他们。当看到两人手中提着的、捧着的大大小小的食盒和锅具时,两位长辈的脸上都露出了难以掩饰的诧异。
“知意啊,叶澜,你们这是……”林韵连忙侧身让两人进屋,目光落在那些显然超出了日常份量的容器上,语气带着心疼和些许不赞同,“随便吃吃就可以了,怎么又弄这么多吃的?这得费多少功夫,花多少钱票?” 她上前想接过许知意手中的砂锅,触手时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和温热,心头更是酸涩。
她们没办法让女儿过上好生活,现在还需要她想着法子贴补他们。
许培儒虽未说话,但那紧蹙的眉头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默默地将屋内那张唯一的、略显摇晃的小木桌挪到中央,用一块干净的湿布反复擦拭了几遍,这还是之前傅叶澜帮忙做的一张小木桌,不然他们吃饭都没地方。
傅叶澜和许知意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在桌上,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有默契,有决然,也有一丝面对长辈时的郑重。傅叶澜深吸了一口气,向前微踏半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沉稳地看向许培儒和林韵,用一种清晰而庄重的语调开口:
“叔叔,阿姨,”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力量,“是这样的。今天这顿饭,有些特别。后天……我和知意打算摆酒结婚了。”
他顿了顿,看到许培儒和林韵瞬间怔住的表情,尤其是林韵,眼眶几乎是立刻就开始泛红。他心中了然,继续解释道,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歉意和无奈:“但是……因为二老的身份敏感,目前实在不方便公开露面出席……我们思前想后,不能委屈了知意,也不能不让二老知晓。所以,我们想……今晚这顿饭,就当做是我们提前的、一家人之间的喜宴。虽然简陋,但心意是真的。”
话音未落,林韵的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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