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
在将军府用过午饭又得知谢临怀把帝王名讳写入谢氏族谱的郁离带着新得的夫郎返回那座皇宫。
他们没有直接回建章宫,而是去了供奉着历代帝后的太庙。
帝王随从都被郁离留在了外面。
唯有谢临怀跟着郁离踏进了被视为皇室宗庙重地的太庙当中。
郁离长身玉立地站在摆着大雍以往八代帝后的庙宇里,慢悠悠地燃了三根香递给身旁的谢临怀。
小皇帝那双乌黑漂亮的桃花眸望着生身母亲和先帝的牌位。
“你给朕的生母和先帝上炷香吧。”
谢临怀接过小皇帝手里燃着的三根香上前几步插在香炉里。
“臣谢临怀特来拜祭二尊。”
郁离勾了勾手指,看着上完香的谢临怀乐颠颠地走到自己眼前,伸手指着先帝旁边的牌位介绍。
“这就是朕的生母,先帝在世之时只是后宫不起眼的良美人。”
“她在朕五岁那年就病逝了。”
“直到朕登基为帝才让她得以供奉在太庙先帝牌位旁边。”
谢临怀握住小皇帝的手,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那道牌位。
“以后有微臣陪在陛下身边,陛下再也不是没人爱的孩子。”
“臣爱陛下,对您爱若珍宝!”
郁离唇角扬起一抹笑容,勾得谢临怀如同恶狼般贴了上来。
谢临怀握着郁离柔软的手掌,摁在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前。
小麦色的大手包裹着白皙的手掌。
两只手紧挨着,感受着谢临怀胸口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陛下,臣的心声在说爱您呢~”
郁离似笑非笑地盯着谢临怀,唇角扬起的那抹弧度未落。
“在朕的列祖列宗面前做此情态,你倒是不怕他们入梦骂你。”
谢临怀闻言眼眸微眯,“可臣瞧着陛下对此受用得很呐~”
“更何况臣向来不是规矩的人。”
郁离含笑瞧了谢临怀一会儿,没有阻拦对方的亲昵举动。
“巧了,朕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朕就是要他们死了也不得安宁,最好是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朕的心里那才叫真正的痛快!”
尤其是偏心眼儿的先帝!
先帝看重嫡出的太子,溺爱宠妃所出的二皇子,在意三皇子和四皇子,却独独不在意最小的五皇子。
虽说五根手指有长有短,但先帝却不短前四根手指,只短最后一根手指,甚至能容忍太子逼疯原主。
郁离目光阴鸷地盯着先帝的牌位,眼底蕴着显而易见的冷漠,犹如寒冬的冷风夹着冰雪簌簌而来。
“谢临怀,你可知朕为何恨戾太子恨得要让他不得好死吗?”
谢临怀瞧着小皇帝由晴转阴的表情变化,神色也变得有些严肃,握着对方的手掌却始终没有松开。
“臣曾听大堂兄说起过,是戾太子得知陛下起了夺嫡之念,才强行给陛下灌下疯药刻意毁了您。”
“戾太子还杀了您身边的周嬷嬷。”
他望向郁离骤然变色的左眼,嗓音低沉而凶冷地说道:“而且你的眼疾应该与戾太子脱不了干系。”
郁离浅笑一声,嗓音很是凉薄。
“不止如此。”他挑起微红的眼尾,柔软的唇瓣随着开口而张合,神思好似回到了那些阴冷记忆中。
“夺嫡之念啊……”
“朕起初没想过争皇位,一切起因于戾太子对朕的邪念。”
“郁麟平生最爱美色,尤其爱用各种不入流的残酷手段折磨貌美之人,并在兴致褪去后将被他摧毁的美人制成如提线木偶般的物品收藏。”
“朕是郁麟眼里最完美的木偶人。”
“所以,戾太子在朕面前装了三年温柔好兄长的假面,却在朕十八岁那年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獠牙。”
他抬起手指轻抚着左侧眼尾,眼前那片血色似乎在加重。
“……是陪朕长大的太监刘全费尽心思请来了先帝,阻止了祸事发生,但他也被戾太子杖毙于东宫。”
“朕就此燃起了夺权的野心,可惜终究还是年龄太小沉不住气,最终招来戾太子的痛下毒手。”
“一碗又一碗疯药进了肚子。”
“周嬷嬷不忍朕变成疯子,便设法让朕少喝些或不喝药。”
“可这也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从小如同母亲般把朕养大的周嬷嬷死在了戾太子的毒药下。”
他冷冷地笑了两声,目光死死地盯着任由戾太子给幼子灌疯药,并把幼子囚于未央宫的先帝牌位。
“朕为了保住自己和如意的性命,只能忍着恶心喝下疯药,但内心的夺权念头却没有因此消减。”
“而这时候的朕终于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利用每一把刀和借刀杀人,看似被囚禁在未央宫却游曳在诸皇子之间,推着朕的四位皇兄相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郁离眸光冰冷,指尖点在眼尾。
“朕最后成了那只享受皇位果实的那只黄雀,可依旧有人挡在朕的面前,朕就只能慢慢铲除了。”
“朕成了活到最后的胜利者。”
谢临怀听得额头青筋暴起,垂在身旁的那只手攥的咯咯作响。
“戾太子!他怎么敢有此想法!”
“真是种地不出苗,纯纯的怀种。”
“把他倒进油锅里,比油都溅!”
谢临怀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个不停,恨不得扒拉出戾太子的骨灰再扬一遍,气得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襟裾牛马,衣冠狗彘!!!”
郁离听着谢临怀最后骂的这两句,轻轻地眨了一下眼,那只烟灰色的左眼重新恢复到正常的黑色。
“你这张嘴真会说,说得真好!”
戾太子可不就跟穿着衣服的牛马和穿衣戴冠的狗猪一样嘛!
不,那个癫公比畜生都不如!
天下间又有几人如戾太子般伪善,是披着圣人皮囊的人渣败类。
谢临怀眼中杀意毕露,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郁离,你当初对他还是下手轻了,就该把他给我慢慢炮制!”
也是他陪郁离去绮罗院抓戾太子的时候只顾得上郁离,没有多看污人眼睛的戾太子几眼才让其痛快地死于火海,没有好好地折磨一番。
郁离摸着谢临怀的脸,温声细语地说道:“郁麟欠朕的左眼和疯症都还了,朕又出手抢走了他最珍贵的皇位,接连打败郁麟两次也够了。”
“朕不想再跟郁麟有所纠缠,毕竟朕的未来与他无关,一统天下的英主也不该留着那样卑劣的兄长。”
“他就该早点下地狱,死了干净!”
谢临怀渐渐冷静了下来,幽暗深沉的眼睛只装得进郁离。
“陛下圣明,戾太子是该死!”
“戾太子怎配与您相提并论,他就该尸骨无存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开始觉得郁离杀得好杀得妙。
郁麟那种人留着也是平白恶心人,还不如将其除之而后快!
郁离拉着谢临怀的手缓缓离开。
“走吧!该拜祭的也拜祭过了,以后咱们要大步地向前走。”
“往事随风,不可追矣。”
他把这段陈年往事说与谢临怀只是不想有事瞒着对方,但他们不该被那些肮脏的过往绊住脚步。
他们将携手开创海晏河清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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