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留步!等等我们!”不远处传来了急切地呼喊声。
谢成玉脚步一顿,闻声回眸,只见谢雨柔、谢雨诗两姐妹正并肩快步朝她走来,脸上带着刻意的热络。
“找我有事?”谢成玉转身看向她们,脸上余怒未消。
谢雨柔立刻上前,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眉头蹙着,一副替她不平的委屈模样:“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瞧着四姐姐受了委屈,心里难受。祖母也未免太偏心了,六妹妹那般跋扈的性子,满京城谁人不知?可祖母不舍得说她一句,反倒怪姐姐不懂事,还罚姐姐抄佛经,这也太不公平了!。”
“可不是嘛!”谢雨诗在旁边立刻应和,还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惆怅,“若非六姐姐有位将军爹爹撑腰,祖母又何至于如此偏心?我们大房、二房的姑娘加起来,在祖母眼里,怕是也抵不过谢绯衣和谢景衣半分。将来谢景衣嫁入齐王府,谢绯衣许了侯府世子,这府中……哪里还有我们姐妹立足之地呢?”
说着她捏着帕子轻轻按了按眼角,刻意挤出一副悲戚的模样。
谢成玉抽回被挽着的手臂,指尖微凉的触感让谢雨柔下意识松了手。
她抬眼看向面前两个各怀心思的妹妹,声音冷了几分:“既如此,刚才在祖母跟前,你们为何不替我说话?”
这话一出,谢雨柔脸上的委屈瞬间僵住,谢雨诗也默默收起了帕子,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敢立刻接话——方才在正厅,她们只敢缩在角落静观其变,哪里真有上前替谢成玉辩解的胆子?更何况,谢成玉这个“出头鸟”和谢景衣两姐妹起冲突,她们正好躲在一旁看戏,等着坐收渔翁之利,怎会主动掺和?
谢成玉对二人的心思看得透彻:谢景衣和谢绯衣固然可恶,但眼前这两姐妹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想挑唆她当枪使,借她的手打压三房罢了。
见谢成玉不上套,谢雨柔委屈巴巴地辩解道:“四姐姐,你难道不清楚祖母的脾气?她老人家哪里会听我们的?我们若是多嘴,非但劝不动她老人家,反倒会火上浇油,惹得她老人家更动怒,倒时候还会迁怒姐姐啊!”
“是啊,四姐姐。”谢雨诗也赶紧帮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爹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一向不得祖母看重。这将军府哪里有我们二房说话的份?若是我们不知轻重地贸然开口,非但无用,只怕还会连累姐姐,让祖母更不喜你,这不是害了姐姐吗?”
谢成玉明知二人在找借口,可她们说的又确是实情,她无从反驳,只能咬着牙恨恨道:“你们俩真没用,就会当缩头乌龟!”
闻言,谢雨柔眼圈倏的一红,拧紧了手中丝帕,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四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何尝不想替姐姐分忧?但姐姐也要体谅我们的难处啊!若我爹像大伯一样身居高位,我们又何须处处隐忍,看别人的脸色?”
她嘴上虽对谢大爷恭维,心里却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区区三品官,在这皇亲贵胄遍地的京城里,连提鞋都不够,也配摆架子?谢成玉也只敢在她们二房面前耀武扬威,出了门谁又将她放在眼里?若非指望着她去对付三房那两姐妹,自己岂屑于同她多言?一个只会虚张声势的草包罢了。
“四姐姐,你别生气了。”谢雨柔压下心中的鄙夷,柔声劝着,顺势握住了谢成玉的一手,语气愈发恳切,“无论如何,我们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话锋一转,她刻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和怂恿,“四姐姐你瞧,我们几个年纪相仿,可谢景衣和谢绯衣眼看着就要嫁入高门、飞上枝头,我们的亲事却还没个着落,这世道未免也太不公了!难道要一辈子被她们压着一头不成?我们得自己寻条出路才好。”
这番话正好戳中了谢成玉的痛处,她心中的怨气瞬间又翻涌上来。正因为如此,她今日才急火攻心,以至于失了分寸,落得个被罚抄经书的下场。
“可恶!”谢成玉咬着牙低骂一声,昨日那件事未得手。看来必须另寻法子。
她眸光一冷,看向谢雨柔,低声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谢雨柔见状,知道自己的挑唆起了作用,立刻微微倾身,凑近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隐秘的兴奋:“四姐姐,不如我们……”
……
谢绯衣从宁安堂回来时,已是巳时。
日头渐高,院子静悄悄一片。她才踏进院门,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映入眼帘——是年年。
那小丫头正站在廊下翘首以盼,一见到她的身影,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眼中迸发出明亮的光彩,整张脸上霎时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欣喜。
她提起裙摆,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
可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意转而变成了焦灼,“小姐,您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迟?”
见她神情有异,谢绯衣有些不解:“怎么?找我有事?”
年年立刻凑近了些,将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去:“小姐,您忘记了?咱们今日要给三小姐下最后一次药啊!”
“下药?”谢绯衣吓了一跳,下意识拔高了声音,“下什么药?”
她脑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原主这又是出什么幺蛾子?怎么会想到给自己亲姐姐下药?
“醉心散啊!”年年急得跺脚,“您前儿还说,这是最后一次,下完就够数了!”
“醉心散”三个字入耳,谢绯衣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天灵盖,心都跟着颤了颤。
醉心散——这名字听起来玄乎,其实是一种能让人脑部受损、变成植物人的毒药。每半个月下一次,连续三次之后,服药的人就会彻底昏迷不醒,变成只有呼吸的活死人,再也没法醒过来。
这药是原主从骆九迟那儿拿的。那骆九迟向来会讨原主欢心,得了些稀奇玩意儿,总爱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
起初原主也没想过伤害自己的姐姐,可眼见着谢景衣要嫁给齐王,她便有些着急,心态慢慢就崩了。她想当皇后,想成为这个世界最尊贵最有权势的女人。
骆九迟曾告诉过她,醉心散无色无味,再高明的大夫也诊不出此毒。原主并不想谢景衣死,但又不想她嫁给越恒,便暗中对她用了醉心散。
她只下两次——如此,谢景衣每个月都会昏睡一两日却不至殒命。而她和齐王的婚事自然能就此耽搁,甚至作罢。
原书里,越恒后来还是查出了谢景衣每月莫名昏睡的真相。可那时原主已经被他掐死。但这仍未能消他心头之恨。他命人寻到了骆九迟为原主所立的碑,掘开坟冢,将尸身拖出,一把烈火烧得干净。他要她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生,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不得。
想到这儿,谢绯衣不禁打了个寒颤,手心里全是汗。这件事要是被越恒知道了怎么得了?不得把她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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