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九迟见她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猫,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去,我就去。”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
从今往后,他唯一的使命就是护好眼前人,不让她受半点伤害,更不让她无故消失。他要与她并肩走下去,再也不分离。
得知骆九迟会一同前往,谢绯衣顿时觉得心安了不少。自从坦白穿越者身份后,她不知不觉就对骆九迟多了几分依赖。毕竟他是这世上唯一知道她真实来历的人,两个人之间像牵了条无形的纽带,关系比从前更加紧密了。
“阿迟,我现在既不会武功,也用不好鞭子,太容易被人拿捏了。”谢绯衣轻声开口,带着点试探,“你能不能教我几招鞭法?哪怕只是看起来厉害些,叫她们不敢轻易招惹我也好。”
她明白,在这个恶毒女配层出不穷的小说世界里,身为女主的妹妹,她迟早会被卷入纷争。唯有让自己显得不好惹,才是立足之道。
“好。”骆九迟应得干脆。
比起从前那个凌厉飒沓、挥鞭自如的谢绯衣,如今的她确实太过柔弱。他也希望,自己不在她身边时,她能有自保的能力。
用过午膳,骆九迟便将谢绯衣带到院中,开始教她用长鞭。
其实这几日谢绯衣私下也练过几回,可鞭子仍旧不怎么听使唤。不是失了准头,就是力道反噬,一不小心反而伤了自己。
果不其然,刚起手第一鞭,鞭梢就失控扫到了她的额角。谢绯衣吃痛地低呼一声,连忙捂住脑袋。
骆九迟心头一紧,立刻上前将她拉入怀中,轻揉着她的伤处,满是紧张:“疼不疼?我去拿药来。”
“不用不用。”谢绯衣连连摆手,“其实没使多大劲,不怎么疼。”
她向来率性,这点小磕小碰根本不算什么。更何况见骆九迟这样着急,她就更不愿意显得娇气。
骆九迟凝视着她微微发红的额角,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愫——方才受伤时她那般率真要强的模样,倒是跟原先的谢绯衣很像。可眼前的她更加柔和明媚,多了些鲜活气,既让他欣赏,又让他忍不住心疼。
他走到谢绯衣身后,左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右掌则稳稳包裹住她握鞭的拳头。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衣料传递过来,仿佛无声的安抚与支撑。
“绯衣,”他声音低沉,贴近她耳畔,耐心讲解,“使鞭不能靠蛮力,关键在于巧劲。手腕要活,发力要柔,这样才能既灵活又有威力。你握紧,我带你感受一次。”
骆九迟的掌心温暖而有力。在他的引导下,谢绯衣逐渐寻到了窍门,手中的长鞭仿佛被注入生命,不再肆意乱窜,而是温顺地依从她的掌控。
不过半个时辰,她已经能挥鞭如游龙,指哪打哪,精准利落。
谢绯衣收势时手腕轻转,挽出一个利落的鞭花,眼中漾开明媚笑意:“阿迟,你真是个好师父!我这么快就学会了,好开心!”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连眼底都闪着光,骆九迟的唇角也不自觉扬了起来。如今的谢绯衣,确实容易满足——一点小进步就能让她笑得这般灿烂,那直白的欢欣,轻易就能感染周遭的一切。
他故意压低声音,含笑问道:“那……你要怎么谢我?”
谢绯衣冲他勾了勾手指,带着几分俏皮,“你过来。”
骆九迟依言走近了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踮起脚尖,柔软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随即仰头,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浅的吻。
他浑身一僵,像被惊雷击中般定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怎样?这个感谢,骆公子可还满意?”谢绯衣笑意未歇,仍勾着他的颈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的身前,满是得逞的小得意。
唇上柔软的触感骤然离去,骆九迟猛地回过神。他凝视着她含笑的眼睛,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沙哑:“不够。”
话音未落,他已揽住谢绯衣纤细的腰肢,将她再度带入怀中,随即俯身深深吻上她的唇。
傻绯衣,你可知,在你面前,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样撩拨我,我又怎会甘于浅尝辄止?
不同于初见时的凶狠莽撞,这个吻极尽温柔缱绻,仿佛带着无尽珍视与克制的情意。
谢绯衣渐渐沉溺其间,忘了呼吸,也忘了时间。
……
谢绯衣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月洞门,骆九迟便转身往长信侯的书房去,步履沉而不缓,像是早将接下来的风波算在了心里。
他才说明来意,长信侯眼底瞬间燃起怒火:“娶妻当娶贤!阿九,你堂堂侯府世子,什么样的闺秀娶不得,当真要娶谢家那个声名狼藉的丫头?”
“自然。”骆九迟在下首的梨花木纹椅上坐定,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袖口暗纹,神色半点没乱,“父亲忘了?您儿子的名声,在京里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她是‘声名狼藉’,我是‘混世魔王’,恶名配恶名,谁也不委屈谁。以我看,这恰是天作之合。”
长信侯“啪”地一声撂下茶盏,“孽障!你回来就是为了气死我的?这些年你是越发忤逆了!”
“当初我并不想回来,是父亲执意要我回来。”骆九迟抬眸,声音淡得像初秋的风,“若有的选,我并不愿意做这长信侯府的儿子。”
这话像火星,瞬间燎燃了长信侯的怒意,他抄起案上的热茶,扬手就朝骆九迟掷去——热茶泼在青砖上冒起白雾,瓷盏“哐当”一声在他脚边炸开,碎片弹到衣袍上,他却连眼睫都没动一下。
“孽障——!”长信侯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他的手都在抖。
骆九迟慢条斯理地拂去膝上的碎瓷渣,语气依旧平平静静:“就算是孽障,也是您的儿子。谢绯衣,我娶定了。您反对与否,并不重要。”
他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再无半分漫不经心,只剩下斩钉截铁的坚定:“三日后,长公主将亲自前往将军府提亲。父亲若愿同去,给谢家几分颜面,自是最好。若不愿,我也不勉强。今日我来,不是求您点头,只是把这事告诉您。”
没人知道,为了请长公主做媒,他前两日在公主府软磨硬泡了半宿,才让长公主松了口。他要给谢绯衣的,从来不是潦草的婚事,是能堵住全京城闲言碎语的体面,是一分都不能少的郑重。
长信侯盯着他看了半晌,胸口的怒气渐渐压了下去,终于叹了口气:“罢了。谢将军的女儿,身份总归是配得上你。你既不嫌弃她的名声,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
他顿了顿,语气里掺了点自嘲的意味:“横竖将来过日子的是你,受气的也是你。就算真娶回只母老虎,那也是你自找的。你这般忤逆,正该有个泼辣的来治你。我倒等着看这场热闹。”
“既然父亲没有异议,我便告退了。”骆九迟不再多言,起身朝长信侯略一颔首,转身便走,素色衣袍扫过门槛时,没再回头看一眼书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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